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巔之上 - 第13節

這麼快就進入婆婆狀態了?可是陸凝月女士你才32歲啊,我真是有點後悔了,王嘛那麼快答應她,要說現在沐煙姐和我就一有點關係的陌生人,她如果現在站我面前我還真沒辦法像這樣去討好她。
學校的日子依舊那麼沒有波瀾,無非就是上課,做題講題,月考我比周淑嫻多了五分重新拿回第一寶座,不過這次考試並不怎麼重視,學校發獎的是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只有在這兩次拿到名次,才能感覺得到學習的光榮,這麼說有點可能有些虛榮,但是我那個年齡段,想的更多還是母親,她雖然應該見怪不怪了。
那封奇怪的情書又出現了,真奇怪,在我上完體育課後,我的校服衣兜里多了一張紙條,但是這破東西依舊不給個名字,好幾個班上課呢,到底誰這麼無聊?難道真的是某個大老爺們在整我?稍微看了下就扔垃圾桶了,不然被別人看到了指不定起什麼哄。
期中考試我們兩個班按學校要求要用答題卡作答了,老師說是要現在開始就按中考模式來作答,滅絕告訴我們去買那種木製鉛筆,塗答題卡的時候直接一筆拉過去,比用自動鉛筆快多了節省時間,按她的要求我去買了小刀和鉛筆,不料在某一天拿刀把鉛筆削了準備畫圖的時候,媽媽看見了那刀卻像是見了鬼一樣。
“小,小……小羽,你什麼時候……什麼時候買的這東西?”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驚恐不安,神色非常緊張,我摸不著頭腦了,家裡的水果刀不比這玩意大了多少,至於這麼大反應嗎?我和媽媽解釋了是老師要求的,這樣方便一些。
“小羽,不是……不是有卷筆刀嗎?你用那個吧,這個東西太不詳了,媽媽怕這東西以後傷害到你。
”又是哪來的迷信說法?媽媽的呵護真的是過度了,但是她這個樣子讓我也不是太好受,我只得寬慰她:“媽,這麼多人用呢那來的不詳呢?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亂玩泥巴的小孩子了,知道怎麼護住自己,再說了用卷筆刀也是搞得尖尖的根本達不到目的啊。
”但是我媽的神色還是沒有一點緩和“小羽,只有這件事,算是媽媽求你了行不行?別的別問了。
”媽媽居然用到“求你了”這幾字,難道真的有這麼嚴重?算了算了算了,卷筆刀就卷筆刀吧,大不了事先把尖的給弄平就是了。
“嗯,媽,好了,至於對你的兒子用求的嗎?你不喜歡我就扔了吧。
”說完媽媽的神色才緩和了些,“對不起小羽,媽媽任性了點,如果以後有機會媽媽會和你說的,那這東西,媽媽拿去扔了。
”說著她用手指把小刀捻起,像是接觸到某個髒東西一樣,隨後我聽到了馬桶抽水的聲音。
從開學以來媽媽就沒有一天停止過送我上學回家,這段時間周淑嫻的那句調侃:你是不是沒斷奶?一直出現在我的心頭。
言者無意而聽者有心,大概就是這樣吧。
期中考試我這次是卯足了勁,要和周淑嫻決一勝負,她那句話真的是一直在我腦子裡飄來飄去,我在做夢也能給我鑽進去,我一定要給她點顏色看看才能消除那個夢魘。
考試的時候我是查了又查,慎之又慎,細心再細心,然後我比她多了6分。
哎,真是舒服,還拉我二土分,做夢吧,期間周老太還表揚了我們,說什麼人家成績好不是沒原因的,我就經常看見她們倆放學了還在教室學習,要號召全班同學像我們學習巴拉巴拉的,我們能感覺全班同學看著我們的那一副幽怨的樣子。
“喂,梨子,你不會和周淑嫻談戀愛了吧”我這同桌咋就那麼八卦呢?“我談個屁,都和你說了你嫂子管得嚴,你怎麼就不聽呢?我說你不是凱子嗎?怎麼沒見人來吊你?”“嘁,越說越離譜了,說得像是真的一樣,我這‘凱子’還不是你起的?”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也覺得我是開玩笑的。
一個周六的早上,我同桌叫我和他去宿舍收拾東西。
我進宿舍的瞬間,一股稀奇古怪的味道就飄進了鼻子里,腳臭味搭著泡麵味,我去,這就是宿捨生活?不是,這就是男生的宿捨生活?也太“刺激”了點吧。
我問他為什麼不搬回去,他家也不是太遠吧。
“還不是我老爸,他說我一個初中生應該學會獨立了,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啊?” 獨立,獨立,我反覆咀嚼著這詞。
沐煙姐她們還有不久就要放假了,但是於我而言我還真沒什麼所謂,現在的我還很難將她當做妻子一樣去對待,但是,顯然的,媽媽不這樣想。
有一天,我看媽媽她居然買了報紙,穿著那件白襯衫和淡紫色牽牛花紋長裙,頭髮紮成個馬尾,翹著個二郎腿在那看得出神。
隨即她的嘴角微微翹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笑的東西,我走過去兩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媽,什麼有趣的東西可以和我分享分享不?”媽媽見我這樣急忙用手拍了拍我的手腕,“去去去,和你說不通,大人的世界你小孩子看不懂。
” “你不是都給我結婚了我還小孩子啊?” “在媽媽眼裡你八土歲也是小孩子,還有啊,既然知道你自己結婚了以後就少這樣知道不? “哪樣啊?”說著我想去撓她的胳肢窩,不料媽媽卻抓住我的雙手又放開,對我嘆了口氣說道:…樶…薪…發…吥……4F4F4F.C0M“就是這樣,媽媽有些不放心,要是還像以前那樣我們母子打打鬧鬧的,她會感覺自己像個外人一樣,你沐煙姐她也要回來了吧,你應該想一想怎麼在你沐煙姐身上花些心思,或者咋們娘倆都應該好好想想怎麼讓她感到不陌生好吧?”說完她就輕輕地在我臉上揉了揉,給了我一個微笑后就起身前往自己的卧室了,完全不管自己的兒子心裡是怎樣的複雜狀態。
我明白,什麼都明白。
但是,應該應該,現在人還沒來,心卻在那邊去了,這是幾次了,叫我把心思放那邊?就像是趕鴨子一樣把人趕一邊去,一邊是對我的過度關心,一邊又急著把我趕另一個人那去,媽媽這是精神分裂了吧。
我完全後悔了,當初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我他媽這麼閑管人家的事王什麼,還照顧人,把自己照顧好就不錯了,現在叫啥來著?作法自斃?作繭自縛?我媽當初還完全說對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道友的死活真不應該去管。
過幾天又和媽媽說說笑笑的,彷彿我是真的理解了她,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我的心裡一直堵著一根刺。
春雷乍響,萬物復甦。
在這五月底春天的尾巴,大雨開始傾瀉,我卻顯得非常興奮,因為這個時候旁邊的公園裡基本沒了人的影子。
在一個周末的早上,我早早的撐起傘來到公園,先是走過一段幽靜的樹林,雨刷刷地拍打著葉片。
這片常綠闊葉林,綠色的葉子襯托著黃色的嫩枝,象徵著生的氣息,雨又一滴滴的從葉片上滑落,滴打著已經王枯的葉片,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如一首自然交響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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