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浪子小說21部合集 - 第2770節

銀髮少婦剪水眸波望法一上人打量了一下,笑道:“此話我老人家也信得過,你們正派禪門出身,必不會說謊,看來抓掠宮門二傑子女的定另有其人,你們回山,順便為我老人家致候呂君平,就說是商家放交問好。
” 法一上人聞言,不由驚得倒退了一步,出聲道:“老前輩莫非就是苗嶺雙……仙么?”此語一出,連高黎貢山四魔為之震駭非常。
銀髮少婦本名黑衣玄女殷玄薇,后嫁與苗嶺金髮商幽,號稱苗嶺雙妖,百年前威名震動海內,兩人武功集正邪之長,可又說不出他們來歷,他們諱言師承,行事毒辣非常,只要睚眥之仇,不分正邪,照樣出手。
如影隨行,直至你魂消神散不可。
他們武學在當時就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武林中人見了他們。
無不畏之如虎,敬而遠之。
後來,他們也實在鬧得太不像話了,幾乎整個武林被他倆震蕩,是時正派中出了一個傑出人物,其人就是祁連異叟,一身的武功通玄,發下了海願誓必要將那苗嶺雙妖收伏。
苗嶺雙妖不知祁連異叟是何許人,因為祁連異叟根本沒有在江湖露面過,以為必是一個狂人,也不置意,三年之內,苗嶺雙妖門下幾乎戳殺殆盡,苗嶺雙妖終至找上祁連山作一次生死殊斗。
拼了兩日一夜,祁連異叟受了他夫妻“飛絮暴雪”三掌,商幽也折斷一腿,殷玄薇中了拾掌幾乎命喪在祁連的山中。
殷玄薇見機得快,扶著商幽殘體逃出虎口。
這一役,武林中人並未目睹,只憑傳言略知一二。
祁連異叟平素就不露面江湖,受傷后更加隱住避處。
是生是死,不復得知。
殷玄薇回山後,商幽以傷重之軀,加上憂慮過度,不到兩年便自身故,而她照師門所學,用吐納之法療傷,聽說她走火入魔,江湖上從此就沒有苗嶺雙妖名號。
年代久遠,淹沒無聞,如今聽得她又再度出現,武林中更是一番腥風血雨,那得不駭。
呂君平是目前少林掌門白眉禪師俗家名號,昔年苗嶺雙妖與少林論武學時,呂君平當時還是一個十一二歲唇紅齒白的小沙彌。
殷玄薇此時格格一笑道:“什麼苗嶺雙仙?我老人家從沒否認自己是妖,虧得呂君平還記得我。
”說此忽又接道:“宮門二傑是苗嶺記名弟子,他們子女也是老身記名徒孫,我老人家年逾過百,雖說駐顏有方,但世上無不死之人,一身絕學隨之黃土未免可惜,倒不如乘未死之時,將所學傳之宮門二傑後人,苗嶺絕學俾殷發揚光大。
” 法一上人雙手全十恭謹地道:“殷老前輩就是為了這點才下山嗎?” 殷玄薇微微一笑,道:“人說禿驢聰明,果然不虛,你們放心,老身下山不是為了找你們晦氣的,但是誰找上宮門二傑麻煩,那就莫怪老身了。
” 法一上人倒吸了一口冷氣,思道:“無怪乎宮門雙傑不把少林放在眼裡,原來有一把好靠山。
” 只聽殷玄薇說下去:“風聞武林中出了一個怪手書生俞雲,老身好勝心強,至今還改不了,倒想見見哩。
” 法上一人暗思:“你居在苗嶺深山,哪有得知之理,還不是宮門雙傑持函邀請。
”也不說破,只微微一笑。
忽見殷玄薇面色疾變,嗖地一鶴衝天拔起十餘丈高,落在琉璃塔二層飛檐上。
高黎貢山四魔等面色駭然微變,他們自認不可一世之魔頭,一躍最多可達七八丈高,哪有說十餘丈高的,瞥見之下只有望塵莫及心生愧念。
少林四僧只是嘴裡念佛。
只見殷玄薇身形未曾停頓,瞬眼之間,便掠上塔頂銅佛處,看其神情,但是發覺有什麼可疑之處。
原來奇醜少年聽說她要找怪手書生,一時興起,抬起三粒冰屑,凌空打下。
手法之准,登時打在殷玄薇銀髮之內。
殷玄薇在冰屑激泄時,便聽出聲音有異,只道逆風吹刮斷枝的聲音,這一疏忽,三位冰屑已穿入銀髮之內。
頭皮火灼奇痛。
她一身罡氣護身,三顆冰屑令她頭皮灼燒,便知必有能人隱在塔頂。
奇醜少年隱在塔頂最上一層時,殷玄薇尚未到達。
而殷玄薇從另一方向,飛上塔頂銅佛,奇醜少年也未查覺,兩人都是輕功絕乘,毫不著聲,是以雙方均未發現。
殷玄薇一登上塔頂,發現杳無人跡,只有玉泉山下一人緩緩而行。
殷玄薇也未尋思,逕往山下撲去。
其實奇醜少年則逸在圓明園內樹木蔥叢處,“風篁清聽”樓上,尚佯自得於湖光山景中。
塔映湖面,湖水如鏡,山南聖緣寺焚貝陡起…… 本書模板由“雲中孤雁”提供本書由“親寶寶”免費製作;更多精彩e書盡在: 第十四章 功同將相神功療沉痾 識荊望切玉顏慰相思 雪是停了,狂風還吹得甚勁,枝頭的冰雪,“簌落”、“簌落”,像雨點般往下墮落。
那麼大的狂風,可吹不動天上密布的彤雲,穹蒼是那麼低垂著,灰暗,凄涼。
苗嶺雙妖頎果僅存的黑衣玄女殷玄薇,百年後又再度露面武林,而且突然在龍騰虎躍北京城地方出現,那還不震驚整個武林。
她在玉泉山麓琉璃塔上凌空施展罡氣,阻住了高黎貢山大魔華宇與少林高僧法一大師一場殊死之戰。
片刻之後她只覺有人在塔頂用冰屑暗襲,她騰上塔頂后,暗襲之人,已杳然無蹤,瞥見山下茫茫雪野中,有一人偊偊獨尋,也未及尋思,認定便是暗襲自己那人,於是,她身形急泄,往山下撲去。
她沒有想到,自己發覺到有人暗襲至騰上塔頂為止,其間才不過—剎那,無論那人身形如何巧快,也不至下在這極短時間內,便竄下那號稱七里崇高的玉泉山。
這毫釐之差,致使謬以千里,倘在當時冷靜的想一想,當不難發覺奇醜少年逸去方向。
黑衣玄女殷玄薇,百年以前曾被祁連異叟所傷,門下又雕零殆盡,在這百年以內苗嶺得這一脈,在武林中不在有人提及。
她以上乘功力自行療傷,導致走火入魔,歲月易逝,不覺四年易過,僵體逐漸復原,終於痊癒。
在這漫長凌冷的歲月里,回憶以往的雄風,拿眼前的清冷境況,這是一個極顯明的對比。
她下了決心,要重振苗嶺聲威,不僅如此,還要自創門派,在武林中鰲頭獨立,獨秀一枝。
因此她下了山,她這一撲下玉泉山,高黎貢山四魔等人,與少林四僧也各自西東,等候三月三日上已泰山大會之日來臨。
少林四僧確認今日“無相金剛掌經”萬萬不能到手,與其孤注一擲,不如等候時機,禪門有云:“緣來則至,無緣則離。
”他們就作如是想。
琉璃塔下又恢復了無比的寂靜。
可是塔側“靜明園”中,“風篁清聽”樓上有一奇醜少年,正在那裡憑著欄杆賞視著園景,而口中則微微的吟哦,怡然自樂。
靜明園是滿室親王別墅,在這嚴寒酷雪中,園丁一人都未見,大概都溜到北京城內呼五喝六去了。
這“風篁清聽”四周,翠竹數條,迎風搖晃,濤起天籟,暑日身存其境,不禁俗慮盡無。
這時,靜明園的景色,雖比不上晚春百花爭艷,夏日荷沁十里,仲秋蟾月輝照,丹桂飄香的那種旖旋的多采多姿。
可也別有一番景緻,冰天雪地中,自打清麗脫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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