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國君的一隻腳邁了出去,張口就要呵斥,便聽穆岫拒絕道:“算了,兄長身邊的人我可要不起。”她側過身將寧雲卿護在身後,對兄長笑道:“這丫頭我用慣了,再說她怕生的很,怕是會惹大哥不快。看在小妹舟車勞頓的份上,大哥可否先讓小妹進宮交差?”
穆庸的目光依然在寧雲卿的身上逡巡著,這小姑娘一直躲在穆岫身後,低垂著頭,看上去羞答答的,還真是可人,不嘗一嘗可惜了。他笑了笑,“自然。既然你要面聖,你身旁這丫頭我就幫你帶回府吧。”
作者有話要說: 穆岫(懵):我難道不是受害者么?
寧雲卿(凄楚):我才是受害者。
ps.感謝以下幾位親的地雷,愛你們~(づ ̄3 ̄)づ~
九九一十八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30 22:50:51
瘦瘦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30 23:12:38
度日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30 23:14:48
被某人么么噠成話嘮QAQ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30 23:24:31
淺糯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30 23:49:52
莫方抱緊我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831 22:35:08
☆、公主將軍篇
大晏國君的眉擰了起來,王后也從車中探出頭焦急得盯著外面, 穆岫的臉上卻不見惱怒, 一派雲淡風輕模樣, 自然地擋在寧雲卿身前, 莞爾道:“大哥, 你又忘了,小妹已經在外面開府了, 將軍府雖然不大,但容納一個侍婢的地方還是有的。待少頃路過將軍府, 我會直接將她送進去, 不勞煩大哥。”
穆庸冷哂,他知道妹妹明擺了不想把人給他, 還真是受皇帝器重譜大了,一個小婢女罷了,居然都要拂他的面。穆庸將不愉寫在了臉上, 皮笑肉不笑地回:“我倒不知道妹妹這麼體貼我。”說著,他又打量上穆岫背後的女子, 眉清目秀, 雖然眉眼間透著股堅毅,可是那模樣卻是嬌嬌弱弱的, 同他們北夏的女子不同,細細嫩嫩的,不止他喜歡,他想皇帝陛下應當也會喜歡。
這小婢女打扮起來應當是個絕色, 只當個婢女可惜了,怎麼也應該為他們穆家謀些福利。他壓低聲音道:“妹妹,這麼美的丫頭只做婢女可惜了,我要是你就將她進獻給陛下,若是得了陛下的歡心,富貴高升何愁得不到手?”
穆岫眉微蹙,不是因為話里提到要將小公主送人,而是說這話的竟然是她的兄長,他們穆家一門忠烈,都是為北夏拋頭顱灑熱血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個廢物,不想著自己報國,就會搞些旁門左道的勾當。她輕道:“大哥費心了,小妹剛剛平定了大晏,陛下是明君自然不會虧待我。大哥,時辰不早不好讓陛下久等,我們啟程吧。”
“哼。”穆庸冷笑,不滿地吩咐,“啟程。”
一行人浩浩蕩蕩入了城,城內北夏的百姓候在兩旁,一見著騎著駿馬的穆岫,紛紛歡呼,讚美著自己國家最英勇的女將軍。大晏國君與夫人坐在車裡,車簾緊合,外面的呼聲越大,他們的心越難以平靜。王后依偎在國王懷裡,擔憂道:“大王,此番入北夏凶多吉少,我二人倒是無事,只是清宴……這孩子如今被穆岫糟蹋,方才又見穆庸,那小子也是個豎子,怕是對咱家卿兒打了主意。”
大晏國君的心翻攪著,若是善於武道,他定躍下車將穆家那兩個混賬斬於刀下,為女兒報仇。可如今魯莽只會自掘墳墓,他一個亡國君不怕身死謝罪,只擔憂自己這苦命的女兒能否安然地活下去,他女兒是大晏的驕傲,只消她在,大晏終有一天會重整舊山河。他要將女兒從穆家的深淵裡解救出來,方才他瞧到了穆家兄妹不和,倒是個利用的點。他安撫著夫人,“莫怕,我瞧方才穆岫一直護著卿兒,也還算是有些良心。待尋到適宜時機,我會將卿兒救出來。”
“大王。”王后嗚咽著,臉上寫滿對女兒的愧疚與擔憂。大晏國君摟著她,低垂的眉眼裡藏著算計。
※
途徑將軍府時,穆岫將寧雲卿送進了府,說是送,寧雲卿倒覺得用押更合適,穆岫鉗著她的胳膊將她帶到了一間廂房,留下句“打掃乾淨”便走了出去,出去后她特意和府上人吩咐,要好好看住廂房,不讓寧雲卿出去。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她隨大軍入了宮。皇宮裡,北夏國君赫連城親自設宴,一來為穆岫接風,二來歡迎遠道而來的大晏國君,不,現在應該稱之為晏國公,因其投誠,赫連城將其封為北夏的晏國公,從此再無大晏國。
宴會上歌舞昇平,赫連城和群臣言笑晏晏,同晏國公夫婦亦多加關照,噓寒問暖,句句關懷夾著說不清的刀,一句句刺入兩人心底,聽得他們悔不當初,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好不容易熬過宴會,到最後赫連城竟喝著杯中酒感嘆:“朕素聞大晏的清宴公主,身姿俊逸,能文善武,是個不輸男郎的巾幗英雄,可惜佳人香消玉損,真是紅顏薄命,也不知她那副金面具下是何容顏。”他望向新晉晏國公,帶了絲惋惜道:“聽聞晏國公丹青妙筆,不知可否做一幅清宴的畫像贈予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