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寧雲卿二人遭受了不少人的白眼,為了平息輿論,學校領導把兩人喊了過去,當面對質,並嚴令兩人保持距離,有什麼事等畢業了再說。寧雲卿知道,這是校方看在了柴家份上,給了幾分面子,他們準備採取危機公關,封鎖消息。
不過寧雲卿卻不認可,“校長,我覺得您如果這麼做,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小姑娘臉皮怎麼這麼厚?校長沉著臉問他,“寧同學,你可給學校惹了不少事,我沒給你處分已經是很大的寬容了。”
“敢問校長,我做錯了什麼?”寧雲卿微笑著問他。校長冷哼,她做的事他都難以啟齒。
柴家是學校的大股東,柴凈初仗著校長不敢動她,直接懟了過去,“校長,事是我們惹出來的,就交給我們解決吧。這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我會幫您把造謠的人抓出來。是吧,雲卿?”
“嗯。”寧雲卿應著,跟在柴凈初的身後出了屋。校長看這兩人婦唱婦隨的模樣,氣得笑了,“還說造謠?就你們這舉動,還能有假?”他打了電話,“快聯繫網路公司,把那條消息撤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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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寧雲卿毫無顧忌上了柴凈初的車,跟她回了家。柴凈初打趣,“你還真是不避諱。”
“你不也是?”寧雲卿笑著覷她。兩人回到家,寧雲卿直接借了柴凈初的電腦,將發帖人地址信息查了出來,一番鎖定她發現了那人住處,柴凈初看了看,登上校園信息網,核對了學生住址,發現這個最初的爆料人竟然是學校里的陽光校草——項凡。
“早就覺得他有問題,借刀殺人玩得很溜啊。”寧雲卿看著屏幕上一臉璨笑的項凡照片,輕扯了扯嘴角。柴凈初坐在一邊,促狹,“跟你這個大忽悠比忽悠,他也是有勇氣。你準備怎麼忽悠啊?”
“他這可不是忽悠,說得是實情。”寧雲卿輕敲了敲桌面,琢磨著,“不過我確實打算顛倒是非。”
“你就擅長這個。”柴凈初打趣。寧雲卿澀笑,將她摟在懷裡,瞥著她說:“我還擅長別的。”柴凈初坐在她的腿上,湊近她臉頰嘬了一口,哄道:“好啦,快忽悠吧。那小子背景也雄厚,再過幾天估計所有認識的人都會對我們施壓,到時候處理起來就麻煩了。”
寧雲卿默認,將所有事串了下,想出了對策,雙手放在鍵盤上噼里啪啦地敲著,“看好了,我要開始忽悠了。”
過了一個小時,寧雲卿借了學校的官方號將長消息發了出去,還不到一分鐘,底下就熱鬧起來——“我去,反轉了。”“誰是真的啊?”“現在的學生太可怕了吧。”過了會兒,底下又出了新的言論,“校園暴力應該值得我們重視。強烈譴責校草同學,雖然你長得帥,但我還是要罵你,你個垃圾。”
“看,只要能將事情說清楚。真相併不那麼重要。”寧雲卿對著柴凈初苦笑,柴凈初搖了搖頭,臉上帶了憐憫,“看來這項同學要被網民的口水噴死了。不過你也還真是能忽悠,連考試都利用上了。”
“老師,我可是學生啊。”寧雲卿笑的純良,柴凈初忍不住掐了她的臉,“學生要聽老師的話,那你今晚聽我的?”
“我什麼時候不聽你的?”寧雲卿彎著眉眼看她,柴凈初聽著受用,鬆了手,將她拉了起來,一邊走還一邊說:“還是之前的手感好,肉呼呼的多好玩啊。軟綿綿,軟綿綿的小肚子~”說到最後還喜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寧雲卿無奈,心想:她現在還沒瘦成以前那樣,小肚子也還是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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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熱搜沒了?”項凡坐在車裡擺弄著手機,看著看著他突然愣住,又拿出手指上下翻了翻,看后一臉怔忪。
他精心策劃的訊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新訊息,針對他的新訊息。那個訊息是個長微博,寫的是寧雲卿和柴凈初間的故事,出自寧雲卿之手,第一人稱極富帶入感。其中寧雲卿的悲慘遭遇佔了極大篇幅,她從學校里的言語暴力入手,引到現在的網路暴力,用一個弱者的口吻,表達對網路暴力的不滿,說自己好不容易因為柴凈初老師的幫助重獲陽光,為什麼要來擾亂她的生活,給她潑污水,還暗示爆料是沖著她來的,損害無辜的柴老師聲譽極其可恥。
故事的最後發了一張寧雲卿以前和現在的對比圖,又將剛轉學過來的成績和現在成績列了出來,吃瓜群眾們看了立刻轟動,對自己之前的事表示道歉,並誇寧雲卿勵志,柴凈初是女神,要讓自己的孩子報考那個學校。
這種危機公關還算能讓項凡接受,可他看到另一條壓在這訊息上面的熱搜時,卻是徹底僵住了。
那是一個小號的爆料,說了寧雲卿打碼的那些校園暴力人物,首當其中的就有他,他一個真吃瓜群眾,成了萬惡之源,以欺壓同學為樂的死變|態,師生戀那事就是他為了欺負寧雲卿一手策劃的。話語詳盡,有理有據,連他看了都以為自己真是個變|態。最過分的是,底下竟然有人人肉,把他的照片、身份都爆了出來。
項凡啃起了手指甲,咒罵,“這群愚民,真是說什麼都信!”他小心開了車窗,看四方沒人,推門走了出去,左腳剛踏進校門,砰的一下腦袋就挨了一記。他伸手摸摸,有些粘稠,居然是雞蛋,他陽光少年要被人人喊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