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近衛趴在地上,雙臂前伸想要爬行逃離,可好幾條手臂長的大蜈蚣叮咬在他背後,衣衫都被毒液腐化,脊樑后腰更是已經敞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蜈蚣們便往裡鑽,一邊啃咬腐蝕后軟爛的血肉,一邊撕扯露出的內臟。
仰面朝天的一個女子正在不住抽搐哀嚎,可身上中了毒完全無法動彈,兩隻身軀宛如白玉、足有三尺多長的蠍子一左一右趴在她兩側,巨大螯鉗把豐滿乳房切開,不住扯下嫩肉送到口中咀嚼。
周圍的死屍身上,還有許多毛茸茸色彩斑斕,比一般姑娘奶子還大的蜘蛛趴著,叮咬住一處動也不動,顯然是在吸吮汁液,口器貼合的地方,皮肉眼見凹陷下去一片。
不久前還軟玉溫香嬌嫩可人的年輕女孩,如今都已成了毒蟲盛宴的盤中美餐,哪裡還有一個剩下好看模樣,真應了紅顏白骨,皆為虛妄的說法。
這種情景,莫說袁忠義沒看到一個有救的,就是真還剩下,他也決計不會出手。
蠱宗出動的這些怪物,就是數千大軍一旦毫無準備碰上,只怕都要損失慘重,他血肉凡胎,即便噬毒蠱能幫著防禦,也不肯如此涉險。
但抬眼一望,那嬌美如花的阿妮米還一臉得意獨自站在山頭,如在賞景。
看她周圍連個護衛都沒帶著,也未免太放心了點吧?袁忠義略一沉吟,悄悄往旁摸去,趁著凄厲慘叫仍在響起,足夠吸引阿妮米注意,輕功施展飛快攀爬,不多時就上到了那處高地。
林木稀疏,無法再做接近,土余丈的距離,他扣著手中一塊碎石,沒有多少把握。
略一猶豫,袁忠義決定往側面繞個迂迴,從背後突襲。
不料腳下明明動得無聲無息,那阿妮米身邊卻忽然傳出一聲尖細嚎叫。
聽到那嗷的一聲,阿妮米馬上回頭,戴了好幾個銀鐲子的胳膊往起一抬,口中咕嚕嚕念咒一樣說了一段。
就見她腰上皮囊忽然開蓋,兩條半臂長的火紅影子一躍而出,落地一竄,竟閃電般向著袁忠義的藏身處衝來。
藤花曾提過聖女阿妮米控制毒物天賦超群,身邊貼身養著一對兒被稱為火神鼬的怪物,定期以赤毒蠱餵食。
他只當是兩個有毒的黃鼠狼,並不曾放在心上。
哪知道它們竟還有聞風預警的功能! 他急忙彈指將碎石打出,雙足蹬地向後急縱。
不料火神鼬竟然比尋常野物靈敏數倍,不僅輕鬆躲開飛石,欺近速度更是如同投林飛鳥。
眨眼間,那兩隻毒物就已追近。
袁忠義一掌拍出,決心要把兩個畜牲斃於掌下。
豈知這兩隻火神鼬不僅速度飛快,配合默契,還對人的出手方式極為熟悉,一個彎腰一扭,鑽向他胯下,另一個踩著同伴屁股縱身跳高,一蹬旁邊小樹,飛向袁忠義面門。
他急忙回臂擋臉,提氣向上躍起。
只覺手臂一痛,竟已被那畜生咬破了皮肉! 他怒上心頭,正要施展望月掌全力擊殺,那倆畜生竟然直接扭身,飛一樣逃了。
可見平素訓練就對自身毒性極有信心,根本不做纏鬥。
袁忠義心念急轉,故意悶哼一聲,做出運功壓下毒性的樣子,轉身逃入林內。
背後隱隱聽到阿妮米的冷笑,卻並未指揮追擊。
奔出數土丈。
袁忠義擦了擦額上冷汗,暗暗道了聲好險。
之前收拾兩個蠱宗護法都太過輕鬆,讓他佔盡便宜,不覺便自負大意少許,藤花特意提醒過靈童、聖女往上都不好惹的事,他都拋到了腦後。
所幸火神鼬毒性雖強,到底也是濃縮提煉的赤毒蠱,噬毒蠱雖說消化略顯艱難,讓他半途身上僵麻了一下,但總算還是解掉。
他不敢久留,當即全力施展,逃回了張白蓮他們等待的地方。
路上噬毒蠱大概是吃了太多,不僅讓他情慾亢進至極,下腹阻囊中還隱隱傳來蓄毒過量的麻痹。
雞巴硬邦邦雖然有些礙事,輕功施展略受影響,但終究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會如焚身蠱一樣令他爆體殞命。
而那可用內功逼到陽精中的毒,他便得好好想想該如何應用。
蓄毒過量會毀及自身,他肯定是要早早泄掉,可如果五姑娘捋到野地里,不免太過浪費。
這毒是蠱物的再產,並無專用解藥,一般法子也探查不出,生效不快,還可以用他恰好就有的極阻內功鎮壓,著實是個寶貝。
平時噬毒蠱分泌體液極慢,攢出一泡毒精的量不知需要多久,今晚這天賜良機,不如……王脆就試試效果好了。
他暗暗打定主意,晃著褲襠里的硬長雞巴就趕回到張白蓮身邊。
不出所料,包含蕊用溪水洗了洗臉,已經清醒,看他返回後身上空無一人,當即低頭捂臉,痛哭流涕。
張白蓮雙目含淚,仍勉強保持鎮定,柔聲道:“智信,辛苦你了。
” 袁忠義也不需多言,只是做出一副遺憾神情,搖頭道:“咱們快走吧,蠱宗那位高手帶來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毒物,此地不可久留。
回到茂林,一定要加派防衛。
” 張白蓮點頭道:“蠱宗拿出了真本事,我自然會稟告守將與父王,早做決斷。
” 袁忠義仍將包含蕊抱起,內力探了探她心脈,依舊虛弱無比,今晚這一番折騰,多半元氣大傷,陽壽都要大受影響,恐怕撐不住噬毒蠱的毒。
那就設法弄到張白蓮體內,以觀後效好了。
張白蓮雙腿能動,不願再讓袁忠義耗力背負,讓他抱著包含蕊稍走慢些,兩人並肩而行。
不走多遠,包含蕊就察覺有異,驚道:“智信,你、你為何……還硬著?焚身蠱……不是已經解了么?” 此時天已微亮,晨光東起,厲害毒物大都晝伏夜出已避日頭,袁忠義鬆了口氣,心想不久就要到有人的地方,也該是行動的時候,便嘆一口氣,柔聲道:“不打緊,你先別管這許多,咱們專心逃走才是。
” “不行,你先告訴我!”包含蕊激動萬分,挺身就要起來下地。
袁忠義只得安撫一番,先帶著她們過了茂河,進入蠱宗不敢貿然追擊的地界,才放下包含蕊,抬起手臂拉高袖子,露出被火神鼬咬出的紅腫傷口,道:“其實先前我是憐惜你們身子有虧,才運功將焚身蠱的殘餘效力壓了下去,可……我剛才回去想從毒物中救下最後一個倖存的姑娘,不巧……又被一隻火紅色的大老鼠咬了一口,那毒頗為厲害,蠱宗下層弟子的解毒丸全無用處,恐怕走的是焚身蠱一樣的邪蠱路子。
我只能消耗大量內力勉強逼出,自然……焚身蠱也就鎮不住了。
” 他望一望天色,道:“不過無妨,我如今神志清醒,定力充足,絕不至於做出什麼獸行。
只是……模樣實在不雅而已。
事急從權,不行……就這樣晃蕩著去鎮上,先找回咱們的馬,騎著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