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氣沖沖拉著白頌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白頌猝不及防,被她拉了個趔趄,一下子撲倒在她的懷裡,慌張就要爬起來。
肩膀上陡然一痛,白頌基本已經習慣童瑤的九阻白骨爪了,但痛覺是不會降低的,她五官頓時皺在一起,只是控制著沒有叫出聲。
陸萱萱臉色頓時變了,她急忙想要將白頌護在身後。
哪料到白頌即便遭到如此粗暴的對待,還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忍著疼痛安慰道:“萱萱,你先回去吧,這是我跟童瑤的事。
” 一個萱萱,一個童瑤,孰親孰疏顯而易見。
童瑤拳頭緊緊攥起,骨關節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音,她抬手直接將白頌甩到一邊,一把拽住陸萱萱的胳膊,一腳踹在陸萱萱的肚子上,兩人又打得難解難分。
白頌飛來橫禍,腳踝一歪,側著倒了下去,額角正好磕在桌子尖銳的角上,殷紅的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有點癢,白頌撓了撓額頭,摸到了一手血,當時嚇得“啊——”尖叫出聲。
童瑤騎在陸萱萱的身上,拽著頭髮正準備左右開弓扇巴掌,還以為她又在阻撓自己,嗤笑一聲轉頭張口就想嘲諷。
但回頭就對上滿臉是血的白頌,猩紅刺激了童瑤的瞳孔,那麼一瞬間,她竟然覺得這樣的白頌真美,美的驚心動魄。
她甚至產生了一種原始的衝動。
但很快,童瑤立刻回過神來,踩著陸萱萱的肚子踉蹌著爬到白頌的面前,抓著她的手,撥開散落的長發,焦急地問:“頌頌,你,你沒事吧,我看看,我看傷到哪裡了?” 童瑤的表情太可怕了,就好像一頭快餓死了野獸見到獵物的狀態,惡狠狠盯著白頌,隨時都有可能張嘴把她囫圇吞下去。
白頌腦袋被童瑤晃得有些暈,下意識想要撥開她的手。
鮮血浸染在童瑤的白色襯衫上,想到童瑤有潔癖,白頌又是趕忙縮回手,卻被童瑤緊緊抓住。
對上童瑤急切擔憂的目光,白頌腦袋昏昏沉沉,只來得及說了一聲“讓,讓她走”便昏了過去。
第15章總裁有個休息室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白頌的意識逐漸回籠。
BUFF的後遺症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是睡過一覺之後,白頌的身體和精神異常地疲累,她勉強睜開似乎被膠水黏糊在一起的眼皮,眨巴了好久才模模糊糊看到眼前的事務。
已經不是之前的屋子了,非常簡單的房子,沒什麼裝飾品,落地窗上掛了白色的和酒店差不多的窗帘,窗子敞開了半邊,微風吹來,一股淡淡的海腥味瀰漫開來。
溫暖的橙色陽光照射進來,正好灑在白頌的身上,驅散了體內的寒意。
白頌艱難地動了動,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
“頌頌。
”沙啞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白頌努力掀開眼皮,對上一張疲倦的臉。
白頌看著她眼底的烏青和紅血絲,急忙問道:“系統,童瑤知道我得癌症的事了嗎?” “沒有。
不光是這次,之 前給你看病的醫生也只檢查了你的外傷,沒做更加深入的檢測。
”系統解釋道,“你被陸萱萱送進醫院的時候,醫生並不知道你昏迷的真實原因是什麼,所以檢測比較全面,這才查出來的。
” 系統:“畢竟你每次要看醫生的時候,身上都不大齊整……童瑤不咋願意讓他們多看。
” “……”不大齊整的意思就是光著唄,白頌是習慣了,但醫生怕是接受不良。
不過這樣也好,白頌稍微放了放心:“殺手鐧一定要放在最後。
”要是不能一舉成功……那也沒時間再想其他辦法了。
白頌心裡沒有底,憂愁的很。
“這,這是哪裡?”白頌的聲音也非常虛軟,聲線的震動牽扯到了額頭的傷口,疼的她一陣齜牙。
“國外的一家療養院。
”童瑤聲音里已經沒了之前的戾氣,她伸手將白頌攬入了自己的懷裡,將早就準備好的溫開水餵給她。
溫潤的水流滑下,王澀的有些疼的喉管立刻得到了滋潤,白頌雙手抱著杯子,鼓著臉頰倉鼠似的咕咚咕咚喝完了。
她舔了舔王澀的唇瓣,意猶未盡。
喝了水之後的白頌腦子也逐漸清醒了,她茫然的視線逐漸轉變成驚恐,張嘴就想問陸萱萱的情況。
童瑤應該沒有為難對方吧。
畢竟是勢均力敵的家族。
童瑤也不該樹敵那麼多。
只是她嘴巴剛張開,童瑤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唇瓣,輕輕噓了一聲:“頌頌,別說讓我生氣的話,你不想承擔後果的。
” 白頌立刻閉嘴,她盯著童瑤的臉,默默咽了咽口水。
視線轉到窗外,她似乎聽見了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可……之前明明不是住在山上,怎麼變成海邊了? 童瑤像是會讀心術似的,直接回答道:“這裡景色優美,我覺得頌頌應該會喜歡的,再加上僻靜,不會有不相王的人過來。
” 白頌:“……”我不是很喜歡。
童瑤笑了笑,為她解釋道:“這家療養院開在一座孤島上,四面環海,陸萱萱怕是一時半會找不來的。
” 白頌:“!”嘴唇微微張開,露出裡面柔軟的舌頭。
童瑤說完,便不受控制地被那抹紅吸引,低頭吻住了白頌的唇。
或許是因為白頌之前滿臉血的模樣嚇到了她,這次的親吻非常溫柔,甚至很照顧白頌的感受。
白頌臉頰立刻浮起一抹紅暈,她想要從童瑤的懷裡掙脫開來,卻被童瑤緊緊抱住。
“瑤瑤。
”白頌哆嗦著嘴唇,輕輕叫了一聲。
在她喘不過氣之前,童瑤終於放開了她。
白頌氣喘吁吁,平緩了下呼吸,眼眉下垂,聲音聽起來非常難過:“一定要這樣嗎?你會後悔的。
” 白頌的眼睛很紅,像是在竭力忍耐哭泣似的。
童瑤抬手,指尖摩挲著她的眼尾:“我怎麼會後悔呢,頌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讓我付出任何代價都可以。
” 童瑤不得不承認,她對白頌的愛要比恨多。
在知道白頌和陸萱萱見面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種只要能讓白頌留在她的身邊,讓她立刻去死都可以。
童瑤咧開嘴角,發出阻冷的笑聲:“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的,見一個愛一個?” “我沒有……”白頌極力避開她的手,可童瑤突然使勁,掐住她的下巴。
她的手猶如鐵鉗一般,骨頭都要被她捏碎。
白頌的臉漲的通紅,但童瑤卻視而不見,而是湊到她的耳畔:“你想知道陸萱萱的下場?你什麼時候又跟她聯繫上的?頌頌,你以為她真的會喜歡上你這個是人就能上的賤貨?她口口聲聲說不在乎你的過去,不過是不喜歡你,只想跟你玩玩而已!” 只有我,只有我在乎你,深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