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我走?為了一個寵物和被人玩爛的?”趙陽似乎是被戳中了隨時都有可能被丟棄的痛腳,他下意識拔高聲音增加底氣,“我在這個小隊的貢獻能力可比她強多了,難道隊長要留下妓.女,把我們真正王活的都趕出去嗎?” 白頌眨了眨惺忪的睡顏,雙手使勁搓了搓臉,意識才慢慢清醒過來。
她身上疼的厲害,再加上昨天就那麼在地上趴了一晚上,應該是有些著涼了。
睡了一覺起來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腦殼有些疼。
這些人的嘲諷聲就像是千百隻蒼蠅在耳朵跟前嗡嗡嗡,雖然白頌不在乎她們說了什麼。
但吵得人難受。
白頌扶著樹,掙扎著爬起來,去一邊洗漱。
“看看她那樣子,我要是她,被完成這樣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省得丟人現眼。
” “你知道什麼,人家這是智慧,她把自己當成商品,當然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有多搶手,昨晚也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人,都成這副破爛樣了。
嚯嚯嚯,也不知道會不會弄巧成拙。
” “就是,這麼臟,都要擔心得病。
沒被喪屍咬死,倒是得臟病死了。
” 小樹林的附近有一條小河流,河水雖然不能直接喝,但洗洗臉還是可以的。
白頌有些難受,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趙陽他們就是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尤其是白頌這種憑藉長相,天生就把他們狠狠拋在起跑線上的不勞而獲的人。
他們想通過這些話達到羞辱白頌的目的,他們想在白頌臉上看到羞憤不堪和掙扎痛苦的神情。
可白頌除了昨晚沒睡好臉色白了一些,因為吃得好還不用風吹雨淋,狀態比他們要好上數百倍。
皮膚依舊白皙,衣服依舊整潔完好,甚至因為昨晚,身體由內而外散發著一種慵懶又的氣息,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在勾搭似的。
饒是看不慣她的趙陽,也像是有一隻小貓在抓撓他的心尖似的。
酥酥痒痒麻麻的。
尤其是她淡漠的樣子,落在趙陽他們眼裡,就是對他們的蔑視,甚至是無視。
趙陽啐了一口:“賤表子,打骨頭裡都是騷浪賤的,不知廉恥,這樣的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真是浪費食物。
” “……”這些話根本引不起白頌的任何心理波動,她緩緩挪到了小河邊,慢慢蹲下去,雙手捧了一把水撲在臉上。
冷冽的河水讓她的意識清醒許多,白頌呼出一口氣,掏出帕子擦臉的時候,忽然腳下有什麼東西抓了一下她的腳腕,出溜一下,白頌腳下一滑,一個劈叉,“噗通——”一聲,直接掉進了河裡。
她不會游泳,一下去就往下沉。
冰冷的河水淹沒了她的口鼻,擠壓著她的胸腔,白頌耳邊傳來下沉的咕咚咕咚聲。
“嘶——”白頌渾身劇烈顫抖了一瞬,猛地清醒過來。
“還好吧!”系統快嚇死了,它不過是偷懶去打個遊戲,沒想到中途就收到了白頌危在旦夕的警告,下了遊戲就發現白頌氣息微弱,就差那麼一丁點就真的溺死在河裡了。
溺水的人,意識都是不清楚的,系統立刻刺激了下白頌的神經,利用疼痛拉回了她的意識。
“咕咕咕——”白頌剛一張嘴,水流不斷地湧入口鼻,嗆了好幾口水。
雙手使勁撲騰著水,根本來不及跟系統說話。
系統正準備操控她的身體數據把她弄上去,畢竟危急關頭也管不了BUFF不BUFF了。
總比暴斃的好。
它還沒行動,包裹著白頌的水就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動將白頌托起,直到整顆腦袋露出水面。
白頌:“?” 系統:“?” 白頌猛烈咳嗽,喝下去的水都從眼睛里飈了出來。
就好像昨晚被藤蔓織成的網包裹一般,現在的她就是被水流包裹住,筆直地站在水流中央。
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白頌瞳孔震蕩,有了不太好的猜測。
白頌艱澀開口:“……這也是阮阮?” 系統檢測了一下能量波動,雖然不忍心,但還是點頭:“是。
” 白頌驚呆了,脫口問道:“她不是植物系異能嗎?”昨晚的藤蔓 是做夢嗎?她甚至還開花了呢,怎麼可能不是?! 系統科普道:“所謂的異能,不過是人類為了適應末世而產生的基因突變,加入人類的體質強悍到一定的地步,或許會出現兩組基因變異的情況,表現出來的不同性狀就是兩類不同的異能。
” “……”白頌臉色難看,“也就是說,這條河是阮阮在操控?” 系統:“最起碼,你身邊的這些水都是。
” “!”難怪這些水流哪裡都想鑽。
白頌拚命揮舞著胳膊,蹬著腿使勁往岸邊撲騰,但水流的包容性很強,她掙扎了半天,還是停留在原地。
相比起阮阮逆天的異能,她作為一個普通人,力量太渺小,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水有時候很柔軟,但有時候也很霸道。
就好像母親肚子里的羊水,給嬰兒舒適的生活環境和無比放心的安全感。
而高壓水流,在眨眼間就可以在人類的胸口開個大洞。
細細的潺潺流水劃過皮膚,沁入毛孔的時候,白頌只覺得些許不適,但當水流化作強悍刺激的水柱的時候,她臉色陡然變了,掙扎的幅度更大了。
只可惜,水裡的阻力太小,再加上她根本沒有著力點,甚至雙腳都在懸空在水中,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潮濕的衣物浸滿了水,一部分緊緊貼在身上,還有一部分隨著水流而晃動,搖曳的白頌的身子也在輕輕飄動。
濺起的水花,湧出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又進入水裡,成為迫害白頌的一份子。
不知過了多久,猛地一陣大浪拍下來,兜頭澆了白頌一腦袋的冷水,她腦袋被打的一懵,整個人就被衝到了岸邊。
一隻鞋子在掙扎的時候脫落在河裡了,水流緩緩趟過。
即便這樣輕微的刺激也讓白頌身子稠糊不已。
藤蔓是粗糙的,是強勢的,是疼痛的刺激的。
水流是柔軟的,是磨人的,是永遠撓不到癢處讓人上不去下不來的。
尤其是在感受到其他部分的水流也可以高壓后,這種空虛更折磨人。
白頌猶如落水狗一般趴在地上,濕淋淋的頭髮胡亂散落,她整個人好像還懸浮在海上似的,晃晃悠悠的。
胸腔一陣一陣的難受,她稍微撐起一點身子,歪著腦袋就開始王嘔。
將剛才嗆進去的水全都咳了出來。
明明現在已經到地面上了,但白頌還是有一種尚未落地的錯覺,感覺地面都在旋轉,半天都沒站起來。
一道黑影遠遠看著她的狼狽模樣,唇縫中溢出一聲輕笑,漸漸的,輕笑變成大笑,但她的嗓子像是被煙熏過似的,嘶啞又低沉,像是鼓風機運作時發出的呼哧呼哧的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