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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情敵篇
“光明正大的進去?”蘇硯心瞠著眸子覷向寧雲卿,她想那些毒|葯還是有副作用, 眼下寧雲卿的腦子就出了毛病。寧雲卿一見她那副看瘋子的樣子, 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抬指點了蘇硯心鼻尖, 她的眸中韻著促狹笑意, “放心,不會現在就去, 怎麼也要添了衣衫。”
果然還是腦子壞了。蘇硯心嫌棄得白著她,“還上清弟子呢, 怎生如此輕佻。”
寧雲卿笑, 蘇硯心又戳了戳她,“別笑了, 你突然這麼妖,我有點受不了。我們說正事,你打算怎麼去?”
“當然是光明正大的去。”寧雲卿矜持了些, 沉聲道,“不過我還要閉關一段時間。”
腦子壞了還這麼愛修習, 上清弟子真可怕。蘇硯心撇了撇嘴, “那我先回閣里?”
“不用。”寧雲卿又勾了唇角,睇著她道, “我捨不得你。”
蘇硯心骨子裡還是個小姑娘,喜歡聽甜言蜜語,寧雲卿這句話受用,她抬頭瞥了一眼, 哼道:“你就不擔心我在,打擾你練功?”
“不會。”寧雲卿摟著她,附在耳邊呵氣如蘭,“我這功卻是沒你不行。”
蘇硯心的臉瞬時燒了起來,她又想起了昨夜,推開寧雲卿的臉道:“走開,我不依。”
如是過了幾日,寧雲卿同蘇硯心早晚苦修,終是有了成效。紫光乍現,直衝岩壁,將山洞都擊出了空,蘇硯心看著身旁魔身已成的女子,暗暗訝異:她和寧雲卿一齊修鍊,起點比她都高,怎麼寧雲卿修成了魔身,而她卻只是大乘中期?難道——
寧雲卿睜開了眸,眸中紅光一閃而過,她站起了身,沖著那個面色微怔的女子笑了笑,“怎麼了?”
“你的靈根,我辨不出來。”蘇硯心皺了皺眉,“莫非那日你修成了天靈根?”
寧雲卿笑著否認,“不是天靈根,是萬魔靈根。”
“萬魔靈根?”蘇硯心還是沒聽過。寧雲卿同她解釋,“天靈根適宜修仙道,是仙道修士求之不得的極品靈根,於魔修來說亦是上品資質,但較之萬魔靈根卻還是差了些許。”
蘇硯心不大明白這靈根是怎麼來的,但既然是個好東西,她便點了點頭,“這樣來看,我修為不如你是輸在了靈根。能在短短兩旬修成魔身,這萬魔靈根當真是極品。”
寧雲卿勾了她下頜,“這還要感謝你。硯心,現下我們可以去上清山了。”
蘇硯心將那隻輕佻的手攢在掌心,紅著臉問:“不用去閣里喚人么?”
“不用。我們是去要人,又不是去尋釁。”寧雲卿淡笑。蘇硯心點了點頭。
※
魔身已成,寧雲卿已然可以騰雲,她隨手招來一團雲霧,牽著蘇硯心躍了上去。兩人乘雲而去,直奔上清山。
上清山上,談水瑤正和幾位長老商議周小豐的論處。談水瑤道:“卿兒先些去魔界探出那周小豐便是長笙閣大弟子蘇焱,如今他現身我派,已被我禁在屋舍,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想到愛徒,談水瑤的面上籠了層愁雲,她派蒼雲正去捉寧雲卿,原本是存了放任私心,豈料蒼雲正卻帶回了愛徒死訊。她的愛徒被長笙閣的魔修偷襲,墜落萬丈深淵,死無全屍。
起初她也懷疑過蒼雲正,可左右思量,卻改了想法,蒼雲正修為遠低於寧雲卿,雖說寧雲卿負傷,可身邊還跟著蘇硯心,她瞧得出這兩人雖是女子,卻也同千百年前的上清傳說一般仙魔相愛了。蘇硯心絕對會向著她愛徒,蒼雲正不可能憑藉一人之力傷了兩人。能傷害寧雲卿的,只怕還是那些將寧雲卿當成殺害閣主兇手的長笙閣人。
談水瑤寵愛徒弟,自然對這個間接害死愛徒的周小豐或是蘇焱沒有好感,她這樣,那些同樣聽了掌門敘事的人更是如此,紛紛道:“若那周小豐便是魔修蘇焱,我們定不能姑息。”
“只是師姐斷過他的修為,方才鍊氣,如何能做得此事?”
面對同門師弟的質疑,談水瑤嘆了口氣,“我也有此懷疑,只是他的嘴很嚴,無論我怎麼問,他都表示不知。可惜卿兒……”
正當感傷,卻見著一內門弟子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拱手道:“啟稟掌門,師……師姐現在山門!”
“可是卿兒?”談水瑤端坐正位,面色淡然,聲音卻帶了輕顫。
弟子似是被某些景象駭住,齒間打顫硬生生得頷首,“回稟掌門,確是寧師姐。只……只是……”
“只是什麼?”談水瑤蹙了眉梢,愛徒死而復生莫非是變成了鬼?
然而真相比她想得還要震驚,那弟子道:“寧師姐她……入魔了。”
“什麼?!”談水瑤驚得站起了身,其餘幾位長老亦面露詫異,彼此討論起來,而在他們討論的間隙,談水瑤已然長袖輕甩出了殿門。
※
上清山門,寧雲卿二人正在和上清弟子對峙。
“師姐,你這樣貿然闖山,被掌門看到定要怪罪,還是請回吧。”寧雲卿在上清弟子心裡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仙子形象,此時見了她似仙似魔的模樣,均有些怔忪,可怕歸怕,師姐終歸是師姐,他們不想讓這個失而復得的師姐再被門派里的人殺死,更不想看到寧雲卿師徒相殘。
寧雲卿杵在原地不動,威壓暗放,態度卻是親和,“難為你們還念著我。諸位師弟師妹們放心,我來此只為要人。”
“不知師姐索要何人?”守門師弟問得恭謹。
寧雲卿向著四周瞄了一圈,見人群中正有一男子向後退去,她身子一晃,下一剎那便現身在男子額前兩尺高空。
“正兄,許久不見,為何一見著我就走?”寧雲卿揶揄笑著,風吹過,拂起她的發梢,頸間血紋若隱若現。
“你……”蒼雲正方才只是想來看師姐如今是什麼落魄模樣,可一走進便覺威壓迫近,他自知事情有了轉變,唯恐被人發現,正想趁亂逃離上清山,未料竟被寧雲卿瞧著了。仗著身邊都是上清門人,他身子端正,惋惜得望向寧雲卿,“師姐,師父這般寵愛你,你竟不自愛,墮仙入魔,豈非讓師父寒心?”
寧雲卿居高臨下得瞥著他,微勾的唇角帶著譏嘲,看得蒼雲正一身冷汗,蒼雲正後退兩步,牙齒打起了顫,“這……這是上清山,你莫要一錯再錯。”還要再退,卻被一利器穿透了肩膀,他低聲呼痛,瞄了眼高高在上的寧雲卿,瞠著眸子回了頭,又對上一雙如火似冰的眸子,那人的眼裡滿是厭惡,盯著他道:“嘮嘮叨叨的,光會耍嘴皮子。這麼大的人了,就知道靠師父,就不敢自己上么?”說著,她又嗤了一聲,“也是,你剛辟穀怎麼敵得過魔身已成的雲卿。”
“魔身已成……”蒼雲正的身子發起了抖,前有魔身已成的寧雲卿,後有大乘中期的蘇硯心,退無可退,額上冷汗淋漓,他左右瞄了一眼,見師兄弟們正聚集在不遠處的地方,想著寧雲卿應該顧忌同門性命,若是逃入人群,大抵可以逃過一劫,待師父來他再倒打一耙,寧雲卿便就算成了魔身也難逃一死。
蒼雲正擰了眉頭,凝氣足上,猛地躍了出去,只是他才轉身,蘇硯心的劍就又刺了過來,“難怪你廢話這麼多,原來是個繡花枕頭。”眼一凜,她一個死招襲了過去,蒼雲正瞪大了眸子,眼瞧著長劍即將觸及喉頭,卻又襲來一陣氣息,那氣息直衝向蘇硯心。蘇硯心吃了一怔,劍鋒偏了兩寸,轉向蒼雲正俊逸面頰,帶走一串血滴,來不及運功避護,便落入一個溫暖懷抱。
蘇硯心抬了抬頭,輕輕喚了一聲,“雲卿。”
寧雲卿將她護在身後,對著不遠處飄然如仙的女子屈身,“師父。”
“卿兒。”談水瑤的臉上說不清是什麼神色,以往最是清冷淡漠的弟子染了妖冶入了魔,她不知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