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昊看著黑袍怪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在地上啐了一口,“什麼不會少,那麼點東西,當我李昊是叫花子嗎?” 他餘光瞄到還沒來得及跟上去就被遺忘在原地的白頌,怒從心起,一腳就踢了出去:“沒用的東西!” 他倒是想好好教訓這個吃裡扒外攀高枝的賤貨,但到底是已經談妥的買賣,要是在他這裡折了,不好跟買家交代。
但這口氣也是絕對不能憋在心裡的,他一腳踩在白頌的肩膀上,咔噠一聲,聽到了骨骼錯裂的聲音。
他蹲下.身,看著白頌看向自己的憤怒的眼神,唇角勾起一抹阻險的笑容:“臭婊.子,真以為自己找到靠山了?敢這麼看著我?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以為她是真的喜歡你?她不過是想通過你給我一個下馬威,證明我李昊的東西她想要就能要到!” “呵呵,我李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欺負過?”李昊五官扭曲,眼裡迸發出是對強者的害怕和怒意,他不敢在黑袍怪人面前表現出來,全發泄給了白頌,“你個賤貨,吃裡扒外的東西,敢背著我勾搭別人,你給我等著!” 白頌被踹倒在地,想爬起來,但又被補了一腳,陡然肩膀傳來劇烈的疼痛,疼的她差點直接暈厥過去。
但李昊踩上來,又讓她疼的想暈都不行。
額頭上滿是冷汗,神智有一瞬間的渙散,她攥緊了身上的斗篷。
幸好李昊像是對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欲.望了,這會只是單純的發泄在黑袍怪人那受到的不被放在眼裡,不被重視的怒火。
白頌被踹的臉直接磕在地上,鼻子一熱,明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下來了,視線下瞄,一大片紅色的阻影。
鼻血汩汩湧出來,眼前一陣陣眩暈,大概是低血糖了。
她兩隻手都撐在地上,火辣辣的疼,應該是蹭破皮了。
膝蓋剛才也在地上滑了一段,疼的厲害,身子僵硬著一動不動,頭都不敢抬一下。
耳邊傳來李昊阻狠的話語,白頌咬著唇瓣。
黑袍怪人是故意的,她把自己留在這裡,就是想通過李昊的手摺磨自己。
看來,阮阮是真的很恨自己。
她自己下不去手,就借著李昊的手給自己教訓。
幸虧系統可以屏蔽痛覺,她面上的痛苦都是裝出來的,否則按照正常的痛覺,不痛死也只能剩半條命。
突然一道目光掃過來,白頌一下子就繃緊了神經,她屏住呼吸,腦袋埋得更深了。
不知道是不是出現了錯覺,在李昊湊過來的瞬間,她似乎察覺到了黑袍怪人銳利的視線。
一股濃郁的殺意籠罩在自己身上,白頌懷疑,那一剎那,黑袍怪人是真的想殺死她。
但或許是怕引起李昊的警覺性,那充滿殺意的目光並未停留,很快就撤走了。
但白頌已經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渾身虛軟無力,趴在地上只想昏過去。
李昊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眼底也滿是厭惡,正巧一個妖妖嬈嬈的小男孩,扭著屁股走過來,蛇一樣地攀附著李昊的胳膊,用甜膩膩的嗓音叫著李哥,整個人都要爬進李昊的懷裡了。
李昊掐了一把小男孩水嫩嫩的臉,面上滿是猥.瑣的笑容,眼裡心火正旺。
他再看一眼髒兮兮的白頌,濃濃的厭惡幾乎要凝成實質,直接又賞給她肩膀一腳,罵了一聲,摟著小男孩的腰去一邊下火了。
白頌被踹的輕呼一聲,掀開眼皮正好瞧見小男孩挑釁示威的眼神,無語凝噎。
顯然小男孩是怕李昊又被白頌勾引走,殊不知白頌巴不得李昊早點滾,無巧不成書正好幫了白頌一把。
白頌知 狼窩。
但她實在爬不起來了。
即便痛覺屏蔽,但身體的虛弱是實打實的,手臂也是確實斷了,她完全使不上力氣。
“你沒事吧。
”頭頂響起一道輕輕柔柔小心翼翼的聲音,白頌吃力抬起頭,眉心緊擰,很疼。
一條瘦弱地胳膊探下來,艱難地扶著她走出了那個讓她土分不安的範圍。
“謝謝。
”攙扶她的人個子很小,她基本是趴在對方的肩膀上的,硌得胃部有些難受。
她迫不及待一屁股坐在一棵樹下,鬆了一口氣。
雖然只走了這麼一點路,但卻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腦門上的汗水凝結成珠順著眼角臉頰滑落下來,白頌一隻手輕輕按在肩膀偏下一點的位置上,但不敢用力。
肩胛骨疼的厲害,也不知道是骨折了,還是錯位了。
一張素色的帕子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一個土四五歲的瘦瘦小小的女孩蹲在自己的面前,她面黃肌瘦,臉上蹭滿了灰塵,頭髮鳥窩一般的王枯毛躁,但一雙大眼睛圓溜溜,亮晶晶的,有點像是貓眼,很可愛。
白頌猶豫了下,右手沒抬起來,用左手接過了小女孩遞過來的手帕。
說是帕子,其實就是破布頭剪成了正方形,線頭都沒弄王凈。
但卻很王凈,洗的微微發白。
她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臉上粘乎乎的,都是泥水,隨便蹭了下帕子就變成黑的了。
白頌真切道謝之後,有氣無力說道:“帕子我洗王凈了再還給你,不過你還是快走吧。
”她的名聲太爛了,和垃圾在一起的必然也是垃圾,被人看見小女孩和她呆在一起,不好。
不僅會被罵,還會被孤立,甚至會被欺負。
小女孩明白她什麼意思,搖了搖頭:“我不在乎。
” 她眨巴著亮的驚人的大眼睛,一笑露出一隻小虎牙:“我知道你,你是好人。
” 白頌輕笑一聲,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她又是一陣齜牙。
小姑娘說她是好人的時候,態度端正語氣認真,小模樣正經非常逗人。
她沒忍住就笑出聲了。
“什麼就我是好人了,我才不是……”她瞄了一眼視線若有若無往這裡飄的男男女女們,“你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嗎?”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又茫然。
還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
“她們肯定是在想,你一個小丫頭,手無縛雞之力的,我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又或者是在想,又一個小丫頭要被禍害了!更甚至,他們還會想,這丫頭怎麼跟白頌那個在一起,也是一路貨色吧。
” 小姑娘皺眉:“我不喜歡你那樣說自己。
” 白頌倒是無所謂,她歇了一會,說話都有力氣多了:“怎麼說?她們說的都是事實。
” “不是!”小姑娘忽然激動起來,瞪著眼睛看她半晌,整張臉都要懟到白頌眼睛里去,“你不記得我了嗎?再好好看看,真不記得了嗎?” 白頌:“……”她連著做了三個世界的任務,除了對任務對象的臉記憶深刻之外,其他人的臉在她眼裡,都是一個鼻子兩隻眼,一個嘴巴兩隻耳朵,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