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若能助烏頓殺死於稚單成為大單于,對我們是更加有利,徹底掌握了這些匈奴人,復國的希望就會更大。”
殷離自然是在考慮更利於他的情況,大單于之爭必有一方要死,若是烏頓先敗於於稚單,他這一趟匈奴之行豈不是白來了,不過眼下情勢不明,他也不急著列入烏頓的隊伍。
“且看著,烏頓已派人去刺殺了,若是於稚單未死,說明此人更甚與烏頓,到時再讓我們的人去私下交談,可投之。”他嘶啞的聲音從容而徐徐,充滿了算計的意味。
“公孫英明。”
下屬嘆服於他的慎重,景姮則驚詫於他的心計,果然是和另一個“他”相悖的個性,真正的殷離又怎麼會是他這樣的。
人都出去了,殷離便掀開內帳走了進來,見她還未睡就去了她的床邊,將伸手想要去摸摸她,手腕上昨日留下的牙印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都聽見了?我不碰你,阿嬋想出去走走嗎?”
一旦他靠近,景姮便明顯的抵拒,以至於昨天發怒咬了他,又到了這樣的夜晚,她自然還在怕他會和昨夜一樣的失控,目光尖銳的讓殷離也不由感到了挫敗,問完這句話后就先去解開了她腳踝上的鎖鏈。
“走吧。”
自到了王庭後景姮便被他囚禁在這裡,腳上的鎖拷還是第一次打開,腳步虛浮的跟著殷離走出了帳篷去,微涼的夜風吹的她瞬間清醒,極目望去,星空下到處都是帳篷明光,甚是壯觀。
殷離將披風圍在了景姮的身上,便握住了她的手,極輕的力道也不允她掙脫,帶著她往溪水草畔走去,一路上與她說著這幾日的見聞。
途徑幾處帳篷時,依稀能看見倒映的軀體奇妙交疊,男女歡愉的呻吟叫的高亢又興奮……這下不需要殷離牽著走了,景姮自己登時快了幾步,連看清地形的想法都亂了。
“走、走快點!”
殷離反而故意拉著她不走了,饒有興緻的看著景姮易容后的臉上出現紅暈,不由雙臂一攬將她抱在懷中,指著帳篷上晃動的人影,在她耳畔灼熱說著。
“看,他們纏的多緊,這樣的事情我還未做過,阿嬋乖些,讓我多看看。”
景姮被他箍著腰動都不能動,偏這些匈奴人生猛的很,連交纏的動作都格外的狂野,燈光照耀著帳篷,晃的慢時,還能看清兩人是如何相連的,那樣粗碩的物足足抽出好長,再撞不見時,夜風中似乎都有一種怪異的水澤聲。
女人瞬間的尖叫聲透著說不盡的滿足和痛苦,她的腿被架著,她的乳被含著,她的身體顫搐著……
“哭的真難聽。”殷離忽然冷嗤著。
景姮:“……”
作者菌Ps:來了來了
他終於來了
草原的夜空似乎比之長安更顯浩瀚,終於遠離了那些羞人的聲響和身影,景姮才得以趁著月光看清綿延的王庭,繁星下的
遼闊不再有白日的兵馬喧囂,此時靜美的只剩風在低吟。
殷離帶著她並未走太遠,踏著草湖畔的白色花叢,在低丘上席地坐下。
“我也想和阿嬋做那些事情,不過現在卻是不行的。”
想離他遠些的景姮暫時放緩了動作,方才那一番活春宮太過羞恥激情,她還真怕殷離起什麼念頭來,幸而他坐下后只是從
懷中掏出了陶塤,朝著她勾了勾唇,便吹起了幽幽的樂。
他微閉著眼,神情不再是那般凌厲冷峻,完好的側顏上甚至浮著淡淡的笑意,這樣的他不由讓景姮失神,熟悉的樂,熟悉
的人,一切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
“殷離,你當明白,便是如今投了匈奴人,你也鬥不過劉濯和劉烈的,前秦只會是前秦。”
塤曲戛然而止,殷離側目看來時,視線冰冷又充斥著憤怒。
“從小你就是如此,總怕我被劉烈欺負,時刻護著我,其實那時我便想告訴你,我不需要!以前我確實是鬥不過,不過現
在……誰又知道呢。”
他的身份註定了這場不休的戰爭,為了秦人,亦為了景姮,真正的殷離選擇了前者,而他偏要兩者兼得!
“阿嬋,我若是贏不得他們,死也會帶著你一起的。”
景姮知道說什麼也是無用了,殷離的瘋狂超乎以往,他孤注一擲在此,若是敗了便只能一死,他又瘋的如此徹底,怎麼會
放過她。
翌日,殷離忽然改變了主意,竟挑了幾個隨從帶著一隊匈奴人親自前往於稚單的必行之路去擊殺。景姮醒來時,他已經離
開一個多個時辰了。
狐裘的軟枕旁靜靜的放著一捧白色的小花,露水未乾,清淡的香氛是她昨夜在草湖畔聞到過的,撥開花朵,下面赫然是殷
離隨身帶的那個陶塤。
景姮端詳著那塤,目光微凝。
前幾次她並未細看過這個被他捧在手心不離的物件,現在她終於是看清了,那分明……分明是記憶中她親手做給他的那隻小
陶塤,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辦法將曾經被劉烈砸碎的地方修復了,龜裂的細痕像一道道未愈的傷疤,再用力一些幾乎就能將它
捏碎。
他竟然將這東西隨身帶了整整八年……
突然,大帳外有紛踏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就是一陣爭執聲,景姮再無暇顧及那個陶塤,從榻上起身下去,才發現殷離出乎
尋常的沒有再鎖著她,不過還不等她欣喜,已經有人闖了進來。
是幾個匈奴人,打頭的卻是殷離部曲的莫將軍,景姮並不驚慌,看著莫將軍側身一讓,從後面走進來的匈奴女人。
“你就是公孫離的愛姬,很普通的樣子嘛。”
那匈奴女人年齡與景姮相仿,穿著胡服的身量高挑,深麥色的肌膚卻配的精緻五官格外相宜,十分獨特的美,她的漢語極
佳,走近了景姮跟前細細打量后,就忍不住嗤笑。
“就因為你,他居然拒絕了王兄的提議,現在看來真是叫人失望,我怎麼會不如你。”
聞言,景姮約莫知道了大概,這女子雖來勢洶洶卻並不兇惡,特別是看見景姮這張平淡無奇的臉后,不甘之餘似乎又在慶
幸著什麼。
“居次,此女不能再留下,不若今日就將她送走,否則但凡有她在的一日,公孫便不會再碰旁的女人。”
莫將軍早就不贊同殷離幾次三番擄走景姮的舉動,復國之行太過急切,他的主公要考慮的東西太多,絕不該將時間浪費在
一個女人的身上,甚至因為一個景姮,連王主贏姣都被劉濯所擒。
這些倒也罷了,早在來王庭之初,烏頓的妹妹淦靈居次就看中了他家主公,意欲嫁之,可也是因為景姮,殷離決然拒絕了
烏頓的提議。
明明有更佳的捷徑能獲得匈奴人的支持,殷離卻絲毫不曾考慮就放棄了,真是叫他們這些做下屬的不由心寒。
淦靈居次雖是不喜景姮的存在,不過也並沒有下更狠毒的心,對帶來的匈奴人命令道:“不許傷她,直將她扔去漠野,生
死由天。”
於是就這樣景姮被倉促拉出了大帳,扔上了馬去,還不等她想到最佳的逃跑計劃,這些匈奴人就帶著她往漠野去了,也不
知過了多久,她被拋在了無際的沙漠中,奇怪的是匈奴人已經離去,莫將軍帶著幾人卻並未打算離開。
“景侯女,念你父與先太子有故,又與公孫有救命之恩,我等自不會傷你性命,且莫急,將你帶來此處只為兩個緣由,一
是讓你離了小殿下,好讓他迎娶匈奴居次,二就是用你換回我們的王主。”
原來如此,難怪今日一切都透著古怪。
他話音將落,湛藍的天空下,遠處風沙忽起,那是騎兵踏馬紛來的亂。
“告訴殷離,那隻塤他該扔了。”
景姮抬眸望著遠處,心中前所未有的放鬆,她看見了他,駿馬之上翩然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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