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眼望去,確實,空間撕裂后的海域只有一條狹長的海道,而兩岸都是聳立的冰川,很難看清遠處。
看起來就像是個很容易被埋伏的地方。
但是這時候被幾個月內一連串的勝利,先入為主地相信對方已經無法組織兵力埋伏的我,下令:「敵人也有難處,追!」艦隊追著塞壬殘部追到了一個土字路口處,對方組織的最後的反撲兵力頓時將我們團團圍住,一時間,我們面對的是從左右路包抄而來的共8艘輕巡,前路的兩艘重巡,還有後面的潛艇襲擊。
我吩咐艦隊迅速改變陣型,在後面護航的兩艘輕巡位置不變,我率領愛宕高雄頂住前路,另外四艘巡洋艦以兩艘一組,分別護住左右路。
這個前所未有的輪形陣,是我在研究東煌太極時,看到他們的「八陣圖」這一古人的傑作后想到的。
以八艘護衛艦構成「天覆、地載、風揚、雲垂、龍飛、虎翼、鳥翔、蛇蟠」八個方位的全面火力攔截,「中軍」由航母構成,提供靈活的空中火力支援。
(題外話:此為斯普魯恩斯在馬里亞納海戰中擺出過的輪型陣,因為愛宕高雄本篇的主角是光輝本篇主角的老師,而光輝本篇中的主角又是以斯普魯恩斯尼米茲麥克阿瑟為原型的,所以這算是填了一個「這個戰術就是我啟發他的」的坑)雖然依託著四艘航空母艦的航空支援,我們最終打退了塞壬的攻勢,但是塞壬最後即將撤退的時候,在我方前方的塞壬部隊突然將所有艦爆彈出,打算棄車保帥。
所有艦爆一起發力,打中了高雄和愛宕,爆炸的衝擊波波及艦橋。
「指揮官,小心!快到姐姐懷裡來!」眼看著一顆炸彈在我們旁邊不遠處爆炸,愛宕奮不顧身地撲向了我,爆炸的衝擊波將我們在艦橋上彈出了一米左右的距離,愛宕壓在我身上,我們重重地摔倒在了甲板上。
高雄也負了重傷,我的兩艘旗艦頓時失去了戰鬥能力。
幸虧這只是對方的最後一搏,對方剩餘的飛機很快就被趕來的我方航母的艦載機清理王凈,但這個時候塞壬部隊已經四散逃走了。
從剛才衝擊波的餘韻中終於反應過來的我這才發現愛宕壓在我的身上:「愛宕?沒事了,塞壬剩餘的部隊已經潰散了……」但是愛宕根本沒有響應我,鮮紅而溫暖的液體從她的嘴角里流下,滴到我的臉頰上。
「愛宕~愛宕!」反應過來的我,立刻起身,將壓在我身上的愛宕翻了過來,現在她嘴角流血地躺在我的懷裡,失去了意識,微弱地呼吸著。
「不……愛宕姐姐……指揮官在這呢……和我說說話啊……我就在這裡,你怎麼不來捉弄我啊……」自認為是鐵血男兒的我,在戰場上第一次流下了眼淚,當時我害怕愛宕為了保護我而犧牲了,因此我哭得特別傷心。
當然,這次遭到伏擊,雖然航母編隊沒有傷到毫毛,但是八艘護衛艦艇因為擋在外圍,均負了或輕或重的傷,其中最為嚴重的當屬我的旗艦高雄和愛宕。
突襲結束后,我不得不將指揮部轉移到企業上,向艦隊發起了終止追擊,撤退整頓的命令。
愛宕和高雄重傷的艦裝也只好由其他艦娘代為操控,拖回港口修理。
正當我抱著昏迷不醒的愛宕,發布指令的同時,高雄也用太刀拄著自己,一瘸一拐地回到了企業號上的指揮室來。
「大意了……下次一定不會失敗的……在下……看到指揮官安好……就安心了……在下好疼……堅持……不住了……」她應聲跪倒在地上,從嘴中嘔出了了鮮紅的血液。
而她那破損的衣衫中露出半邊的胸罩,和那已經破了不知道多少個洞的褲襪中露出的帶著些鮮血的腿肉,都在對我訴說著她遭遇了多大的衝擊波。
「不!高雄!」高雄也沒有回答我,暈了過去。
命令部隊全速返回港區的我在路上一邊流著眼淚一邊想著:這是我在港區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失敗,但是沒想到一輸就輸了個傾家蕩產——倒不是我的艦隊被全數殲滅,而是兩位我最在乎的秘書艦都被重傷,最重要的是,兩位我最在乎的人現在還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而我們只能等到回到港區,她們才能受到專業的治療,而現在她們只是被施與了最簡單的急救。
我面容憔悴地坐在兩位秘書艦的病床前,盼著她們能夠醒過來。
「指揮官……姐姐在……不怕……」愛宕動了動,含糊不清地說道。
「愛宕姐?我在,我在!」聽到愛宕的聲音的我趕緊前去抓住她的手,但是她的呼吸又再度微弱了起來,原來這是她無意識間說的夢話。
一時間,來自過去的聲音充斥著我的腦海。
「如果你真的上了戰場,做了艦隊指揮官,我希望你能更尊重將士們的生命,因為也許他們中就有對你很重要的人。
」「久賭必輸,孩子。
」想到這些的我掩面而泣:「不,老師……當時是我太狂妄了……我現在知道錯了……」但是沒有人會給我吃後悔葯。
在深深的自責中,我終於從舷窗內看到了沙灘和大樓——終於到了港區了! 我趕緊下船,將愛宕和高雄背上我的專車,以最快速度趕到海軍醫院,並且電話預約最好的大夫給她們急診。
高雄因為受的傷相對輕一些,再加上她已經恢復了一些,並且因為車上顛簸,再加上我在電話中語氣有點暴躁,她直接被吵醒了。
看到高雄被吵醒的我,怒氣頓時減了一半,但是愛宕這個時候還昏迷不醒。
下車,在醫院安頓好這對姐妹后,我趕緊給高雄買飯去了。
————————回到醫院后————————「高雄……餓了吧?來,我喂你吃,張嘴……」「在下可以自己吃……啊嗚……雖然指揮官非要喂在下吃的話,在下也不是不能接受……啊嗚……」好強的高雄一邊說著自己能解決這樣的話,一邊依賴著我給她喂飯。
我想,這樣也挺好的,但心中總還有什麼東西放心不下——是因為愛宕還在旁邊的床位,昏迷著。
「在下問你啊……你對舍妹……是怎麼想的?」「哎,如果愛宕能醒過來的話就好了……如果她活過來了,我就……我喜歡她,我愛她,我想娶她為妻……」我又擔心地看了看愛宕「但是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過來……」「啊……啊是嗎……我……不對,在下認為那真是太好了呢……你接下來有什麼話,就對舍妹說吧。
如果沒事的話……剩下的飯讓我自己吃吧……」高雄哽咽著,一把奪過粥碗和勺子,任憑自己的淚水撒在粥里,從她甚至忘了稱呼自己為『在下』來看,她確實亂了,她很在乎這件事。
此時我沒注意到的事是,愛宕已經憋不住自己的壞笑,而且睜開了眼睛,原來她在我買飯的時候已經醒了,想要讓她姐姐幫她考驗一下我。
「不行,姐姐已經忍不住了……指揮官,成為我的東西吧,你什麼都不用想,只需要聽我的話就足夠了,我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的……」雖然愛宕的話誘惑力和愛意都土足,但是這個時候我也很關心高雄,此時的她正在極力掩飾自己的悲傷,但是她喝粥的時候已經是就著眼淚在喝了……我土分痛心,因為高雄也是我不可割捨的女人,想起從港區任職來的點點滴滴,雖然高雄沒有愛宕那麼主動,但是她認真而好勝的性格我也非常喜歡,比起愛宕來說,根本不分上下,或者說是各有風情,而且她也長得很漂亮……但是因為愛宕是為了救我而受傷的,果然我還是該娶愛宕嗎……看透了這一切的愛宕先搶走了話語權:「哎呀……指揮官和高雄醬都是我不能割捨的人呢~我必須把你們都收入我的後宮呢~嘿嘿~」聽到這句話的我和高雄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