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望著自己另一頭油光滑亮的金屬觸肢,心臟瑟縮一下,散在肩頭的火紅鬈髮蔫頭巴腦耷拉著,精緻的眉眼被碎發遮掩,原本有些不羈的稜角也被磨平,囁喏道:“機械的……怕不喜歡……”
撒冷一貫厭惡機械蜘蛛,甚至是痛恨。若非那場瘋狂的大戰,家園被盡數毀去,連植物都一併消亡,他們也不至於蜷縮在這方角落,井底之蛙般覬覦天邊一角浮動的雲,做著觸摸遙不可及的明月的夢。
公爵沒有安撫顫抖的少年,反而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知道我為何喜歡洛可可?”
少年此刻顯現出直男的一面,望著恣意赤裸身子的公爵陷入綢帶做的重重花瓣,眼神清寒地刺人,偏偏冷媚迷人,一時有些被迷住,期期艾艾:“因、因為……好看?”
公爵撫摸少年光滑的機械觸肢,抵著它緩緩吞沒,甚至能聽到摩擦時發出的水聲。
聽著這粘膩的水聲,色情得令少年心跳加速,眼睫亂顫,臉也忍不住跟著發熱,敏感地察覺公爵深處湧出的蜜液多得堵不住,順著撐開的緊窄縫隙溢出,剛蜿蜒出一寸,下一刻又被迅速吞吃,彷彿餓狠了的小孩兒,兇巴巴狼吞虎咽。
公爵面上倒是一派從容,冷靜得彷彿身體不是她的一樣,靈肉分離般審視意亂情迷的他,讓少年有種自己是撒冷底下最下賤最淫亂的妓子的混亂錯覺,禁不住羞恥地渾身顫抖,眼神亂顫,低垂著琥珀般漂亮的眼睫聽公爵繼續之前的話題,語氣飄忽如天上的雲,溪澗的風。
“在洛可可時代之前……”迎上少年疑惑的眼光,公爵只是笑笑,封住他的唇,熟稔地廝磨舔允,撬開乖乖打開的牙關,探了進去。
眼神逐漸迷離的少年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被乜眼的公爵細細觀察,而那些未盡的話也一併隨著彼此交換的唾液咽了下去——“有一半小孩子都過不了五歲,童年代表你終於熬過去了,越早過童年就越好。”
被勾起童年晦暗回憶的公爵,一手勾著少年的腦袋,死死壓著他的唇,野獸般撕咬著,宣洩著,用力到唇齒嘗出鐵鏽味,不依不饒。
公爵那時候還不是公爵,只是一個被囚禁的omega產下的小omega。
從記事起,小omega就蜷縮在木板隔出的窄小空間,陰暗和窒息伴隨她長大,後來又多了淫亂的肉體與呻吟。
omega母親和小omega一樣,終日被囚於破敗的木屋,每日每夜都在重複一件事,唯一不同的是做這件事的對象。
小omega不知道逃跑,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對珍貴的omega有多麼呵護備至,如果她在外面,一定可以活成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可她不知道什麼是公主,世上也沒有如果。
小omega的母親是知道的,但是她逃不掉。這個罪惡為王的地獄,天生柔弱的體質,被注S的藥水,壞掉的身子,無時無刻的發情期,連掙脫鎖鏈的力氣都沒有。
底下骯髒的赤背蜘蛛,永遠沒有爬上去的一天,對於這個大家集T享用的從黑市買來的omega,看管極嚴,甚至,對那個年幼的小omega動了心思。
omega母親最害怕的事終於還是降臨,她已經竭盡所能將女兒藏得嚴嚴實實,甚至為了不暴露都沒有跟女兒說過除了呵斥她“躲起來”的話。
母親咽氣的那天,在小omega記憶中是極度混亂的一天。
那一日,她身前腐爛的木板終於得以挪開——那些上一秒還在omega身上宣洩慾望的猙獰惡獸的恩賜。然而才移開了一點點,昏暗的光線剛舔舐上眼角右側的皮膚——從未見過光的肌膚,惡獸驚恐萬狀的凄慘嚎叫響徹雲霄,那些終日廝混於母親身邊的怪物永遠地倒了下去。眼前的木板終於被完完整整推倒一塊,與此處格格不入的系著條紋領帶的矜貴雄性蹲下來,視線與她持平,笑得矜貴優雅:“我是你爸爸。”
被突如其來的父親領到陽光下時,從未見過太陽的小omega,被刺激得8隻美麗的小眼睛都流出淚來,淚眼朦朧中,望向高大健壯的雄性,她想:原來不止領帶,他穿的衣服也是有條紋的呀。
那時她還不知道這叫西裝外套,由頂級的材料製成,陽光下若隱若現浮動的暗紋彰顯了雄性背後的權勢。也許,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
小omega還在木板里目睹母親被日日夜夜強暴的日子,曾經想把腺T挖出來,不願淪為不遠處任由宰割的魚肉。後來,她放棄了——在聽到西裝革履的雄性說他是自己父親的時候。
為什麼不把這作為武器呢——窺見父親眼底詭譎的光的小omega這般想到。
算計如同呼吸一樣自然,也許來自父輩刻入基因的狡詐與狠戾。
所以當她再次被壓在這個中年雄性身下時,不過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一切都按照她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推進。
這次不像之前很輕易就放過,耐著性子捕獵的獵手甚至找了葯塗滿小omega稚嫩的生殖腔,等到發熱濕潤后塞進淫靡的道具,玩得渾身癱軟吐汁才真槍實g。
雖早有預料,但小omega仍感不適。
那天的記憶是混亂的,只記得是個Y天,烏雲壓頂,整個世界都被灰暗籠罩,不亞於囚於木板后的陰暗。悶雷響個不停,甘霖遲遲不肯落下,呻吟也被悶在厚軟的枕頭裡,只有癱軟的觸肢如花影殘燭,虛虛搖曳。
“一直到洛可可年代,童年才被視為一段珍貴的時光,需要好好地保護和享受,一段短暫而美好的年輕歲月,自由的日子。”被接回家族後學習了大量知識的小omega,不知何時開始對洛可可感興趣,四處翻閱相關書籍,搜刮那個時代的物品,尋覓洛可可的痕迹……
小omega被囚禁在木板的日子裡,剛掀起的改造熱潮,影響不到她。但她的父親——後來經過檢測,的確具有血緣關係的父親,對此十分厭惡,即便他沒有表現出來,小omega還是察覺到了——她的直覺一向敏銳。
當然,此時的公爵仍不是公爵,即使父親家世煊赫。
成為公爵后,她挑選的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不知是延續了父親的癖好,還是對這段時光的掩埋。
小omega的父親是撒冷的創建者之一,出了巨額財力物資,自然而然也擁有了最高權力。
登上撒冷的前一天,他們在奢華的大卧房做愛,父親邊奮力頂撞身下越發嬌艷的女兒,邊用世上最惡毒的詞語咒罵那群機械蜘蛛,宛如低賤不堪的市井潑賴。彼時戰爭已經白熱化,誰也不知道那群失去理智的改造蜘蛛是否會連同日月山河一同毀滅。而一群未進行改造的赤背蜘蛛,造了一座末日前的諾亞方舟,尋求上帝最後的憐憫與庇護。
顯然,上帝庇護的子民不包括失了智的父親。
小omega拖著滿身淫靡下了父親的床,被自己的情人擁住,淌著精水的生殖腔被對方隔著粗硬的布料磨蹭,情人在她耳邊廝磨,指著牆上他送的弗拉貢納爾的《鞦韆》調笑:“是不是很像我們。”指指小omega、自己,和身後躺著的生死不明的父親。
這幅畫作是洛可可時期的代表之一,畫中描繪在幽靜的林間,一位少女盪鞦韆時不慎飛落一隻高跟鞋。
小omega的情人色情得摩擦畫中少女因掉落高跟鞋而露出的白襪包裹的腳:“躲著偷看的一位公子為獻殷勤而急著接落下的鞋,”吻著小omega的耳朵,觸肢破開粗糙的褲子,緊貼花瓣研磨,“那個雄性就是我,你的情郎。”
指尖又沿著畫作少女的裙擺落在理應被層層包裹的隱秘處:“知道嗎?洛可可時期可沒有內褲,”抬起小omega的一條腿,露出糊滿淫液的生殖腔,“也就是說,當鞦韆盪起,裙裾飛揚,藏在花叢下的情郎一眼就能看見表面清純內里淫蕩的少女露出的花穴,也許正濕漉漉地渴求情人的操干。”
呃……哈啊……
被觸肢重新填滿的生殖腔,令才經歷高潮迭起的小omega軟了身子,眼神卻清明無比,冷靜地聽著身後同謀的y詞浪語。
情人一下撞入最深處,甜蜜艷麗的蜜肉緊緊吸附埋入體內的觸肢,甚至因為上一位的操弄愈加爛熟,軟媚得不可思議。他喘了喘,才低啞著繼續道:“但少女的丈夫卻對兩人的暗送秋波毫不知情。這幅畫中暗含的三角關係也被後人津津樂道。”
成功用慢X毒藥謀殺父親的小omega,按照繼承法,加上家族對撒冷的巨大貢獻,順理成章成為了公爵。而她的父親——仍躺在那張他最愛的大床上動彈不得的中年雄性,喉間發出嘶啞難聽的哀鳴,眼珠爆裂,眼睜睜望著公爵揚長而去的背影,清醒地感受生命一點點流逝。
至於那個消失不見的情人,無關緊要。反正後來公爵從未斷過,也從未缺過源源不斷的鮮美少年。只記得,公爵登上撒冷時,懷裡抱著一副色彩艷麗的畫,她說這是她最愛的畫,沒有之一,也許是畫中盪鞦韆的天真爛漫的少女與彼時的公爵有些相似吧。
誰也不知道,這是一副象徵她自由,開啟她野心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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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可是公爵對童年的祭奠,是她的耿耿於懷。公爵幻想她的童年能被好好保護,如普通孩童無憂無慮,可現實是終日被囚,飽受磋磨。
《鞦韆》也是洛可可風格,那副象徵偷情的畫作,裡面的主人公與那時公爵的處境一一對應(有種解讀是背後推鞦韆的老男人是少女的父親,另一說法是丈夫,這裡取後者)。最主要的正如文末所說,那一刻,掙脫了囚禁的束縛,重獲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之前是肉體的囚禁,後來是精神的束縛,殺死父親掙脫家族囚籠前從未得到過真正的自由),踏上實現理想的道路,開啟了公爵詭譎的政治生涯。
心中所願,終會得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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