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的話不太好聽，但我希望你知道，俞女士想要的不單單是多一些補償那麼簡單。她要自由，要錢，也要孩子的撫養權。”
徐陽指尖微攥，抿了抿唇，從那件黑色夾克里掏出煙來點了支。
他深深吸了口吐出煙霧，好似才想起什麼一樣，連忙抽出一支遞給夏橙。
“謝謝。”
“呵……不知道你抽不抽得慣這種。”
“都差不多。”
夏橙拉開抽屜拿出打火機點燃煙，“對了，你要不要喝水，都忘記給你倒杯水了。”
“不用不用，夏律師你繼續說。”
夏橙蹙眉，抽了口煙吐出，“他們都知道你現在取保候審的身份不好爭奪撫養權，所以才會以不想離婚為由拖著你，讓你急，逼你對陳尚的賠償問題退讓。”
徐陽沒吭聲，因為他確實想過，如果實在談不了，120萬就120萬……
“然後等你覺得可以起訴離婚了，俞女士應該也會妥協跟你協商，以撫養權為底牌，盡量從你這拿一筆，等她拿到錢，成功離婚以後，完全可以轉移資產，然後再回頭以徐諾不是你親生女兒為由，把撫養權拿回去。”
徐陽聽得愣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操作不是他敢不敢想的問題，而是完全想不到的問題。
夏橙對著不敢置信的徐陽輕扯了下唇，“所以你明白了吧，徐諾的問題，不是你想捂就捂得住的，因為一開始她就是俞女士和陳先生的籌碼，最終都會被拿出來放在檯面上。”
“我……夏律師，會不會是你想得太複雜了。”
“我也希望是我想複雜了，但我自己接手過的，接觸過的，看過的類似案子有很多，這就是人性，你看不到，不代表不存在。大部分人都會以自己利益和私慾為優先，我們律師要做的，就是幫助委託人達成目的，以及利益最大化。”
“……”
“所以徐先生，不管你怎麼想的，狠不狠得下心，但為了你的利益，為了你的女兒，我希望你能盡量配合我。”
徐陽看著她，頓了頓重重點頭，“我會配合你的。”
“那首先第一點，對於徐諾不是你親生女兒這件事你不知情，俞女士一直表示女兒是你的。”
“……好。”
“第二，女兒的撫養權你想要，但不是非要不可，當然這不是目，只是手段。”
“好。”
“第叄，賠償的底線只能進，不能退，讓他們知道，優勢在我不在你，畢竟錢是在你口袋裡，是他們想要你的錢，他們對你沒有任何價值。”
“我知道了。”
“那行，現在我們開始談論細節。”
一個小時后，細節敲定，夏橙忍不住問了徐陽一個她一直很好奇的問題。
“對了，我很好奇，你明明知道徐諾不是你親女兒，為什麼還一定要她的撫養權？”
徐陽蹙眉輕輕吁了口氣，“諾諾的親生父親是個混混，酒喝多了跟別人起衝突，結果傷人致死，被判了無期。”
“……”難怪事情鬧到現在，徐諾生父的影子都沒見……
“諾諾等於只有我這個父親，俞靜怡那性子太貪玩了，我不放心她照顧諾諾，也怕……俞靜怡再找一個對諾諾不好……”
夏橙看著髮絲上還帶著灰塵微微低頭的徐陽，指尖微攥，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