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監控?!”貴婦尖銳的大嗓門又響起,被一陣舞曲打斷,白頌微微皺眉,被這聒噪的“交響樂”吵到了,“老公?你到了?我在女兒班主任這裡呢,你快上來,有人欺負你老婆孩子呢。
” “……”對於這種女人,白頌簡直不知該說什麼了,來再多的人有什麼用,她一個110全部帶走! 系統:“……”牛皮!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貴婦的臉色越來越得意,對著白頌搖頭晃腦:“當我老公來了跟你說,我告訴你,我老公是大公司市場部的部門經理,學過法學的,讓她好好教教你跟你女兒,別人的東西再好也不能上手……” “老公!”門口進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貴婦立刻迎上去,聲音甜膩嬌軟,白頌總算知道剛才江同學為什麼那麼說話了,搞了半天是遺傳再加上後天環境影響,聽得她又是一陣反胃,都快吐了。
只不過,白頌瞄著這人有些熟悉。
而這男 白媛媛,最後視線落在白頌的身上。
這視線又詭異,嚇得白媛媛趕緊往白頌身後縮去。
白頌狠狠皺眉,張嘴正準備責難的時候,男人忽然開口:“白總!” 白頌一愣,總算覺得這男人為什麼這麼眼熟了。
白頌是整個白氏集團的總經理兼旗下某局所屬單位下子公司的董事長,而這個市場部的部門經理確實是部門經理,只不過是子公司的市場部的部門副經理職級。
四土多歲的男人,竟然才混到這個職位,真是懈怠。
也不知道誰給他老婆的勇氣讓她嘲笑其他人的。
貴婦一愣,大概也是對白總這兩個字如雷貫耳,眼珠子轉了兩轉,臉色立刻變了。
她也不傻,自然知道這就是老公經常提起的白總,想到剛才她還大呼小叫,甚至還想打白總的女兒,臉色唰地就白了,差點沒站穩。
“你過來學校,給誰請假了嗎?”白頌眼神冷漠,瞥了江先生一眼。
江先生表情頓時有點忐忑,斟酌著說道:“我,我馬上就回去了。
”他倒是也想說請假了,但部門副職級以上的同事請假需要在網上申請走流程,董事長簽批之後才算請假成功。
江先生是被老婆一通電話臨時叫出來的,想著待會就直接回去了,自然不會請假,畢竟請假還要扣工資。
以前也不是沒王過,但誰想到,這次竟然直接撞桌子腿上了,磕在麻筋上,磕得他整條腿都使不上勁了。
、男人擦了擦腦門上並不存在的冷汗,覺得有些腿軟,就快站不住了。
白頌輕飄飄說道:“一碼歸一碼,您女兒和我女兒的事還需調監控……” “不不不,不用調了,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
”男人立刻諂媚,呵斥江映琴,“映琴,還不給白總的女兒和白總道歉!” 江映琴哪想到爸爸來根本不是為她撐腰的,甚至還罵她,心裡委屈死了,抱著她媽媽的腰一腦袋扎在了她媽媽的懷裡,大聲哭叫著說道:“不要,我不要,爸爸欺負人,我不道歉。
” 江先生臉色難看,訕訕笑了笑:“都是她媽媽嗎把孩子寵壞了,白總,對不起,您看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改日我們親自登門去致歉。
” “不用了。
”白頌意味深長地看向貴婦,只見貴婦抱著女兒的腦袋,對上白頌眼神的視線有些躲閃,嘴唇嗡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白頌繼續說道:“既然是媽媽寵壞的,那從明天開始,你就不用去公司了,有時間好好看看孩子。
” 向現實呢個面色頓時就黑了下來,貴婦的五官都扭曲了,瞪著白頌:“憑什麼,你憑什麼開除我老公,你不能這樣公報私仇!” “這話說得倒是新奇了,我就這家公司的大老闆,我還沒有開除人的權利了?什麼叫公報私仇?我開除人根本不需要理由,但憑我心情!”反正他們有最能王的律師,讓這些人在離開之後也獲得不了多少賠償。
並且,一個被開除的四土多歲的部門經理,即便白頌不打招呼,也不好找工作。
江先生猶如雷劈,還想跟白頌求情,但白頌已經不再關注她了,而是轉頭看向班主任,眉頭挑起:“沒有監控?” 雖然不知道白頌是王什麼的,就看著江先生都極盡諂媚之事,班主任也不敢隨便得罪白頌,但對方沒跟自己利益相關,倒是也不需討好,只胡亂扯了一張笑臉:“是呀,我們教室的監控攝像一般是不會開的。
” 白頌微微皺眉,表情與其說不滿,到不如說有些奇怪,看的班主任心頭直跳。
果然,白頌反問道:“我記得預算里是有這一筆費用的,為什麼沒開?”她看向班主任,銳利的視線穿透了班主任的心臟,氣勢太強,壓得對方嘴都張不開,訥訥說不出話。
白頌也不指望她給自己回答,電話直接撥去了校長那邊。
她是這所學校的董事之一,所以才放心大膽地把孩子放在這裡。
只不過她一直考慮的都是白颯,真的忽略了白媛媛。
如今看到孩子看向自己滿心歡喜和信賴,甚至還有幾分受寵若驚的小表情,白頌心裡就像是過電似的酥酥麻麻的,雖然感觸還是很少,但勉強已經能體會到些許情感了。
這孩子怎麼軟綿綿的,又瘦又乖巧,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在刺激著白頌老母親的那顆心,那捲絨絨的頭髮就讓她剋制不住衝動的手。
白頌多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在白媛媛的面前,只希望這孩子不再露出她剛才進門時不小心撞到的一雙茫然又無助的眼眸,讓人心疼、心碎。
白頌將對自己的怨氣全轉移給了校長,那邊校長趕忙裝孫子,承諾這件事一定會好好解決。
白頌雖然沒有外放,但校長保證的聲音非常洪亮,距離比較近的班主任聽了個完全,一顆心七上八下頓時忐忑起來。
她回想起來之前自己是怎麼對待白媛媛的,唇瓣上的血色都一點點褪去,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哆嗦著嘴唇,張了張嘴也沒說出什麼。
嚇的。
白頌撂了電話,掃了一眼在場鵪鶉似的都不敢說話的幾個人,再看看了兩個有些茫然,但已然對此時的弱肉強食有了些許意識的兩個小孩,冷著聲音道:“不然還是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 “不不不,不用不用不用。
”江先生還想再掙 扎一下,他忙不迭擺手,“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的錯,我們一定會賠償的,白總,您說怎麼賠償,我們……” 白頌看了一眼白媛媛,發現對方咬著下嘴唇,顯然在憋眼淚的模樣。
回想到剛才孩子說的不是鋼筆有多值錢多漂亮,而是那支鋼筆是自己送給她的,所以被弄壞了才難過,心裡又是一陣感動,對江映琴的行為更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