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尤辛道,“出什麼事了嗎?”
凱西道:“他昨天去世了。”
“什麼?”尤辛也很是驚訝,“不可能吧?”
“事實如此,”凱西道,“所以我們要一下他的病人資料。”
“哦這個啊,”尤辛的臉上還是笑眯眯的,不過說出的卻是隱晦的拒絕:“維薩這孩子的事我很遺憾,但是很抱歉,我們有醫患保密協定的,所以雖然我很想幫你們。”
“省省吧,”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沈烈冷冰冰出聲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現在把維薩的病歷拿出來,要麼我下次過來的時候帶著法庭的傳票,要求查看你所有的病人信息——相信我,我能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拿到傳票。”
氣氛一瞬間好像凍住了一樣,寧遠看見尤辛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過了兩分鐘,尤辛還是投降了,他在柜子里找了一會兒,還是不情不願的把檔案遞給了迪諾。
第96章 你說得對但你說的是啥
迪諾拿到了病歷之後,微笑對尤辛點了點頭:“謝謝你的配合。”說完轉身示意大家可以走了,這時候他眼尖的看少了一個人:“……寧醫生人呢?”
沈烈淡淡道:“他出去隨意轉一轉,”說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尤辛,“沒關係吧醫生?”
尤辛笑的很和藹:“沒關係的,隨便看。”
“那正好,”沈烈順勢道,“警官們我們也隨便看看吧,正好找一找寧醫生。”
尤辛的笑容已經有點僵硬了:“那我來給各位帶路。”
迪諾微微點頭:“有勞。”
所以寧遠是什麼時候出去的呢?
就在尤辛磨磨唧唧的找資料的時候,寧遠輕聲和沈烈說了兩句,就輕手輕腳的出了尤辛辦公室,本來他就站在門口,這樣更加方便他溜出去。
他出了辦公室,白色的走廊里很安靜,安靜到壓抑。他順著走廊走了能有二十米,在遇見拐彎處向右拐了之後又走了快五十米,突然聽見一個房間內傳來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這樣能聽的清楚些。裡面傳來的是尖叫聲和哭泣聲,間或還有小聲的求饒。
寧遠皺了眉,輕輕把門推開了一點縫隙。
透過那條窄窄的縫隙,寧遠看見屋子裡有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個人,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看不見臉,只能知道是個男生,床旁圍著四五個身強力壯膀大腰圓的男人正按著他,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拿著一個像筆一樣的儀器在男生額頭上滑來滑去,滑幾下,那個醫生就會俯下身在他耳邊說著什麼。
打開門之後,聲音就變得尤為清晰。
寧遠聽著裡面那個男生的叫喊和求饒,差點忍不住進去讓他們立刻住手,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他努力的往裡面望,突然看見了在病床旁的一個桌子上的一個儀器。
那是——!
寧遠驀的睜大眼,下意識的就跨前一步,想要看的更清楚,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猛地按在門上,把門猛地關上。
寧遠嚇了一跳,感覺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身體都僵硬了。
他緩慢的轉過去,是一個保安。
保安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是誰?”
寧遠鎮定的對他笑笑:“我是隸屬紐約警局曼哈頓分局兇殺重案組的醫生,跟著警官們過來調查的。”
保安身材十分高大,臉色陰沉,聲音嘶啞像是漏風的風箱:“不該看的東西別看,管好自己的眼睛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寧遠被他話里赤裸無疑的威脅逼得心裡一緊。
就在氣氛僵滯的時候,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小遠?”
寧遠的心緩緩的放了下來,轉過身對沈烈招招手:“我在這兒。”
沈烈快步走過來,皺著眉看向保安:“有什麼事嗎?”
保安沒說話,寧遠溫聲道:“沒什麼,一點誤會。”
沈烈懷疑的看了看那個保安,寧遠拍了拍沈烈的肩,道:“辦好事我們就走吧。”
沈烈還要說什麼,被寧遠硬拉著走了。
剛出戒癮所的門,沈烈一把拽住寧遠胳膊:“剛才什麼情況?他對你說什麼了?”
寧遠難得的沒有笑模樣,緊皺著眉,拍了拍他的手,對他和警官們道:“回辦公室再說。”
回到辦公室以後,迪諾敲了敲奧斯頓的門,示意他出來開下會有新發現。
凱西把列印出來的尤辛的照片貼在了白板上:“這個人,尤辛·寇克,自稱從事戒癮已經有了27年的經驗,十年前開了這家戒癮中心,無案底。”說完他好奇的問沈烈:“你真的能拿到傳票得到尤辛所有病人的資料?”
沈烈瞟他一眼:“你想什麼呢,當然不能,除非我當上法官。”
凱西:“……”
我早該想到你的手腕的。
多餘張嘴。
這時候迪諾道:“剛才寧醫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對,”寧遠正色道,“我在戒癮中心四處晃的時候,撞見了一個房間,裡面正在進行‘電擊療法’——我是不會這麼稱呼這個東西,在我心裡那就是酷刑無異——但重要的是,我看見了電擊儀器上的數字——40毫安!40!”
寧遠憤怒的都喊了出來,卻看見的是一屋子的警官們加上沈烈都是一臉‘你說得對但你說的是啥’的表情看著他。
寧遠:“……你們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