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眷顧(NPH) -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1/2)

原來,是一個沒有印上圖案的鐵盒子。
可奚落不記得有在公寓里見過這樣一個盒子,她自從搬進來以後,這間公寓大大小小的角落她也算是都“發掘”過的。
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一個盒子會從哪裡跑出來。也難怪,掉在了這樣難以起眼的位置。
既然在這間公寓里,又不是她的東西,那麼只可能是穆洋的了。奚落這樣想著,又掂了掂那鐵盒的重量。
“嘩啦嘩啦——”裡面應該是放著什麼“一迭一迭”的東西。
說不好奇是假的,只是奚落不能確定是不是穆洋也忘記有過這麼一個東西了,從未見他提起過。
要不…打開看看?聽著裡面的響聲,應該是紙張一類的東西。搞不好,是穆洋的小金庫?
又或者…是哪些亂七八糟女生的情書?…奚落心想,都有可能吧?畢竟…這個盒子看起來有些舊了。
仔細看看,盒子的四個邊角都有輕微的磨損痕迹,想必也是有些年頭。
“算了…打開看看好了”。奚落決定了,便不再磨蹭的掀開了鐵盒的蓋子。
剛掀開蓋子,映入眼帘的就是被一層黑布包裹著的“未知”物品。緞帶捆在了黑布之上,還打了個禮物結。
這下,奚落更加好奇了。“天…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還搞得好像俄羅斯套娃一樣…”奚落心想。
她開始有些害怕了,害怕待會拆開后看到什麼“恐怖驚悚”的東西了。
奚落定了定神,抽掉了那根捆綁在黑布之上的緞帶。緞帶被抽開脫落的瞬間,被包裹著的東西也隨即揭開了神秘面紗。
一迭又一迭的信封,爭先恐後的冒出頭來。
奚落挑了挑眉,這算是被她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看來還真的是有了年代感又亂七八糟的“情書”了。
被她就這樣恰巧發現,還真是理不清的巧合。那她今天還非要打開欣賞一番,然後就等著穆洋回來好好的“損一損”他了。
奚落抱著鐵盒,另一手拿著幾個快要掉下來的信封坐到了床邊。將鐵盒放在床上,她隨手就小心翼翼的拆開了其中一封信。
信封內的紙張很薄也很柔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些年頭,柔軟輕薄的紙張已經微微泛黃。
奚落極為小心的將紙抻開,還輕輕地撫了撫紙面上的摺痕。
入目的是一行行娟秀的字跡,工整對齊。
奚落像是陷入了這些優美的文字中,感受著它每一次落筆時的溫柔。
她認認真真的讀完手中的這封信,紙張上的內容青澀美好。無非是訴說多麼珍貴相遇,無非是道出此刻難捱的相思。
這種滲入情緒的觀后感,彷彿將奚落隔絕在了一場故事之外。她只能隔著厚重又無法衝破的玻璃屏障,看著玻璃窗內她不曾見過的景象。
很快,奚落再度拿起一封信,拆開后又仔細研讀了起來。
半晌過後,信封內的信也被奚落看了大半,她才發覺自己有些分不清這些信件內容中的主次關係。
這些信的一部分內容,看的奚落一頭霧水。每一封信的落款處都沒有姓名,只有依次推動變化的時間。
奚落開始是當做這些信是他人寫給穆洋的,而閱讀後,又發覺好似不是那一回事。
這些信看的奚落有些說不出的煩躁,如鯁在喉。原本還想拿這些“調侃調侃”穆洋,但現在全然沒了這些心思。
她將看過的信又完好的折迭,塞進了信封內。看著鐵盒內剩下為數不多的信封,原本不想再拆了的。
但奚落又想,既然已經看了這麼多,倒不如全部都拆開看看。有頭有尾,也舒坦些。
奚落將已經整理好的信封放到一旁,拿出鐵盒內剩下沒有拆的信封后,又將放在一旁規整好的信封放進了鐵盒內。
待會她還要重新包好,只是她的禮物結會打的有些難看。
奚落隨手拿起最上面的那一封,這個信封拿在手裡的重量明顯要比其它幾封更重,似乎還有些硬。
已經拆看了這麼多封,奚落的手法也變得“嫻熟”。
信封拆開后,先進入視線的仍舊是一張薄軟的信紙。奚落翻了翻,裡面似乎還有一張照片。
她依舊還是先將信紙拿了出來,翻開后,幾秒鐘便讀完了。
這張紙上的內容,與她前面所看的那些封都不同。不同於前面那些繁瑣的大段文字,這封紙上的內容很簡短,甚至只是短短的一句詩。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奚落蹙了蹙眉,視線仍舊落到了這封信的落款處。果然,這封信果真和那些沒頭沒尾的內容不一樣。
紙張最末尾的落款處赫然醒目的兩個字,穆洋。奚落對這兩個字,算是在熟悉不過了。
所以…寫下這封信的人,是穆洋?
奚落又反覆讀了很多遍那句簡短的詩,最後還是將目光移向了夾在信封內的那張照片上。
不知怎的,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傳遍了奚落的四肢百骸。個體的防禦機制,在狂吼她到此為止。
可她冰涼的指尖,還是緩慢的摸索上了那個不起眼的信封。
奚落遲疑的、小心的、慢慢的將那張照片一點一點的抽離。先是一個角,然後才是整張照片被抽離出來。
她拿起照片,靜靜地看著照片上的人。黯淡泛黃的相片,也暈染不了那道美到純粹的笑容。
夕陽灑下的溫暖餘暉,落滿了倆人的肩,將緊緊依偎在一起的他們映照的更加相配。
相片上穆洋的臉,稍顯稚嫩。而他背上背著的人,奚落只一眼便認了出來。
或許除了安琪,再不會有人顰顰一笑,便足以撩動心弦。她身著一條淺紅色的連衣裙,高高紮起蓬軟的頭髮也配用了紅色的發圈。
紅色張揚又鮮艷,也更襯她雪白無暇的膚色,最適合她不過。她賴在穆洋的背上,兩手緊密的攬著他的頸,嬌俏的笑,唇紅齒白。
穆洋則是微微向安琪那邊側頭,好讓自己可以更貼近她。他溫柔又熟悉的笑,也一同定格在那一刻。
良久,手都有些酸了,奚落才緩緩地扔下了那張照片。照片緩緩落地,翻了個面。
奚落注意到了那張照片背後似乎還有些小字,她趕忙又將照片撿了起來。
“——只要你需要,我就會一直守護你。”
才七個字,就將她的一切都打碎了。是的,只有這簡簡單單的七個字。
奚落不住的發笑,將剩下沒有開啟的信封全部打開,最後一封信的時間停格在她的出現之前。
奚落胡亂的將所有信封規整回原樣,只留下了那張照片。她儘可能的按照拆開前樣子包好,只是顫抖的手無法細膩的系好漂亮的禮物結。
一次不滿意,她又拆開了重新系。反覆幾次后,她才發覺視線濕潤。眼前那條緞帶已經模糊分裂,直到滾燙的淚珠大顆大顆的滑落。
“落落最好了…最喜歡落落了。”
“想和落落在一起,一輩子都想和落落在一起。”
“我永逺永逺都愛落落…永逺永逺保護落落…最愛最愛落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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