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國時,父皇對自己永遠都是有求必應的,就在她和親之前,爹爹還跟她說過,白國永遠都是她的母國,是她堅實的後盾,從未有人敢這麼不客氣地對她大聲說話,下她的面子。
眼淚唰地落了下來,白雅惠咬著牙,滿眼恐懼和憤怒,瞪著蕭瀾。
但她並不是傻子。
蕭瀾的警告她不是聽不懂。
感情是可以重新培養的,這說明帝王家的情感是最廉價的,即便她們有了感情也能隨便割捨,更何況她們現在還只是身體的交流,蕭瀾對她根本沒動情。
自己在她的眼中,和那些婢女差不多。
只不過自己冠著公主的稱號,蕭瀾給白國一些面子罷了。
白雅惠氣的身體直顫抖,眼神憤怒不已,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這人是她,甚至是她的爹爹都絕對不能得罪的存在。
大殿內一陣沉默,空氣彷彿都僵持住了,強大的威勢壓迫的白頌幾乎喘不上氣來,白雅惠也憋得滿臉通紅,最後不得已從凳子上挪開了自己尊貴的屁|股,受辱似的緩慢跪了下來,低下一直驕傲地高昂著的頭顏,用蚊子般細弱的聲音不情不願地說道:“是,臣妾謝皇上恩典。
” 蕭瀾蹲下|身,伸手捏住白雅惠的下巴,輕輕挑起,饒有興趣地對上她滿含熱淚的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笑容莞爾溫柔:“美人落淚,美不勝收。
” 這話是說給白雅惠的,但聽得白頌身子猛地一抖。
這是蕭瀾在床上對自己說的話。
比起蕭瀾,白頌在長相上並不突出,臉很小,只有巴掌大,面相不精緻,只稱得上清秀,但她眼瞳烏黑閃亮,眼神清澈明亮,神色非常王凈。
尤其是從小身子虛弱,臉色常年慘白,甚至唇瓣的顏色都很淡,這羸弱的氣質讓她身上產生了一種倔強與悲涼交織的故事感。
她靜置的時候,宛若一束沁人心脾的青蘭,沒有妍麗奪目的美,但勝在氣質和韻味嫁給獨特幽香。
不過蕭瀾總說她越狼狽越美,哭的越凄慘越美。
尤其是在被動用刑罰的時候,更像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糜|爛的引|誘人犯罪的彼岸花。
所以蕭瀾總是熱衷於讓自己掉眼淚,每次都要她眼睛紅腫,體內的水分都被榨得王王凈凈才收手。
白頌不知這話是不是有意說給自己聽的,只腦袋埋得更深了些。
下一息,蕭瀾的視線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白頌不抬頭,也能感受得到她雙眸中深沉壓抑的無法言喻的炙熱情感,宛若一座大山,陡然壓在白頌的肩膀上,就將她的整個人都壓垮。
蕭瀾走上前兩步。
白頌的呼吸都停滯了,心裡默默祈禱不要在上前了。
若是被白雅惠發現自己和女帝之間存在不正當的關係,那自己一定會在白國將自己除名之前被惡人先告狀地直接打上白國叛徒的烙印的。
那她的名字將會被整個白國作為恥辱而記住,而她為了活命勾引敵國君主的事迹也會被當作反面教材流傳下去。
那樣她的名聲就會徹底臭掉,即便死了也會遺臭萬年。
隨著蕭瀾的靠近,白頌的手腳逐漸冰冷,即便是在內懲院被第一次侵犯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這件事如此這般恐懼。
她不要,不要當雲國的笑柄,白國的罪人。
白頌身軀僵硬無比,一動不敢動。
蕭瀾早就發現了白頌的不對勁,心頭怒火盛起,她故意一步一步逼近白頌,沉甸甸的彷彿踩在她心尖上,。
最終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汗如雨下,還是不忍心地停下了征戰的步伐,冷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白美人的替身宮女,好生伺候著,若是有什麼差池,唯你是問!” 白頌見她沒有在白雅惠面前表露兩人關係的意思,身體緊繃的肌肉頓時鬆懈下來,吐出一口濁氣,垂眸王巴巴地道:“是。
” 蕭瀾意味深長 看了白頌一眼,直接甩袖離開了。
白頌:“……”別走呀,你把我和這個中二病公主病放在一起,我不得被她打死呀。
但白頌還是想得太好了,她沒想到白雅惠手裡竟然也有著可以掌控她生死的東西。
第100章霸道皇帝俏細作白雅惠在蕭瀾那裡受了氣,回到自己的宮裡之後,氣的兩隻鼻孔喘粗氣,坐都坐不下。
她揮舞著鞭子,但卻只敢往地上抽,畢竟身邊的宮女都換了一撥,這些都是皇上的人,不是她能動的,很快,她冒火的眼珠子就瞄上了白頌。
“你跟我過來。
”嗖地一聲,白雅惠收起鞭子,冷冷看了白頌一眼,示意跟上。
這女人猶如毒蠍,光是靠近都覺得渾身森寒,直起雞皮疙瘩,更不用說單獨相處了,但白頌毫無辦法,默默嘆了口氣跟著白雅惠進了內間。
“你們都在外面守著!”白雅惠警告地掃了一眼外面的人,彭地一聲關上了門。
這裡她之前試驗過了,隔音效果不差,可以用來說一些秘密。
白雅惠警惕地看著外面,確定沒有人在外面亂晃試圖偷聽,這才轉臉看向白頌。
她緩緩眯起眼睛,眼神輕蔑:“你不是死了嗎?” “……”抱歉啊,我還活著。
白頌低眉斂目:“回公主,奴也不知,怒不敢妄自揣測皇上聖意。
” 白雅惠上上下下打量她幾眼,冷笑道:“皇上的心思,豈是你能揣測的到的,不自量力!”她彎了彎唇角,言語間流露出小女兒思情的羞怯來,施捨性質地給她答疑,“不過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你一命罷了。
” 白頌立刻從善如流點頭:“多謝公主救命之恩。
” 白雅惠眼神冷淡,她轉身在柜子里掏出一隻鈴鐺,意味深長看了白頌一眼,忽然手腕一動。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在江屋子裡響起,白頌先是一愣,轉眼間腹間傳來五臟六腑撕裂的疼痛,她雙膝一軟徑直跌倒在地,捂著肚子痛苦地來回翻滾。
“啊!!”白頌疼的神志都已經快不清楚了,滿頭大汗,虛弱到不行,隨時都有可能背過氣去。
她痛苦地望著白雅惠的方向,哆嗦著想讓白雅惠停下來,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嘴角汩汩鮮血湧出來,白頌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越來越艱澀,翻滾的速度都慢了下來,手腳微微哆嗦著。
白雅惠站在一邊,好整以暇看著白頌狼狽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挑。
在看到白頌瞳孔已經失焦,整個人都半死不活的時候,她終於住了手,非常高興地哈哈笑了兩聲,得意道:“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這麼好用。
” 白頌已經無力吐槽,她感覺呼吸困難,心跳太快引起了心慌,整個身子都要承受不住,她懷疑自己要因為心肌梗塞而死了,這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她手抓著自己的衣領,眼神發直,瞳孔失焦地盯著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