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生氣的是,他竟然感覺不到有人在監視他,憑他現在的意識和直覺,想要監視他又不被他察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高達尚竟然是調查葛俊武的一個突破口?看來葛俊武真的有問題,要不然高達尚也不用害怕得連夜潛逃出國了。
這個神秘傢伙發這個簡訊給他,顯然是還不知道高達尚潛逃出國的事情。
難道這傢伙並沒有監視他,只是偶然知道了梅蘭的事情才發消息向他報警的?現在又發這個消息給他,是想讓他幫助青華調查高達尚嗎?可惜晚了一步,高達尚已經出國了。
鄭月見方玉龍看了簡訊后表情凝重地陷入沉思,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身邊的男人注意到了她剛才的暗示沒有。
「方少,你有重要的事情嗎?」「沒有,想到了一些事情,有些出神了。
高達尚覬覦你家的財產,看來你爸創辦的公司很有規模啊。
」「那要看跟什麼樣的人比。
在普通人眼前,我家算是有錢人家。
跟真正的富豪相比,我家就只能算小康人家了。
比如曾經的范家,我聽說陵江和海城還有很多范家的產業呢。
」「范家已經是歷史了,吳京現在的首富是誰?」「吳京的首富?周邊縣市我不清楚,要說吳京市裡,劉家應該排得上吧。
」「觀音妹妹,你知道劉家的情況嗎?」鄭月愣了下,身邊的男人怎麼突然問她有關劉家的事情呢,難道跟剛才那則簡訊有關?鄭月告訴方玉龍,劉家的情況她也只聽她母親說過一些,他要想知道詳細情況,還是回去問她母親。
「觀音妹妹,你為什麼會跟你母親的姓?」「當然是我媽要求的,我爸一向都聽我媽的話。
方玉龍,你不會以為我爸是入贅的吧?」「我看你家家底也頗為豐厚,你跟你媽的姓,你爸家裡竟然沒有反對?」「我爸不是吳京的,他年輕的時候來吳京謀生才認我媽,兩人一起打拚多年才有了現在的公司。
」回到鄭家,鄭月幫著鄭淑梅準備晚飯,方玉龍便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吃過晚飯,鄭淑梅跟方玉龍講有關劉家的事情。
劉家的發跡始於劉伯洋的爺爺,興於劉伯洋的父輩。
而劉家發達是因為劉氏父子當了幾土年的村支書,利用手裡的權力強佔了村裡的資源。
將一個村辦企業發展成大型民營集團,可以說,劉家父子有精明的頭腦,但也王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我娘家就在那個鎮上,所以對劉家發展有所了解。
劉家確實讓村子富了起來,但做的事情卻讓很多村民心生不滿。
早些時候,村辦企業潤華機械廠私營化,劉家就暗箱操作,把大部分的企業股分控制在手裡,成立了潤華公司。
那時候我剛大學畢業,也在政府單位工作,聽說有村民為此告到了市政府,最後不了了之了。
後來,村裡統一建設住宅,將村民的房子集中在一起。
空出來的大片土地都建設廠房出租,或者賣給開發商開發。
這些收入本該是村民共同的財富,但所有資金都劃到了劉家控制的潤華集團里,美其名曰投資,村民每年分到的紅利卻少的可憐。
村裡的資源現在已經開發光了,劉家將這些錢拿到外面投資,中間的帳目混亂,收益好的,就是劉家企業名下的資金投資,虧本的都是村裡的資金。
村民們對此都很有意見。
幾年前,潤華集團在市裡蓋了座總部大樓,開業當天請了很多市領導去剪綵。
村民們知道后,組織了近千人的隊伍,拉著橫幅從村裡一直走到了新落成的大樓前,要求市裡下來調查村裡的帳目,嚴查劉氏家族的潤華集團。
前來參加剪綵的領導聽到這個消息,半路就打回了,一個都沒到場。
這件事情當時影響很大,但新聞上沒有報道。
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我只聽說,那天帶頭鬧事的兩人,幾天後出了事故,都摔壞了腿,其中一個還截了肢。
最後村裡幫著付了醫藥費,還給了兩個家庭一筆營養費,至於事故詳情,一直是個迷。
兩家人不聲張,別人也無從得知。
」「這麼說,吳京市裡有人罩著劉家。
聽鄭月說,毛大海是她王爹,伯母應該道是誰在後面支持劉家吧?」「是葛俊武。
毛市長剛任市長的時候,劉家就找到了他,毛市長覺得劉家做的事情太過分了,沒敢和劉家密切來往。
但潤華集團是吳京數一數二的大型民營集團,在經濟方面對吳京的發展很重要,有些事情毛市長不得不幫劉家辦理。
」「你和伯父創辦公司,和毛大海有沒有來往?」「有,很多事情沒有毛市長幫忙,我們根本辦不了。
」「你們有沒有給毛大海送過錢?」「沒有,絕對沒有。
小月爸爸和毛市長是戰友,他幫我們不是為了錢。
我承認,毛市長幫我們,有些方面是違規的,但肯定構不成犯罪。
真要是犯罪的事情,我和小月爸爸也不會去找毛市長。
小方先生,我和小月爸爸經營公司,是有些違法行為,但絕沒有法院判的那麼嚴重,那些事情都是高家為了報復我們編出來的。
你能不能……幫幫我們……」鄭淑梅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方玉龍,顯得底氣不足。
鄭淑梅知道,這是一個利益的社會,沒有利益,方玉龍為什麼要幫她呢?「高達尚已經跑了,這事伯母只要向檢察院去審訴就行。
現在伯母不用去公司上班嗎?」鄭淑梅愣了下,連忙點頭道:「我明天就去公司上班。
謝謝小方先生。
」鄭月安排方玉龍睡在二樓的一個卧室,原先是鄭月父親睡的,鄭月父親入獄后就一直空著。
看著鄭月為他準備被褥,方玉龍突然問鄭月,她父母為什麼要分房睡。
「我爸睡覺打呼嚕,我媽容易失眠,所以他們一直分房睡的。
」鄭月一邊整理被子,一邊用眼睛的餘光看著方玉龍,心裡想著方玉龍會不會讓她留在他房間里。
想到湖邊木屋裡,男人和他美女師父「驚天動地」的性愛,鄭月臉上就火辣辣的。
美麗女警心想,那麼狂放的做愛,感覺肯定是暢快淋漓的。
讓鄭月失望的是,方玉龍並沒有向她暗示什麼,為方玉龍準備好床鋪后就離開房間。
方玉龍試圖聯繫暗中給他示警的人,卻沒有成功。
「小月,你跟方玉龍現在到底什麼關係?」鄭淑梅對女兒帶方玉龍回家一事還是充滿了疑問,哪有一個男人不為任何事情,平白無故住到女人家裡的。
要說兩人在談戀吧,也不太可能。
雖然女兒和高明沒半點感情,但法律上,兩人還是夫妻關係,方玉龍能幫她們母女整倒高家,肯定大有背景,不可能看上一個有夫之婦。
「沒什麼關係啊。
事情就是我跟你說的那樣,他這兩天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讓人知道他在什麼地方,所以來我們家住兩天。
他住兩天就走,以後和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真的?他是不是在躲什麼人啊?」「媽,你這就別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小月,方玉龍讓我去檢察院申訴,你說這有用嗎?」「媽,會有用的,姓高的已經倒台了,爸的事情沒人敢為姓高賣力。
而且方玉龍已經打過招呼,我想檢察院那邊很快受理的,說不定年前就能把爸爸接回來。
」「小月,你和他,有沒有可能?」「媽,你別亂想,我和他只是萍水相逢,等他離開吳京,我們以後說不定再也不會見面了。
」「小月,方玉龍是什麼身份?」「我也不太確定,我猜跟省委書記有關係。
媽,你就別管這些了,還是想想怎樣儘快把爸爸接出來。
」方玉龍裝死就要裝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