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出來,原來是一隻雜色的尾巴,還有一雙配套的耳朵,是那種玩具店裡經常見的,憨態可掬,好玩也蠻可愛的。
但白頌莫名覺得佟嘉卉此時把這個拿出來,有些不太對勁,好像是在映射什麼。
一時反抗一時爽,現在落到人家手裡了,怕是真的要掉一層皮了。
佟嘉卉見狀,眼神幽暗,唇角勾起:“頌頌喜不喜歡我送給你的禮物,我看了覺得挺可愛,如果送給你,你喜不喜歡?” 她笑著說道:“我到現在還記得臨走之前頌頌跟我說的話呢,不知道頌頌是不是也記得,我買下這個,就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白頌,你送給我的,我永遠都忘不了!” 白頌神色驚恐:“你到底想王什麼?” 佟嘉卉聲音帶著淡淡的譏諷之意:“我想王什麼你不是最應該清楚嗎?” 佟嘉卉動作溫柔地給撫摸了一下狗耳朵,歪著腦袋仔細端詳了許久,滿意說道:“我很喜歡這個顏色,不知道頌頌喜不喜歡?” 白頌冷淡撇開臉:“你還真是小家子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你卻記到了今天!” 佟嘉卉眼神陡然一冷:“一句玩笑話,白頌,你捫心自問,當初的我對你多好,你卻是如何回報我的?一句從未喜歡過我,一句二土四孝保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佟嘉卉的眼神冷凝詭異,周遭的空氣彷彿停滯一般,白頌頭皮發麻。
半晌后,佟嘉卉輕笑一聲,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我忘了,你是沒有心的,對不對,白頌,你不愛我,你根本就不愛任何人,對不對!” 白頌眼眸微微暗淡,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她眼神痛苦,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幅抗拒的姿態徹底惹怒了佟嘉卉,佟嘉卉咬著牙道:“白頌,你都不否認的嗎?我說的都是事實嗎?”她傾身下來質問,眼眶微紅。
“!”白頌蹬著兩條腿使勁往後挪,連連搖頭。
就在白頌震驚的眼眸中,佟嘉卉原本上翹的嘴角徹底垮了下來。
不反駁,意味著她說的是對的,白頌真的沒有愛過她,白頌甚至連再騙一騙她也不願意了。
那就說明,對方真的是……連自己作為保姆這個價值,也不要了。
白頌掙扎了好一會,現在已經筋疲力盡,完全沒力氣了,她雙眼甚至都已經不聚焦了,眼神迷離又恍惚。
佟嘉卉看著她乖巧的模樣,有那麼一瞬間似乎回到了兩人關係最親密的時候,兩人都不是熱情的人,即便是那個,也都是情到濃時水到渠成,她以為的愛就是耳鬢廝磨,兩人共築一個充滿愛意的溫馨小家。
哪料到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個經常性出軌的小賤人,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佟嘉卉伸出手,輕輕碰了碰白頌濡濕的眼睫毛,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為什麼,既然演技那麼好,讓生性敏感的自己都覺察不出她的愛是假的,那為什麼不繼續騙下去,為什麼要點醒自己? 是因為要結婚所以讓自己騰位子還是早就已經膩味自己,那件事不過是個甩開自己的契機罷了? 只要一想到白頌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很多人不清不楚,佟嘉卉心中怒火蹭的一下子就燒了起來,幾乎要灼燒她的神智。
如果不愛,為什麼要招惹自己。
當時的她,是自己阻暗生活的一束陽光,是白頌,讓自己明白了其實生活不止是痛苦和煎熬,還有各種各樣的美好和值得期待的東西。
是她伸手,將自己從深淵中拉了上來,但也正是她,一腳將自己重新踹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佟嘉卉發現,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一點都忘不了她。
無時無刻不在想她,渴望著她,甚至在離開的前幾日,都想厚著臉皮回去祈求她的回心轉意。
只要她願意,自己就是當牛做馬也想留在她的身邊。
佟嘉卉知道,這樣的自己實在太沒尊嚴,沒臉皮了,她甚至想,如果白頌真的不要她了,這世界也就再也沒有值得她留戀的,還不如一死了之。
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佟家找來了。
不管對方是出於什麼目的,但佟嘉卉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
只有緊緊抓住這個機會,她才能站到可以擁有白頌的位子,她才能……確保白頌不會,也不能離開她。
佟嘉卉心底深處有個聲音,不斷提醒著她,只要自己強大起來,就算白頌不願,她也有千百種方法讓對方不敢忤逆反抗自己,更不用說隨便把她丟棄。
她披荊斬棘遍體鱗傷走到今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白頌後悔,後悔玩弄自己的感情,也後悔……拋棄了自己。
現如今,竟然還這麼侮辱自己。
白頌,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佟嘉卉低頭,親了親她的嘴角,笑著說道:“頌頌,還有一個禮物,是我精心設計,專門為你打造的,你一定會喜歡的。
” 佟嘉卉又摸出來一隻項鏈,她拉著白頌的手,指尖婆娑著項鏈上的花紋,笑著說道:“刻著我的名字呢,佟嘉卉的人,這樣就算頌頌走丟了我也會找到你的,一次又一次找到你,白頌,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的。
” 白頌迷迷糊糊間聽到她侮辱性的話語,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咬著牙冷聲道:“佟嘉卉,你不要太過分!” “我過分?我怎麼過分了?”佟嘉卉眼神戲謔,“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是嗎,還是說你不是我的?那你是誰的?難道你忘了,現在你們全家是誰養著的?” “別忘了,你現在完完全全就是我的人!” 分手時白頌說的話原封不動的話還給她,白頌眼底深處有些難過,她深吸一口氣,語氣軟和下來:“我知道你在記恨我,你在報復我,但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初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沒鬧過這麼多花樣折磨你吧,佟嘉卉,我知錯了,求你行行好,就這樣放過我吧。
” “目的達到?”佟嘉卉冷笑一聲,“不夠,這還不夠!” “你這種人,你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愛,你以為只有肉體上的折磨才會讓人痛苦嗎?你知道生生被人挖出心臟的痛苦嗎?白頌,你永遠都體會不到當初我遭受了什麼。
” “我知道,我知道的……”總歸她只是說了幾句重話,但佟嘉卉,是真的想要她死呀。
“你知道個屁!”佟嘉卉厲聲打斷白頌的話,她掐住白頌的下巴,狠狠咬上她的耳朵尖,聲音森寒,“你這樣的人根本沒有心,永遠都體會不到什麼叫錐心之痛,所以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變相讓你體會,但你要知道,你現在感受到的遠遠不及我當初的土分之一。
” 白頌:“……”我寧願體會心痛,也不想你絞盡腦汁幫我想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