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宮魔蟾傳 - 第15節

「轟」的一聲落下,在怒容中擠出一絲壞笑,轉身對銀姬道:「本來是父杖子』,現在成了『莽夫杖妻』了!」揮杖便要再砸時,忽聽得耳後風聲,知道秦柱來襲,害怕腹背受敵,兩腳一蹬,跳出五六尺遠。
剛一落地,發柱竟然又搶到近前兩尺之處,雙手背後,閑庭信步一般,這回輪到怒使流冷,鐵杵遠重近輕,力道都集合在杵尖半尺,使杵的人最忌諱被敵人搶位於前。
怒使情急之下,左掌一推,直擊對方的前胸,秦柱微微一笑,舉掌便對。
——」雙掌相接,一瞬間就「嘶」的冒出一股水霧,怒使只覺得左掌劇不是因為對手的內力,而是因為手掌滾燙無比!他忍不住「呀」的一聲,趕掌,連退兩步,再看手掌,竟然被燒得表皮脫落,起了許多水泡。
再看秦柱,改色心不跳,右掌還是外翻,竟然如熟鐵一般通紅!教內常有比武切磋,二人也交過手,魄月旗用的是水輪武功,阻柔冰冷,面前的魄月掌旗人卻練成了一隻滾燙的掌法,如此詭異的轉變,讓怒使心裡有些發毛。
魄月旗使秦柱一拱手:「怒使別來無恙。
」些發懵,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呵呵一笑,又道:「我今日料到諸位要來,特擺了一桌『美人宴』慰勞!」又向門口拱了拱手,原來那喜使已經來到了殿里,站在門口呢。
臉上的笑容抽動了一下,拱手還禮:「彌天教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有退位,新主即位,才會在裁天大殿大宴教眾。
秦旗使擺的什幺『美人宴』莫……」 l子想當教主?」那邊上的怒使一聽,又是一怒,恨不得馬上跟秦柱拼但是攝於對方武功深淺,哼哼了一下,緊攥大杵的手搓了又搓,卻不敢出手,氣綠了,牙齒咬得「咯嘣」直響。
——」那喜使一擺手,「方才見謝秦旗出招,武功確在我二人之上,所者得之,無可厚非。
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不知……。
」她故意支吾,一擺手,笑道:「喜使但說無妨。
」使在此坐東,可這裁天殿中,既無桌椅,又無盤盅,門口還有一人仗立,不知這擺的是什幺筵席?何況這女子乃是我教仇敵的爪牙,如今卻與旗同進退,是何道理?」喜使說話不緊不慢,臉頰上總是如沐春風一般帶著笑讓人看了倍感親切,但說出的話卻是咄咄逼人。
,喜使又看了看綁在柱子上的幾個老祖愛妾,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說「不過,秦旗使倒是為我教除了一個大害!」原來,多年以前,老祖與喜使曖昧,自從老祖娶了幾個小妾,便逐漸冷落了她,她由妒生恨,對這幾個女是咬牙切齒。
至於這幾個女子與諸教徒的仇怨糾葛,說來話長,本書就不再了。
柱「哈哈」一笑,一擺手:「來人哪,搬來桌椅。
」馬上有小廝搬來桌秦柱道:「容我把話細細道來。
」說罷一攤手,意思讓喜怒二使坐下,二人為所動,只是直直的看著秦柱,眼神中充滿了懷疑和敵意。
殿中四人,散亂而戰,除了怒使都面色和悅,手上的兵刃卻都是磨了又那喜怒二使,換了一個眼色,便要出手。
就在此時,又有兩個身影飄身飛入,是兩個女子!只見她們雲鬢抖擻,羅裙曼舞,帶進來一陣香風,幾人定睛,正是老祖的另外兩個徒弟——鳳翎仙子與鳳翼仙子!與鳳翼的武功與龍鱗仙子在伯仲之間,只是師姐龍鱗一直留在山中服侍,兩個師妹卻一直在為彌天教王些外事。
二人是孿生姊妹,用的「金火銷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氣,人稱「翎翼雙仙」。
身汗漬,氣喘吁吁,雙眼紅腫,那鳳翎揮劍一指秦柱:「姓秦的,師的過世了?怎幺過世的?」原來,數天前,雙仙奉命到山下的藺陽縣城辦事,一個時辰前派了幾個教徒下山傳話給她們,說教主身亡,速來裁天殿議事。
那天山餘孽禪微子,」秦柱默然了一會,說道,然後頓了一會,「你們姐也命喪他手!」仙直氣得渾身哆嗦,那鳳翼道:「你胡說!師傅武功蓋世,怎能喪於天山餘孽之手?」說罷,看了看喜怒二使,意思是想問秦柱說話是否屬實。
那喜怒二使微微點了點頭。
倆眼睛一紅,豆大的淚珠又落了下來,雖然老祖對她們算不上體貼,但從小被老祖收養,感情頗深。
那風翎擦擦眼淚,咬牙切齒,說道:「若非你寶物,師傅下山捉你,怎會受害?」鳳翼更是激動,舉劍便要上去拚命:「,納命來!」!」那秦柱大喝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塊金牌,向前一亮。
……你從哪裡來的!」鳳翼止住劍鋒,一臉驚訝。
不僅是她,大殿之中銀姬,每個人的心裡都顫了一下。
原來,這金牌喚作「氅天牌」,乃是彌天主的信物,由現任教主收藏,每次教主更迭時候才會出現,交於新手。
五輪自從得了此位,便將「氅天牌」藏於頭髮之中,那秦柱搜索老祖屍體本是為找解藥,卻在機緣巧合之中發現了這樣一個秘密!後來見去那爭鬥之地,見老祖躺於地上,一息尚存,他將此物交於我手,將他好生埋葬,回來率領教眾,為他報仇!」秦柱的這一套謊話,在心中都道練了多少遍,現在說來,雙目迥然,淚光閃閃,竟然像真的一樣。
「教主咐,要我們同仇敵愾,重整彌天神威!為表此心,教主臨終前叫我將他的愛於眾人,只是我想教徒眾多,若想人人分到,只有……」說,你偷盜寶貝,教主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怎會傳位於你?」使叫道。
有我能戰勝強敵!」秦柱眉頭一皺,瞪著怒使,大吼一聲,殿上的瓦片巍發聲,內功之強,叫喜怒等人大吃了一驚,那怒使更是後退了兩步。
「何主慧明,大敵當前,當然知道把教內紛爭放於一邊!我已經受了數土天奇毒,如今痛改前非,收此金牌,埋葬教主,總比那些貪生怕死之輩要強!」此秦柱,更是慷慨激昂,大義凜然。
那銀姬心裡也暗暗佩服,要不是自己親歷,在此都要相信秦柱的話了。
使嘴拙,雖然氣急敗壞,卻無話可說,他們當時見了老祖受了致命之傷,命去了,現在想來,難免有些心虛理虧。
,那些挑水抬柴的小廝,和托盤提盅的侍女都等在門口,還不敢進來。
秦柱一擺手:「磨蹭什幺!快快設座!就要開席了!」:幾時美人平王戈,何處宴席無歸客?不知春漸遠,枝頭尤唱歡聚歌。
回:迷鴻翩躚歸巢晚,魄月使者秦柱服了解藥,與青衣銀姬共赴蜀山。
這彌天教所在的蜀並非兩川的蜀山,而是廬陽府的蜀山,與梅山出於一脈,相距不過幾百里地。
御風而行,很快便來到山下,秦柱抓住幾個彌天教徒,出示金牌,讓他知翎翼雙仙和節制使者,說老祖身亡,新主即位,速去裁天神殿議事。
,兩人一路上山,沒有遇到什幺阻攔,可到了乾天門,那守門護旗使與素有過節,攔住去路,被秦柱一掌擊傷,倉皇而逃。
秦柱也不追趕,先是找套王凈衣服換上,然後和銀姬來到大殿,捉住老祖的愛妾綁了,叫來嘍羅,一口大灶,上面加上一隻巨鍋,先放進一些牛羊肉,澆水上火,要擺什幺「流露宴」(牛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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