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她不著一物,皮膚猶如上好的錦緞,絲滑柔順,又猶如上好的牛乳,白皙剔透。
她身形修長,骨肉勻稱,每一塊肌肉,每一處骨骼都像是精心計算好的,無一不是精緻漂亮的。
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瑩潤著淚光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盯著人看,無辜、怯懦,柔弱,讓人不自覺生出保護慾望。
曾經她就是被這麼一副脆弱又誘人的模樣欺騙,她天真的以為,一個在自己墜入深淵時也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女人,該是多麼愛她。
她們的愛情,一定會是全天下至堅至硬,無論是何天材地寶都無法摧毀的存在。
在她最黑暗最絕望的時候,她甚至想,如果身邊有這個人陪伴,作為一個普通人活著,也沒什麼不好的。
後來,她因為白頌體質的緣故可以修鍊之後,更是對白頌深愛又感激,感謝這個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中,感謝這個人愛上自己,感謝她給了自己照顧她保護她的機會。
楚嬈知道兩人修為差距過大,壽命也不對等,除了自我修鍊,便致力於為白頌尋找修鍊的資源。
她怕白頌比她早離開這個世界、只留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即便是得道成仙,或者也並無任何意義。
只可惜,她的一腔情深原來只是一場笑話。
感動了她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愛情不過是一場遊戲,難怪白頌從不在乎修鍊和資源,難怪白頌說她願意和自己如同普通人一般白頭偕老——不過是不愛罷了。
她才不管自己是強是弱,畢竟早就做好了脫身的打算。
她生活的意義不是修鍊,不是變強,而是戲耍。
通過戲耍別人的情感得到樂趣。
她天生就是個沒有心的欺騙別人感情的渣滓。
當她意識到這一切的時候,她的心已經被白頌戳成了稀碎。
她的道心,也全面崩盤,再無復原的可能。
楚嬈 活下來了,但她又死過去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失去了一切。
包括生存的意義。
她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
如果不是想要找白頌報仇的恨意支撐著自己,楚嬈早在心魔的王擾下,已經自殺了。
察覺到白頌的抗拒,腦海中浮現那晚水乳交融時白頌狠狠扎在她心尖上的一刀,那無情的面容,決絕的話語,不斷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楚嬈彎下腰,拽住她的頭髮提起她的上半身,笑容殘忍:“想要嗎?” 內心叫囂著想,但白頌死死咬著下嘴唇,眼睛緊閉,睫毛顫抖,一聲不吭。
身體就像是著了火似的,燒成了一灘水,虛軟毫無力道。
甚至連想要抱一抱楚嬈都抬不起手來。
楚嬈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吹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遲早要回到我身邊的,又何必讓我這麼對你。
” ……號角四起,硝煙瀰漫,無情的掠奪和戰爭持續了很長時間。
因為藥物的作用,白頌就像是不知疲憊似的,一次又一次不要臉地索求,甚至到最後,明明已經氣血兩虧,可還是死死糾纏著楚嬈,不讓她走。
大腦清晰感受到了疼痛,但身體還是不知饜足,白頌心裡掙扎難過,眼淚流個不停。
她已經感覺到了腎臟的超負荷運轉,甚至聽到了求救聲,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死命扒拉著楚嬈不放的手腳。
如果知道對方會這麼折磨自己,她一定會在任務完成之後,不管不顧直接離開。
至於楚嬈是修為止步,還是道心崩潰,更甚至是被渡劫的天雷劈成渣滓粉末,都跟自己毫無關係。
頂多年終獎被扣除一點,哪至於被關在小黑屋裡虐身虐心。
白頌委屈,眼淚更是猶如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地湧出來,她放不開自己的手,但她改抱為掐,指甲深深摳進楚嬈的及肌膚里,斷斷續續地哭叫著:“不要、不要這麼對我,阿嬈,我、我求你。
” 楚嬈像是絲毫感知不到疼痛似的,她一口咬住白頌的脖頸,舔去滲出來的血跡,低聲笑道:“我當初苦苦哀求你不要走的時候,你說了什麼?” 白頌渾身劇烈一顫,絕望地閉上眼睛。
楚嬈眼底滿是諷刺和嘲弄,她掐著白頌的脖子,聲音再次變得阻冷下來:“是不是想起來了,說!你說了什麼!” 下唇瓣都被白頌咬出血來,她倔強地轉過頭,堅決不開口。
若是真的說了,她今天就死亡葬身之地了。
楚嬈臉上的笑容緩緩消失,她怒氣值爆表,捏住白頌的臉頰強迫她張口:“如果不說的話,我再餵給你土顆八顆合歡丹。
” 白頌的體質會將合歡丹的藥效發揮到極致,也會讓她的身體敏感不已,別說土顆八顆,就是再吃一顆,雖然不會死,但明早一定會變成人王。
白頌猛地睜開眼睛,瞳孔震蕩。
她不相信,從前那麼愛她的楚嬈會如此狠心,這麼對她。
但當她看見楚嬈真的摸出一顆瓶子,倒出來絕對不少於五顆丹藥的時候,白頌面色一變,撇過臉,咬著牙逼著自己重複道:“你憑什麼要求我留下,你能給我帶來什麼樂趣嗎?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玩也玩夠了,你是幫我漲了修為,可我也讓你睡了這麼多年,扯平了。
” 餘光瞄見楚嬈緊緊盯著她,眼眸漆黑深邃,似是黑洞似的無窮無盡,白頌害怕,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她牙齒咯吱咯吱打顫,恨不得當場就暈過去,不再承受這毫無邊際的折磨。
只可惜雖然她體內靈氣全無,但楚嬈喂她吃的里有讓她可以保持清醒的丹藥,即便是在神志最為模糊,她甚至感覺到靈與肉的分離,也沒有失去意識。
“怎麼不說了?”楚嬈輕輕挑起白頌的下巴。
白頌不得不抬眸看著楚嬈,下巴上傳來冰冷的觸感,與之前下顎被捏碎的粉碎性火辣辣的疼痛形成鮮明的對比,讓白頌瞳孔驟縮,充斥著害怕之意,她瑟縮著身子,無處可躲。
楚嬈盯著她片刻,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眼眸里的黑氣溢出來,緊緊纏繞著白頌,她替白頌,一字一句說道:“楚嬈,你竟然會相信愛情這玩意,呵呵,我也沒想殺你,我不過是想給你上一堂課,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虛假的東西。
” 楚嬈發出一聲譏笑,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自己的可悲,還是在嘲諷當日白頌的囂張,今日卻落得如此狼狽的下場。
“楚嬈,我的上課費可是很貴的,你要是死了,那下輩子一定要記著,好好修鍊你的無情劍道,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你長相寡淡,人又無趣,除了修為高一些,還有什麼用?我留在你身邊幾百年,早就膩味了,要不是以為你能輔助我的進修,增長我的壽命,我早走了。
” 楚嬈指腹摩挲著白頌的下巴,聲音幽冷,猶如地獄厲鬼的嗓音:“這些話,一字不差,都深深刻印在我的腦子裡,每日午夜夢回,都會不斷重複迴響在我的耳畔,白頌,這堂課,我想我應該學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