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的張所長跑來了,輔警和村民把許昊東送上車,張所長參與了人生中第一次刑事案件的現場勘驗,報告縣局,刑警隊已經出現場了。
張所長一口氣跑到醫院。
“怎麼樣了啊?”
輔警搖搖頭。
張所長跑得滿頭大汗,趕緊拉住方爭。
“大侄子,縣局的刑警已經往你家趕了,東子這裡做手術昏迷不醒,你們家那沒人也不行,你要不回家一次,看看你到底丟了什麼東西,也好給案件定性。尤其是這是入室搶劫殺人啊,這可是大案,東子昏迷呢,你們家到底損失了什麼你比誰都清楚啊。”
方爭有點為難。
“張叔,這幾天我姐要結婚,我一直在縣裡住,我沒在家,家裡就是他。我根本不知道誰進了家裡。家裡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我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錢。”
“那你要清點一下你丟了什麼呀。”
“除了畫家裡沒別的,等東子醒了我再回去吧,他在手術我不放心。”
“還是要儘快把人抓住,這可是入室搶劫殺人啊!”
“去吧,必須要把兇手抓住,東子這兩刀不能白挨。”
許阿媽催著方爭,都在這等著也沒用,他們要處理要緊事的,警察那邊正在調查,他們要儘快把兇手抓到。
方爭知道,越耽誤兇手逃走的可能性越大。
把手裡的銀行卡塞給許阿媽,順便在卡的背面寫上密碼。
“阿媽,所有費用都從這裡出,這裡有錢,你別操心錢的事兒,只要是對他好,醫生讓叫什麼費就去交什麼費,一定要把他救回來!”
“哦哦,好,我知道了。”
“錢不夠了你就給我打電話。您在這等著,我一會讓我姐過來陪您。我回鎮子,東子交給您了。”
方爭看看身邊的輔警,還有兩三個鄰居,對他們點了下頭,起身跟著張所長往外走。
方爭一邊走一邊給方綜打電話。
方琮答應馬上到醫院來,她會陪在許阿媽身邊的。
許昊東的爸爸和大哥老實巴交,出這麼大事兒都有點六神無主,就連許昊東的大哥都搓著手來回地走,方爭怕真要是下了什麼病危,或者是需要上什麼機器,要多少多少血,他們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好,方琮在這,大姐鎮定可以搭把手。
張所長在回去的路上告訴方爭,許昊東打電話給他,他衝進來的時候,許昊東還是清醒的,許昊東說得很簡單,鎮子上兩個小兔崽子,名字許昊東忘了,太小的小屁孩子,許昊東根本就叫不出名字,跑進家裡偷你的畫,至於丟沒丟,不知道,但是你們家很亂。
方爭還沒進家門,這條街就被警察封了,縣局刑警大隊的都過來了,拍照取證的,方爭允許進入家裡,低頭一看,地上點點滴滴都是血跡,已經被警察圈出來了,他們躲著走,從大門口,一直延伸到院子,一直到客廳,客廳里非常亂,沙發已經歪了,椅子翻倒在地,水果到處滾落,匕首,水果刀,都帶著血的丟在地上,有個警察正用塑料袋收起來。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就是他和江小白的半成品畫作。
畫很大,油畫布掛在牆上,他們倆需要踩著梯子坐在高凳上畫畫,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經畫好了,山樹霞光精靈,五顏六色靈動無比,其他三分之二只有仔細看才能看得出已經勾線了,乍一看還是雪白一片。
但這片雪白的油畫布上,染了一片血跡。
還是殷紅色的鮮血,很大一片,就在這油畫布的正中間,本來這裡應該是一位身穿白色輕紗的美妙山神,可現在浸染著一片鮮紅色的血,血跡蔓延,有一個西瓜那麼大的面積,最重的地方紅的都發黑了,血還沒有干,摸上去還黏了一手的血,然後是血跡下拉,一直到牆上,再到地上,地上一片血跡,延伸著,地板上的血跡被磨掉很多,那應該是許昊東在地上爬,蹭到衣服上了,所以許昊東的衣服上都是血,血跡還是很多,最後,地上是一片濃稠的血。
方爭咬了咬牙,攥緊拳頭,壓下心頭的火。
張所長拉拉方爭,快去看看到底丟了些什麼吧。
這給案子定性很關鍵的,看是情節輕微,還是情節惡劣,還是極其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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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你算幹嘛的
再說定罪也有一個標準,幾塊到幾千是三年,上萬到五萬內是五年,五萬以上就十年以上了。
方爭知道自己有多少畫,在樓梯口看到四幅畫,上樓一看,角落裡放著幾幅畫,方爭抽出那個被刀子戳出一個窟窿的畫,又指指樓下的那副畫。
“我這幅畫是參加過比賽獲得一等獎的,當時有人出價到了五十萬,我沒有賣,特別有紀念意義,所以我就收藏了。五年前的事情了,這幾年我的畫升值了,六七十萬是有的,雖然沒有偷走,但是已經損壞了。還是不可修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