伴鬼 - 伴鬼_分節閱讀_153

說話的語氣和表達方式完全就是沈大檢察官的歐洲人版本!
沈烈面無表情:“起碼我在吃完薯條以後會洗手。”
寧遠:“……”
你可閉嘴吧。
審訊室內,安德魯權衡再三以後,放棄了找律師,他煩躁的一把把額發擼到腦後:“我真的沒有碰肖恩,我不是該死的戀童癖!”
凱西不置可否:“證明它。”
安德魯瞪大雙眼:“我怎麼證明?”
凱西對他微微挑了挑唇角:“你自己想咯。”
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當你被一個歇斯底里拚命地想要你承認罪行的警官逼問的時候,即使你真的做了,為了不落下風你也會咬緊牙關不開口,因為你知道有人比你更著急。而當一個警官雲淡風輕的問你話,就好像在你看來生死攸關的大事在他眼裡不過是每日日常的工作,你坦白也好,閉嘴也罷,他都是勝券在握的樣子,這時候著急上火想要拚命證明自己的清白的人,就不一定是誰了。
安德魯煩躁的恨不得摔東西,即使平時很憨厚的人一旦攤上這種事也是百口莫辯。
凱西看時機差不多了,悠悠開口道:“如果你沒有碰過肖恩,你怎麼解釋他三年前的淋病?”
安德魯先是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你們知道了?”
凱西眯起眼:“我們知道所有事,所以你最好全盤托出,就當看在你自己的面子上。”
安德魯嘆了口氣,說出來的話卻令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他說什麼?”寧遠驚呆的半張開嘴,“他的意思是,他沒有碰過肖恩,傳染給肖恩淋病的是奧列格——這個奧列格又他媽的是誰!”
沈烈皺起眉:“我記得迪諾給我打過電話說過這個人,好像是肖恩唯一的朋友,”他不明意義的哼了一聲,“有意思。”
一直在旁邊看著的奧斯頓挑了挑眉:“有意思在哪裡?”
沈烈道:“你知道中國有句俗語叫做‘狗咬狗一嘴毛’嗎?”
寧遠噗嗤笑出聲,奧斯頓茫然的看著他倆。
沈烈指了指玻璃裡面努力說服凱西的安德魯:“奧列格就是那個指認安德魯侵犯肖恩的證人。”
奧斯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我調任之前在華盛頓的特殊受害者小組辦過很多強姦案,這種‘他說’‘她說’的情況並不少見,可這種‘他說’‘他說’的情況倒是不多。”
沈烈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把奧列格也帶來吧,我真好奇他們是如何攻擊對方的。”
審訊室內,凱西也被這個事情的發展驚了下,但隨即就又變回了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輕飄飄一句‘是嗎’,安德魯又氣又急,只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在我認識肖恩以後,我對他就很照顧,因為我本身自己沒有孩子,我也是真的愛艾比,所以我試圖在他身上扮演好一個父親的角色。一切都很好,我能看出肖恩在努力改變,他在嘗試走出他父親去世帶給他的陰影,直到後來有一次,我看見……”
凱西看出來安德魯的欲言又止,很明顯他在顧慮一些事情,停了半分鐘后,卻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後來有一次我本來要加班,和肖恩說好了讓他自己回家,誰知道突然取消了班次,我就又去學校接他了。但我在學校旁邊的一條衚衕里,看見了他在和奧列格……”他忽略了那個單詞,他知道凱西知道他要說什麼。
凱西坐直了身體,他知道他即將聽到一套和他剛剛在哈德森河對面聽到的完全不一樣的說辭。
第123章 當局者迷
“我那天看見肖恩在學校旁邊的一條衚衕里被奧列格壓在牆上親,我就知道他倆是怎麼回事了,”安德魯嘆了口氣,“我當時很是震驚,但我沒有立刻衝出去,而是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回家了。我知道艾比對於同性戀深惡痛絕,甚至可以說有些微的恐同了,所以我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艾比,而是找了個機會打算私下裡和肖恩談談。”
凱西‘唔’了一聲,示意他接著說。
安德魯接著說:“在我和肖恩直說我知道了他和奧列格的事情以後,他很慌亂,央求我不要告訴艾比,我答應了,但我還是希望他找個時間和艾比好好說說,畢竟艾比是他的家人,我了解她,她最後還是會妥協的。”
說到這兒,安德魯注意了一下凱西的表情,想看他是不是相信了自己,可他並沒有從凱西臉上得到他想要的,反而是在他看不到的走廊里,寧遠敏銳的瞥見沈烈抿住了唇角,那個弧度很是冷硬,卻又和他平日里那種譏諷的冷笑不一樣,至於哪裡不一樣,寧遠卻又說不上來。
沈烈的那個笑容稍縱即逝,卻不知道已經被寧遠看了個正著。
寧遠微微皺起眉。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沈烈心裡有事,而且還是很重的心思,否則不會一夜一夜難以入睡,但他同樣知道,沈烈也知道他的身上也有秘密,沈烈不問,是等著他主動說,所以他之前也決定不問,可是現在看來,如果他不問,沈烈永遠不會主動告訴他。
審訊室內
凱西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的臉,讓安德魯的心裡越發沒底了,他咽了咽唾沫,接著說道:“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就暫且擱置了,結果過了沒兩個月,我才發現了奧列格和肖恩在一起的原因——他根本就只是和肖恩玩玩,甚至他已經有了一個女友!”
“我看不下去肖恩繼續被他欺騙,於是就想讓肖恩和他分開,可肖恩並不聽我的,”他頹然的嘆了口氣,“也是,我畢竟不是他的親生父親。後來肖恩和我大吵一架,之後對我的態度就越來越冰冷了,我也心灰意冷,不再願意去管他了。”
凱西沉吟了一下,用食指指節敲了敲桌面:“肖恩離家出走兩次是怎麼回事?”
安德魯說:“其實那不是離家出走,是他被奧列格哄騙去他家住了快半個月,奧列格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個祖母,也不管他。肖恩怕艾比知道,於是求我幫他瞞著。”
凱西眯起眼睛:“你幫了他兩次,那最後一次呢?是不是也是你幫他隱瞞的?”
安德魯搖了搖頭:“不是,他這次的離家出走毫無預兆,他沒有和我說過是去找奧列格,但……我也不知道內情,因為自從我跟他攤開了奧列格的事情以後,他就不再親近我了,自然也不會和我說這些了。”
凱西點了點頭,讓他坐在這兒等著,轉身出了審訊室關上了門。
走廊里,凱西出來聳了聳肩:“端著一張臉累死我了,不過他說的倒是很有意思,和奧列格的證詞完全相反。”
沈烈微微挑眉:“那你信誰?”
凱西摸了摸鼻尖:“我不知道,誰說的都有可疑,誰說的也都有可能,太難了。”
沈烈微微笑了一下:“你是不是當局者迷了,證人的證言固然重要,但地檢和陪審團最看重的還是物證。”
凱西醍醐灌頂,雙手擊了個掌:“對啊!目前來看,能著手的只有肖恩身上三年前染上,三年後又莫名其妙突然治好的淋病。”
沈烈點了點頭,這時候,迪諾從旁邊的二號審訊室出來了,他出來也聳了聳肩:“沒什麼有用的信息,只不過是一個對孩子缺少關心的母親,她也不清楚安德魯和肖恩到底怎麼回事。”
這種聳肩的動作一向是凱西慣做的,迪諾卻被他日趨同化了,現在這種動作由他做來竟然也不會讓人感覺驚訝。
凱西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最新消息,安德魯說他沒有碰過肖恩,碰他的人是奧列格。”
迪諾:“……”隨後他促狹的笑了起來:“我還以為有人已經和奧列格打成一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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