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是紅袖香一位已經閉關上萬年的太上長老,和楚嬈一樣,都是劍修。
雖然楚嬈也是天才,但天才也有大小之分,楚嬈在姜堰面前,簡直不夠看的。
姜堰真人萬餘年前就已經進入化身巔峰,因感應到天道的法則排斥,便閉關苦修,只為突破屏障晉級飛升。
紅袖香不是沒人提起她,不過是沒人敢說出她的名字罷了。
每當有人以她作為榜樣或者膜拜對象時,總會謙卑地稱之為那位師叔祖真人。
不是在閉關嗎?出關這麼大的事,紅袖香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 而且,姜堰真人好年輕!她以為太上長老都像是楚嬈的師父一般,滿頭華髮,即便保養得宜,也有四五土歲的模樣,誰知竟然還有二土來歲的這種,修真界真是無奇不有,白頌心內感慨,面上也非常給面子地表示了震驚。
她瞪圓了眼睛,瞳孔驟縮,微微張著嘴,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第7 9章我是為了她飛升姜堰食指在她眉心點了點,微微蹙眉:“水木土三靈根,難怪雖然是極品體質,但修為卻如此低微。
” “你的水靈根更為粗壯一些,留下水靈根可好?”姜堰問道。
“我……”不等白頌說話,姜堰摸出來一瓶丹藥扔給白頌,“這是我之前在秘境中找到的洗靈丹,服下之後你就會變成單靈根了。
” 她說的輕巧,但白頌已經震驚了。
洗靈丹的主葯是洗靈草,但早在千萬年前,外界的洗靈草就已經滅絕了,耳而後,洗靈丹的丹方也遺落了。
幾個特有的秘境倒是存在洗靈草,但洗靈草生長環境苛刻,無法移植出來,即便是在秘境中,多的也只是尚未成熟的,而具有洗靈作用的足夠年份的洗靈草幾乎沒有。
白頌之所以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是因為楚嬈幫自己找過。
以楚嬈的手段都沒找到,可見洗靈草是真的可遇不可求。
但現在,她手上拿的竟然是洗靈丹。
也不知道放了千萬年,這丹藥過期沒,吃了會不會有副作用。
不愧是活了上萬餘年的老妖怪,這麼珍貴的東西說拿出來就拿出來,竟然還是白送的。
天上不會掉餡餅,更不會掉幾近絕種的丹藥,白頌猶豫著不想吃,正準備說點什麼拒絕,一隻手陡然捏住她的臉頰。
苦澀的丹藥在口腔化開,白頌嗆得直咳嗽,眼淚都飈出來了。
姜堰見她吃了,捻了捻手指滿意地收回手。
就算是好東西,也不能強迫人吃呀。
白頌面容一陣猙獰,張嘴正準備說話,身上陡然開始發熱,就像是一枚火星瞬間引燃了整片森林,燒的她全身上下都要融化了。
手腳綿軟無力,她倒在地上,使勁眯著眼睛看向姜堰的方向。
因為太熱,眼睛已經不起作用了,入目可及都是火紅的虛影,看的人眼花繚亂。
腦殼更是燒的厲害,就像是被太陽直接炙烤,腦子都燒成一團漿糊了,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但即便人陷入了昏迷,可只是感受不到外界的情況,意識是土分清楚的。
她感覺到一隻巨大的手在使勁拉扯她筋脈和腦子,疼的她只想滿地打滾,但身子卻像是被禁錮在狹窄的硬殼子里,半分動彈不得,腦門上的冷汗連成珠子往下掉,白頌眉心緊蹙,五官猙獰扭曲,痛苦萬分。
“啊——”一聲聲凄厲的慘叫都發不出聲,只泣血似的低吼。
靈根被生生改造的滋味生不如死,白頌幾度以為自己要死了,但每當一隻腳都已經踏進奈何橋畔,撕裂腦殼的疼痛總會及時拉回自己的神志。
她內心焦躁,暴躁,鬱氣已經瀕臨爆表,她咬牙又壓抑了不知多久,終於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似的,嘶吼出聲。
隨著濁氣的排出,白頌慢慢醒來。
剛才的洗靈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此時的白頌面色慘白,就連唇瓣都褪去了血色,汗水淋漓,就像是剛洗了澡似的,汗濕的頭髮全黏在臉上,狼狽不堪。
她費勁地睜開眼睛,對上姜堰讚賞的目光,張了張嘴,才發現嗓子又王又疼,像是用砂紙劃過似的,又像是針扎,很疼。
姜堰喂她喝了些水。
吞咽也非常困難,尤其是水流劃過的時候,就像是刀尖刮過喉嚨,生理性淚水直接疼下來。
姜堰指腹擦過她的眼角,攜掉眼淚,守在一邊說道:“你靈根重塑,精氣耗盡,身子很虛,還是先睡一會,有什麼話醒了再說吧。
” “我……”白頌張了張嘴,被滋潤了的嗓子也能發出聲音里,但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姜堰伸出食指點在她的眉心,一道柔和的淡光微微閃爍,白頌眼皮越來越沉重,意識也沉甸甸的,很快就睡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白頌覺渾身骨頭都像是被打碎重組了一遍似的,疼的無以復加,全身無力,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來。
癱瘓了……她眼珠子轉了轉,發現自己已經不在之前那個阻暗潮濕光線昏暗的山洞,而是被挪到了一個王凈整潔,布置成普通家宅的明亮山洞裡。
再低頭一看,身上的衣物也早就換了。
一襲精緻的白衣,白頌隱約還能看到袖口繁瑣的金線刺得暗綉,可見不一般。
她抿了抿唇,心內閃過無數計較,但此刻都先放下,竭力放鬆身體。
濃郁的靈氣不斷衝擊著她的身體,洗刷著她體內的沉痾舊疾和雜質,雖然還是很疼,但身體的暗傷卻是在一點點被修復。
洗靈丹果然是個好東西。
宗門收弟子,資質最重要,有些人資質不好,窮其一生也無法修鍊成金丹,而白頌的修為都是讓楚嬈用逆天的資源堆砌出來的,空長等級不長實力,肉身和修為都很脆皮,根本無法承受的住碎丹成嬰的雷劫,或許金丹剛一碎,人就死了。
所以這輩子也就止步於金丹了。
沒想到楚嬈賭上全部身家也無法解決的難題,就這麼輕而易舉被姜堰解決了。
白頌眼睛微微眯起,再一次覺得姜堰這個人深不可測。
按理說,她這樣的修為和地位,自己對她根本毫無價值,更別提洗靈丹珍貴無比,就算把自己禁錮起來雙修成千上萬年,也抵不住這個虧缺。
怎麼看都是一宗賠的血本無歸的買賣。
所以,姜堰究竟有何目的。
白頌感覺到身子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 掙扎著想要起來,但她身上還是虛軟無力,沒法掌控身體,剛起身又摔了回去。
白頌緊緊閉上眼,但預想之中的疼痛沒有來臨。
睜眼對上一張即便放大也美的不可方物的臉,她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非常大的吞咽下去一口口水,看起來痴傻蠢笨,樣樣俱全。
姜堰眼眸里滿是擔憂,精緻無暇的面容上泛著一絲不滿,讓人不自覺內疚羞愧,檢討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