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看不起我?”舒窈稍抬了下下巴,明艷艷的臉,笑容
“怎敢。”李行低眉順眼,坐在沙發上。
“鬼話連篇。”舒窈才不信,他這人一向口中說著“不敢”,言行舉止處處與她對著干。
現在看是畢恭畢敬、乖乖聽話,誰知他背地裡何時會撲上來將她反咬一口。
看人打飛機還要小心謹慎一臉防備的,也只她了吧。舒窈一撇嘴巴,支著下巴,催促:“你快點。”
李行將內褲脫下,叢叢陰影里,肉粉色的性器一下彈出,青筋盤根錯節,纏繞在挺直柱身之上,像個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手也握不住。前端鈴口張合,他的手指還未擼動就貪婪地吐著濁液。
想來,忍了多時。
舒窈視線飄忽,停在李行面容之上,唇抿成一條線,太陽穴微凸。
她忍不住噗嗤一笑。哼,就該憋死他!
清冷的眉目壓不住噴涌而起的滿腔慾火,黢黑雙目直勾勾地盯著舒窈,目光如火如箭,牢牢攫取著她的視線。
他用手握持著性器,骨節分明的手弓成筒狀,沿著粗壯棍身來回滑動。
喉結上下滾動,從緊繃的齒縫裡溢出幾點難抑的呻吟,一聲聲,不叫其它,只喊著她的名字:“窈窈…窈窈……”
分明將自己視作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她卻看得口乾舌燥,不知從哪兒竄起一簇暗火,直直燒到心窩裡,渾身開始發熱。
一抬眼,目光與他在空氣一相遇,“轟隆隆”一聲,好似火星撞地球,燃了一串噼里啪啦的火。
他像只蟄伏不動猛獸,用暗藏凶光的眼神盯住她。
或是緊張,舒窈手心冒汗,遮住半張面的被子一滑,春光乍泄,玉軟花柔的胴體落入李行眼底。
他再忍不住,身體猛然一震,一股激流射出,白濁弄髒他滿手。
空氣里飄散著濃烈的腥甜氣息,舒窈如夢驚醒,下意識並緊雙腿。
她心跳如飛。
天知曉,她濕得一塌糊塗。
李行如狼似虎的眼神寸步不離,他難以自持,幾乎是奪步上前。
舒窈反應飛快,連忙抓過被子向後縮去:“我沒叫你動,別——別過來,啊呀!”
虎視眈眈許久,他怎會輕易放過她?長臂一伸,握著她可堪可憐的細細腳踝,往後猛地一扯。
一陣天旋地轉,舒窈尖叫一聲,被拖拽回他的懷裡。
疾風驟雨般的吻洶洶落下,他發了狠,撬開她的唇,吮過她的舌,要拉著她一同墜入情海欲潮里。
舒窈躲閃不及,被吻得暈頭轉向,李行用力吮吸著她的舌,奪去她所有呼吸。
不知不覺,兩人纏吻不停。
還未盡興時,門被敲響。
舒窈趁機抽身,像一尾魚,游弋到角落,拿腳踢了他一下:“你去拿。”
李行微微喘息,未動。
舒窈眼尾泛著水汽,嗓音像在喘氣,嬌滴滴:“看我幹嘛!快去。”
李行目光溟溟,像窗外風雪不休的夜,他本生得一幅疏澹清英相,染上貪嗔愛欲后,那欲燒得更旺。
只睇她一眼,便像訴了千言萬語,每個字都講“慾壑難填”。
人心難滿,遠不及溪壑易填,舍與他零星半點,他愈貪求不滿。
他披上一件浴袍,將晚餐取了回來。
特卡波小鎮盛產鮭魚,可惜在港時舒窈吃膩海鮮,現在也不太喜愛,由李行喂著,草草吃了幾口也就放下叉子。
剛才的情事被打斷,李行眉角眉梢都寫著欲求不滿,偏偏不直說,拐彎抹角問她:“BB要不要泡溫泉?”
想自然想,但大小姐的威嚴可不能少半分,於是她說:“沒允許你不能亂來。”
他淡淡一笑,說聲好,用被子裹著她去了室外溫泉。
一推門,風霜撲面。
離了暖氣片,寒風侵肌,幾乎將她臉頰凍僵,幸好李行將她遮得嚴實,只露了雙眼在外。
這家酒店引得天然溫泉水,水溫略高,李行將她放下后,她便一溜煙鑽入水裡,像條靈動的美人魚。
溫泉池子挖得不大,李行下了水,高大身子往裡一坐,就顯得莫名逼仄。
他抬手將她拉入懷裡,舒窈順勢靠在他胸膛,倒不是大小姐忽然轉了好性子,是她想躲也躲不到哪去,不過是他一伸手就攬回來的事,索性由他去。
下雪的夜裡泡溫泉,舒窈還是頭一回,她仰頭望去,烏泱泱的天,不知誰灑下一把荼蘼花,還未碰到她手心,就化作了水。
兩人擠在溫暖的池子里,李行反而不慌不忙,轉頭問舒窈想去哪念大學。
她本想答還未定,大約得和鍾悅蘭通通信。
但話到嘴邊,忽然想逗逗李行,便說:“英國。”
李行怔忪一下,應聲:“好。”
好?這麼平淡?
舒窈奇了怪,他這反應實在出乎她的意料。
“不問我為什麼?”
“大小姐喜歡便好。”他撈起她一縷發,捏在手心。
好敷衍的回答!
舒窈目露不滿,鼓著臉嬌嗔:“要我喜歡啊,那可難啰——等我去英國,天高皇帝遠,周一至周五各找一個靚仔當拍拖對象,要高要帥要脾氣好,千萬不能像某人,說不得罵不得,一句話不對勁就要撲上來咬人,最好一禮拜不重樣,日日都能玩新花樣。”
似嗔似怒地一番話,惹得李行眉頭緊鎖,當即唇線緊抿,冷下面來。
她一邊說,一邊覷著他,看著他臉色一點點往下沉,舒窈心裡直樂,想著這獃子果真上當,越說越勇:“怎麼?生氣了?吃醋啦?拜託,可是你講得‘我喜歡就好’。”
她手指亂動,用力戳著他的腹肌:“我講實話你就生氣,好沒肚量!”
再難忍。
一陣冷風掠面,一雙手驀地伸來,舒窈還來不及反應,便被李行往前一拽,一個兇狠地吻落了下來,咬著她的唇瓣,滲出幾點血絲,他惡狠狠道:“大小姐好瀟洒好威風,出國轉頭就要忘了我。”
舒窈吃了疼,故作委屈,推他一把:“那麼凶做什麼,異國他鄉,我一人寂寞無聊,還不准我玩玩嗎?”
李行似乎當了真,沉默半晌:“我陪你去。”
舒窈差點嗆住,連咳好幾聲:“……你陪我?”
怎麼可能,他要是陪她,那義安會怎麼辦。
李行拍拍她的背,替她順著氣:“怎麼,大小姐不樂意?覺得我這個牛皮糖耽誤了你‘異國情緣’,‘獵艷行動’?還是我不該去,合該留在香港當個‘望妻石’,等大小姐幾時有空,回來寵幸我一回?”
陰陽怪氣的一番話,學得真有幾分像。
舒窈在心裡憋住笑。
李行似信以為真,掐著她的下巴吻著她:“想玩什麼花樣,我都陪你。”
紅潤的唇染了血,像顆飽滿多汁的櫻桃。
他輕輕啄吻著她的唇,執拗地說:“不準找別人。”
“不能有其它人。”
一雙手穿過五指,緊緊扣住。
李行垂眸,幽邃的眼盯住她,一字一句叫著舒窈:“BB,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