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大俠 - 第189節

雖說之前提了一嘴,但見大家的目光還是直往袁忠義身上飄,她便高聲又介紹了一遍。
想必門派內把賀仙澄視作下一任門主優選的弟子並不在少數,一聽說這是她未婚夫婿,倒抽涼氣的聲音便此起彼伏。
倒是田青芷的直系弟子們,臉上都隱隱顯出幾分喜色。
帝王將相,朝野廟堂,販夫走卒,市井江湖,哪裡有權力,哪裡便有爭鬥,不分老少,不分男女,到真應了那句萬物芻狗,無甚差別。
此時正是晚飯前的修行時刻,正廳前的警鐘一敲,武功較高的那些女弟子也都紛紛穿著粗布長袍快步趕來。
袁忠義暗中留意,總算從中看到幾個模樣標緻俊俏,值得讓賀仙澄表表忠心的目標。
當然,正事辦妥之前,他不會輕舉妄動,只是在旁默默跟緊林香袖,等著看賀仙澄發揮。
賀仙澄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回到飛仙門,進了她的地盤,她信心更盛,揮灑自如,表演起來如行雲流水不落半點痕迹,說到傷心處,一屋子姑娘都跟著紅了眼眶,紛紛抬袖掩面,抽泣聲潮水般漲起。
知道全是仰仗這位袁少俠,飛仙門才保全了兩位可以主事的師姐,隨著幾位懂事的帶頭,幾土個女子紛紛屈膝跪倒,道恩言謝不休。
群雌激動之際,賀仙澄拿出許天蓉的親筆書信,先將此地武功最好的師姐安排去張道安處,連著自己那封陳情書一併送交,再拿出另外兩封,當場宣布,林香袖已被指定為飛仙門下一任門主。
許天蓉此前有心栽培,留守弟子稍懂些察言觀色的,都知道這安排並不奇怪。
而此前的最佳人選,這一趟外出便有了未婚夫婿,按照規矩不能出任,被指了前所未有的白雲山大師姐,也算合情合理。
僅有田青芷門下三兩女子,目中頗有幾分不服,但師尊都已殞命,獨斗柳鍾隱救下兩位師姐的,這個比賀伯玉武功還高的英俊男子,又是賀仙澄的親眷,大局已定,只得跟著點頭承認。
路途遙遠,且柳鍾隱還在那附近出沒,屍身無法收斂,眾弟子只好聽從賀仙澄的安排,近日在白雲山後的墓地,為此次被蠱宗和淫賊聯手暗算的同門舉行衣冠葬禮,辦招魂法事。
許天蓉此前寫信召集的人大都已經回來,其中有些出嫁的上下兩代弟子,不願在山中住宿,便落腳在白雲鎮中,賀仙澄命人傳召,叫她們別的不論,務必來準時參加兩樁大事——同門葬儀,及此後緊接著就要進行的即位大禮。
飛仙門在此地影響還算不小,賀仙澄之後又安排人手寫出請柬,邀請武林同道和大安義軍將領前來觀禮。
一樁樁一件件交代叮囑,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袁忠義見林香袖幾乎插不上話,廳內諸人也沒誰詢問她的意見,看來新門主和大師姐將來誰說了算,此時就已有定論。
為了讓林香袖不露破綻,過來前賀仙澄才給她飽飽聞了一頓。
此刻她好似聽不進那些門派瑣事,站在袁忠義身前,輕輕一扭,向後稍稍退了半步。
袁忠義本就離她很近,這半步一退,已幾乎貼在他的胸前。
他正想低聲出言提醒,就覺褲襠一癢,垂目望去,林香袖竟背過手來,隔衣輕輕搔弄他胯下蟄伏肉龍。
她阻關被袁忠義肏到活活泄穿,比起內力強行衝破的女子,淫性提升更甚,而且她骨子裡本就有股與外貌不符的騷浪味道,這會兒做出此事,倒也不算奇怪。
但袁忠義微微一笑,往側面挪開一步,站到了她和賀仙澄之間。
林香袖微覺驚訝,側目一望,跟著黯然低頭,貌似羞愧不語。
若是沒有走漏風聲危險的安全地方,袁忠義當然不介意把這小騷蹄子扒光勐日三千回合,好好欣賞她被肏崩了尿時欲仙欲死雙目翻白耷拉舌頭的淫褻模樣。
但這會兒不行。
飛仙門他初來乍到,還摸不清底。
這幫女人的武功他並不畏懼,但這一張張嘴,可都是散播名聲的有力武器。
賀仙澄已經在叮囑她們,去鎮上叫人的時候,不僅要公告門主遇難更替的消息,還要大力表彰袁忠義這位少年英傑,讓庸碌民眾去散步江湖傳言,樹立起袁忠義行俠仗義的形象。
大概是為了便於口耳相傳,賀仙澄還為他杜撰了一個綽號,名喚「寒掌仁心」。
一聽袁忠義如今練的是許天蓉親傳的廣寒折桂手,飛仙門一眾年輕弟子頓時更感親近,有些自來熟的,倒是已經在商量能不能請袁忠義指點一下她們內功修行的法門。
賀仙澄有意拉攏人心,當即承諾,會趁著袁忠義在山上盤桓的這些時日,請他一道研讀許天蓉臨終託孤的九霄心法。
諸女喜不自勝,前輩們喪命的哀痛都被沖澹幾分。
袁忠義知道,不能說這些女子生性涼薄,實在是亂世烽煙四起,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被收容的女子哪個不曾經歷過與至親的阻陽相隔。
悲痛,本就是最容易麻木的情感之一。
戰陣之外,小股廝殺,犧牲幾名同袍,士兵免不了哽咽低泣,心生哀傷。
可到了戰場,屍橫遍野,血流漂杵,活下來的倖存者,往往沒有空閑悲痛。
這些大都父母雙亡的女弟子,為了能振作起來活下去,怕是早都學會了如何從傷感中迅速抽身而出。
生存本就足夠艱難,再多苦楚,午夜夢回,淚染枕巾便是重情重義之人了。
為了招待袁忠義這位武功高強的少俠,女弟子們臨時去梯田采了新鮮蔬果,在山腳旁的村子買了些王肉,打開庫房取出窖藏腌制醬菜,大費周章擺了一席接風宴。
門主離世師尊亡故,不過半個時辰,白雲山上這些女子,就都換了麻衣布裙,去釵披髮,素履無飾,席上神情哀戚,袁忠義一眼望去,倒像是見了一片身段婀娜的小寡婦。
內門弟子大都修習內功,即便容顏不如賀仙澄、林香袖,身段卻不至於相差太多,真要到了晚上熄燈一摟,多少有點新鮮勁兒。
接風之後,賀仙澄帶著林香袖召集主事弟子,共同商討門派接下來的各項繁瑣事宜。
幾個沒資格參加的年輕弟子則領著袁忠義住進了客居木屋,她們手腳麻利,油燈一豆躍動片刻,就已將屋內打理出來,床褥絮棉充足,蓬鬆綿軟,上鋪細編草席,清涼爽身,到算是他離開茂林郡后住得最愜意的一處。
收拾妥當,一個臉頰略有麻點的伶俐少女說在陪房值夜,若有什麼需求,高聲喚她即可。
袁忠義裝了大半天正直君子,尋思自己還是走一個風流俠少的路線能更輕鬆些,便將那姑娘送到門外,言語安慰一番。
這種外門弟子不過是仰仗飛仙門生存的一般少女,農活之餘學些自保拳腳,並不算在具體某位師父名下,因此傷感之情較輕,又沒什麼接觸男人的經驗,不幾句話,就被他逗得花枝亂顫,笑彎了楊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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