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嬋佯自鎮定問:“夫人何來此問?”
趙靜宜的夫人道:“這事兒說來還要怪蕭大人,在我成親那日,他在酒里摻了五仁散敬給老爺。”
林嬋瞪圓了眼睛,這樣缺德的事兒也能做出來,他那樣明月清風般溫文儒雅的人
趙靜宜的夫人接著道:“我家老爺心眼小,懷恨在心許多年,候到你和蕭大人大喜豈肯放過,就在他酒里也摻了葯。”
“也是五仁散麽?”林嬋回憶那晚兒,蕭九爺沒有瀉肚的癥狀。
趙靜宜的夫人搖頭,小聲說:“加了一味叫金槍不倒的春藥。”
林嬋一怔,頓時紅暈連耳帶腮的染遍,暗忖怪道那晚兒蕭九爺總要不夠,后還親眼見他用手握住自瀆還以為是在她這裡不得樂趣,卻原來另有一樁公案。
聽趙靜宜的夫人繼續說:“我曉得后將他狠罵了一頓,這哪裡是懲蕭大人,遭罪的還不是新娘子,且聽聞年紀尚輕很稚嫩,我一直想當面給你表歉意,卻不得機會,今總算如願。”她端盞敬到林嬋面前:“你若諒我,就同g了這盞酒,日後若有甚麽難處,儘管來尋我,定當竭盡全力相幫。”
林嬋害羞道:“都是夫君惹得事端,攪了你們的喜日,我也應向你賠個禮兒。”
趙靜宜的夫人搖頭:“g你何事呢,要你賠禮!”說著話兩人把酒吃了,相視而笑。
管事捧來一個沉香雕花盒子到薛夫人面前,揭開蓋給她過目,稟報道:“這是蕭大人攜夫人贈送的騎象羅漢,老爺請夫人過目。”
薛夫人連忙端酒敬林嬋:“這樣貴重的見面禮,勞你們破費!”
林嬋嘴裡謙遜,與其碰盞吃光了酒。
又來個傭僕端著一碟八珍糕擺在她手前,恭敬道:“蕭大人命小的送糕來,說夫人愛吃這個。”
薛夫人等幾立刻抿起嘴巧言取笑,林嬋的臉龐發熱,幸有兩三伶人抱著月琴和琵琶坐到廳央,唱起西廂記,把眾人的視線吸引了去才算罷。
林嬋端起茶解酒氣,悄眼溜瞟過蕭九爺,見他和丁玠陳稹他們邊吃酒邊聊談,他神情放鬆,時不時地微笑,很淡定沉穩的樣子。
心底有一股子暖意油然而升,能隨九爺出府赴筵,與這些權貴夫人們同置一席把酒言歡,這是前世里的她難以想像的,那時她不過一個低賤的姨娘,上不得席,拋不得面,縱是府里筵請,蕭旻身邊隨的也是巧珍,她只能在房裡窗前、凝神聽前廳那邊隱隱約約傳來的唱曲聲。
那是自己選擇的人生,怨不得誰。
但此時這種感覺卻好極了,並非虛榮,而是一份尊重,一種憐惜,蕭九爺讓她抻直了腰板、揚眉吐氣地活著。
蕭雲彰收回視線,他先還怕林嬋和她們處不來,卻是自己多慮了。
丁玠吃口酒問他:“你可知徐炳正今晚在府里大擺筵席?”
蕭雲彰道:“大擺筵席不至於,請得皆是最親近之人,蕭肅康及蕭旻也位列在首。”
丁玠有些好奇地問:“日後齊王奪得天下,必會清肅徐炳正及其黨羽,蕭府免不得要受牽連,你蒙他們收養之恩,到那時又該如何是好?”
蕭雲彰把玩手裡酒盞,默了片刻,不答反問他:“若是齊王兵敗,我受其牽連,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
丁玠微愣,沉y會兒,搖頭說:“難以猜測!”
蕭雲彰笑了笑,還未曾說甚麽,一個管事過來回話:“夫人們要往乞巧樓玩鬥巧,問大人們可要同去同樂?”
李綸擺手不去:“娘們玩的東西,我們去作甚?不如在這裡吃酒聽曲來的妙。”
何為鬥巧,就是比穿針引線誰的手巧,蕭雲彰心底掂掂自己夫人的針線活計,他道:“去看看也無妨。”
陳稹和丁玠擠眉弄眼:“一定要去,嫂子綉藝舉世無雙,穿針引線的手法必如追風逐電,今兒我們可要大開眼界了。”看書綪到:PΟ①8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