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和宋善燃選擇在秋伏過去的時候舉辦婚禮,婚紗又重又熱,程渝先前為了好看狂減7斤,結果穿上去連路都走不動了。宋善燃哭笑不得,只能看著程渝吃飯,不許她再過分減肥。
程渝只找了簡殊一個人做伴娘,宋善燃找的是自己的表弟,表弟起初還以為簡殊是單身,明裡暗裡的獻殷勤,後來被陸揚誠攬著出去抽了支煙,回來后看到簡殊恨不得躲八丈遠,也不知道被怎麼收拾了。
新娘子愛美又跳脫,試婚紗和拍婚紗照的時候不停的換方案,再加上兩家的家長時不時又提出這樣那樣的想法,宋善燃老早就舉手投降,把事情都丟給簡殊束手旁觀,等到程渝傳喚他的時候再出現參與。陸揚誠直男思維,也不明白這件和剛剛的那件有什麼區別,插了幾句話就被一起攆了出去,不允許他們再摻和女生的世界。
“真累!”婚禮前夜,簡殊留在程渝家睡,程渝用上了平時捨不得拿出來的面膜,表情麻木的吐出兩個字。
簡殊也沾了光敷著面膜,聞言也是讚許點頭,不僅事事都要操心留意,還要飽受饒舌之苦,也難怪所有人談婚禮色變,都顧不上新婚之夜的敦倫。
程渝拿過梳妝台上沒用完的請柬,這請柬是簡殊設計的,是工作室回到森揚以後的第一筆單子。簡殊用了他們初遇的ZF大樓下的那一排合歡花樹木為請柬背景,一男一女並肩背立,雙手緊握。簡殊目光投至請柬,不免有些羨慕:“你們第一次見是在合歡樹下,想想就覺得浪漫,陸揚誠呢,連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都想不起來。”
她難得會流露小女生的嬌蠻,程渝覺得好笑:“他想起來的話,你會在你們請柬上畫那個破器材室嗎?直接告訴他不就行了?”
“我才不。”簡殊翻了個身起床去洗面膜,水聲中的聲音也模模糊糊的,“我偏要他自己想起來。”
程渝無奈笑笑:“你啊,總是要他猜猜猜的,也不怕他有一天膩了?”
簡殊肯定道:“他不會的!”
程渝不懷好意的笑笑:“那可不一定,男人啊,追求的就是新鮮感和刺激感,來來來,讓我來教你一些馭夫之術。”
她又開始不正經了,簡殊佯裝沒聽到,假裝玩手機打算糊弄過去,程渝不樂意了:“我現在可已經是已婚身份了,懂的肯定比你多,這可是難得的程老師課堂機會……”說著就去摸她,簡殊怕癢,兩人在床上鬧成一團,直到程母敲門催促她們睡覺。
鑒於兩人都是賴床大戶,程渝父母凌晨四點就嘗試弄她們起床,直到化妝師團隊上了門,新娘才從睡夢中醒來。簡殊連同化妝師幾個人幫程渝穿上了婚紗之後就去收拾自己了,伴娘的妝發簡單許多,她弄完之後程渝的頭髮還沒編完,而人已經邊化妝邊睡著了。化妝師哭笑不得,只能一個人固定她的頭,一個人上妝,畫面太過好笑,簡殊自然沒有放棄納入手機相簿的機會。
陸揚誠來的也挺早,畢竟是伴娘的男朋友,也勉強算在娘家人陣營。他很有良心的帶來了一大堆早飯,被程渝媽媽不住的誇。簡殊怕花了口紅麻煩,陸揚誠把餅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喂她,等他把簡殊餵飽,程渝的妝也畫得差不多了,簡殊又用同樣的方式去喂她。陸揚誠在背後看著默默心酸,頗有種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感覺。
還沒到新郎來接的吉時,程渝和屋子裡的親戚們閑聊,有一搭沒一搭的撥弄旁邊的捧花。簡殊藏好了婚鞋,才終於願意把腳伸進自己的高跟鞋,到新娘旁邊坐下。程渝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摸了摸自己旁邊的位置讓簡殊過來坐下。簡殊以為她是要自己幫忙拿點什麼,沒想到她把捧花遞給了自己。
這太超過了,捧花是新娘在儀式上必須要拿著的,就算要給她也是要在婚禮尾聲以後,怎麼能現在就提前進行。簡殊剛要開口勸她,程渝摟過她的肩,跟她頭碰頭的說悄悄話。
房間里來賀喜的人吵吵嚷嚷,程渝聲音小卻在她耳朵里格外清晰:“現在給你的意思就是,除了親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即使我嫁人了,我老公也沒辦法跟你比,所以不需要等到婚禮上那麼多人見證。你不用覺得壓力,不是給了你捧花就是讓你結婚,如果讓我選結婚還是不婚,按照我的想法我依然是選擇不婚,但是感情中需要有人退一步,宋善燃為我退了很多步,我也願意為他稍作讓步。陸揚誠看著跟你的想法差不離,你無需現在就想這方面的問題,這束花是我作為新娘祝福你,珍惜你們這段感情,無論以後需不需要那張證,感情都是最重要的。”
還沒到宣誓的感人時刻,兩個女孩卻都哭了。化妝師如臨大敵慌忙補救,程媽媽和陸揚誠正要上前安慰,程渝趁人不備捧著簡殊的臉,結結實實的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攝影師沒有錯過這精彩的一幕,但是陸揚誠心裡不太痛快,他知道女生之間的感情親親抱抱常有,只不過還是有點看不順眼,乾脆出了房間,不去看這些膩歪的場面。
接親環節流程都差不多,大家都起鬨著想把新娘逗哭,程渝爭氣的一滴眼淚都沒掉。她表示自己一舉一動都在被攝影師跟拍,絕不能留下一張淚眼婆娑的丑照。簡殊沒有那種覺悟,她本就是心思細膩的人,遇上這種場合免不了要掉幾滴眼淚,陸揚誠無奈,只能在台下看著她哭花的臉,並且很有默契的拍了幾張丑照。
也許是受了氣氛的烘托,也許是程渝的那番話給了她觸動,她突然有了一個離譜的想法:“如果我們結婚,也會像他們一樣覺得幸福嗎?”
陸揚誠以為她只是突發奇想,隨口答:“應該吧,我們在一起不是很開心嗎?”
簡殊道:“那如果我們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