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懷一邊聽著百曉生的話,一邊動手替李朝檢查身上的傷勢。
習武之人,雖然不是大夫,不過簡單的外傷大部分應該還是能處理的。好在李朝應該是馬上就被打暈了,身上除了一些掙扎的外傷之外,並沒有傷得太嚴重,也應該沒有內傷,至少他摸起來是沒有感覺到的。
不過這麼看起來,那些人的手上應該是有些功夫的,否則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制伏李朝,雖然是以少打多,但要一兩招之內製伏李朝,倒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
尉遲懷幫李朝檢查傷勢的時候,百曉生沒有圍上前看,一來是自己也不懂醫術,二來是畢竟男女有別,總不好直接上手去摸。
百曉生觀察著四周,整個牢房都是直接挖空了山體,建在裡頭的,牢房裡沒有對外窗,頂多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弄了通風口,就算是牢房裡也有微微的空氣流動,但這並不能讓人判斷天色。
百曉生觀察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往後躺在地板上。
牢房裡又臟又臭,幸好頗為乾燥,讓她有個地方能躺。
她閉了閉眼,像是在喃喃自語,「我真是怎麼樣都想不出來,為什麼要在這裡蓋一個這樣的東西,而且中原竟然也半點風聲都沒聽見。」
「離了中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尉遲懷簡單的說,「這裡的風土民情跟中原不同,有許多事情我們看起來大逆不道,他們卻覺得一點關係也沒有。」
百曉生能理解。
就比如哥哥死了之後,弟弟就順勢娶了嫂子。
中原人看起來簡直是一點倫理道德也沒有,但關外的資源希缺,每個能生孩子的女人,都能產出勞動力,女人也是需要被保護的資源。
「雖然這麼說,但是那也不至於到關外以人為食都沒關係了吧……」百曉生低低的說。
她往洞口看了一眼,音量又壓的更低,「你老實說,這種地方,你逃出去的機率有多大?」
尉遲懷評估了一會兒,「逃出去倒不難,但是逃出去之後要回到中原就不一定簡單,剛剛一路過來,雖然天色不明,但也能感覺他們飛了一段路,這段路上有些什麼都還不知道,也不能確定他們只是據地為王,還是這周圍都控制下來了。」
也是有道理,不然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牢房裡挺冷的,雖然是夏日,但可能是因為隱沒在山體里,反而有種陰冷感。
「咦?趙山呢?」過了這麼好一陣子,百曉生才突然想到,「李朝在這兒,趙山應該也在這裡啊?」
「估計被帶到其他地方去了吧。」尉遲懷也不太確定。「也沒聽見他的聲音。」
尉遲懷這麼說,並不單純的指這間牢房裡而已,而是附近約幾百公尺都沒能聽見趙山的聲音。
大凡內功修練到一個程度的人,五感都會往上提升許多,百曉生的耳力已經不錯,但是比起尉遲懷而言,那就又差了許多。
「或許也跟李朝一樣被打暈了吧?」百曉生回。
她對趙山還是有一點愧疚的,畢竟也是他們把趙山帶上來的,若非如此,趙山也許就能好好的待在城裡,沒必要承受這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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