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這場成人禮的見證者,就請你陪著我一起,享受最後孩提時期最後一段無理取鬧吧。
」西琳冷不防的鬆開了手,再次重獲自由卻摔在地板的艦長雙手緊緊抓住自己脖子,大口大口的吸著身體最為欠缺的氧氣,而方才無神的雙眼瞬間被恐懼及慌亂填滿.雙眼布滿血絲,蒼白的雙手抓住脖子作勢要把喉嚨撐開,艦長透過自己的肉眼見識到遠超出凡人理解的事物。
眼前房間內的一切景物與過去的記憶交疊重合,相互映照出無數不平變化的場景猶如不同時空,黑夜與白天、晴朗與阻雨,無數畫面在艦長面前不停變化或是全部重合在一塊.但這些不同時空的駭人場景唯一共通點,就是正被西琳侵犯到露出陶醉笑容的他。
他是絕對不會對著西琳,對著這個女人露出這種笑容的。
雖然不知道這些畫面從何而來,但眼前這些毫無印象的奇怪場景,卻能讓艦長心裡產生一絲絲懷念的悸動。
「一次喚醒太多,燒壞腦子了嗎?」只見西琳蹲了下來,緩緩抬起手朝著倒在地上的艦長伸了過去,而當他意識到西琳又想碰觸自己時,那些重疊的畫面開始發生了變化。
過去的西琳在侵犯艦長時,夾雜了傲慢、虛勢、傲慢、自我等多種情感,而如今這些不純之物就像是在無數次的篩選被淘汰,化作更為單純的……慾望。
那些一直沉浸在西琳給予肉慾快感的艦長殘影,此時齊刷刷的轉過頭來,一臉嚴肅的的對他說了個簡單明瞭的字。
跑。
出自於未知的恐懼,驅動著無力的四肢讓倒在地板的艦長連滾帶爬,用最快的速度向卧室的房門跑了過去。
整個世界在他眼中天旋地轉,充斥在整個房間中的性愛殘影更不停壓迫他緊繃的神經,一路跌跌撞撞的好不容易握到了不久前才開過的門把。
接連轉動了好幾次,卻發現門把從外頭被人鎖上的艦長下意識回過頭,卻發現西琳不知何時重新站起,踏著一步步緩慢沉穩的步伐向他而來。
處於背光處正臉更是有如被一團阻影所壟罩,那被遮掩的五官上,唯一能分辨出的就是那有如月牙上揚的嘴角,以及那令人膽寒心驚的微笑。
三步、兩步、一步,就在艦長已經開始用肩膀用力撞門時,被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來不及收力的艦長就這麼重心失衡,正面摔倒在結實的木地板上。
完全不敢多作停留,現在面對這名曾經的戰友,艦長心中卻湧現出遠超當時作為對手的恐懼,光是感覺她在自己附近就會讓他心底發毛。
艦長沒有回過頭確認她的位置,就只怕這個回頭的瞬間他就被西琳給抓住,他連忙起身在這一片混亂的世界中朝著向著一樓的樓梯全力奔跑,只不過步伐還未邁開幾步便異變徒生。
本以為是地板的區塊突然消失,在樓梯間一腳踩空的艦長就這麼失足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途中他死死護住自己的腦袋,同時忍受住樓梯突起撞在身體所帶來的痛楚。
碰的一聲。
經歷好幾次意外的撞擊后艦長在到達一樓的同時,後腦杓用力撞在沉重的柜子上,裡頭放作裝飾的花紋盤更是被震到掉出柜子,劈哩啪啦的聲響后便化成一地碎片殘骸。
雖然沒有直接被撞昏,但艦長好不容易打開雙眼時,眼前原本就很混亂的景象更是模糊不清,而在他剛剛滾下的樓梯上更有好幾個西琳侵犯著他的殘影糾纏著他。
但最重要的,西琳上哪去了。
艦長瞇起雙眼,想看清幽暗的樓梯間盡頭,那個讓他莫名想遠離的女人,卻遲遲不從自己的卧室出來。
「噓,芽衣還在睡覺, 麻煩你小聲點.」同樣的台詞,但兩人的立場徹底反轉.感覺到莫大危險的艦長脖子有如定格,相當僵硬的慢慢轉過頭來,發現西琳正蹲在自己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這副狼狽模樣。
「離我遠點!」見到西琳就在身後,滿腦子只想遠離她的艦長向著旁邊滾了一圈,而西琳則不慌不忙地優雅站起身,並拍了拍因蹲下而略顯凌亂的裙擺.相較西琳的從容不迫,艦長倒是明顯落魄不少。
一個戰術翻滾后頂著強烈不適艱難起身。
艦長除了發覺西琳施加給自己奇怪的幻覺更加嚴重,還發現唯一逃離家裡的到路竟被西琳給堵死,而他的位置則陷入越來越不利周旋的牆角。
雖然就連站著都會搖搖晃晃,但艦長顯然不想坐以待斃。
他抓著客廳放置的小圓桌,用力向著步步進逼的西琳掀了過去,桌上鋪好的桌巾及裝滿水的花瓶更是被這麼一扯,一起向著面帶微笑的西琳飛去。
就在艦長準備趁著這個機會,全力衝刺奪門而出之時,一道奇異的光芒閃過,西琳瞬間穿過艦長丟出的障礙物,出現在距離他不到半米之處。
而被西琳利用律者能力穿過的小圓桌及花瓶,紛紛被靜止在一圈淺黃色的凈滯力場中,跟桌子一起被掀翻的花瓶,更保持著瓶中水噴洒在空中的模樣。
完全忘了西琳有這一手的艦長立即改變策略,因太過靠近西琳,手腳都被那股跟著記憶而來的莫名恐慌支配而導致慢半拍,但艦長還是拖動著身體向著旁邊的窗呼縱身飛撲。
其實艦長心底也說不准他正被撞破的玻璃,究竟是不是無數重疊幻象中的一員,畢竟在剛才他可是被自己的雙眼給擺了一道。
假如這扇窗戶跟之前看到地板一樣都是幻覺,那麼如此劇烈的捨身衝擊就算不讓他當場昏厥,也會讓他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不過運氣一向很糟糕的艦長總算賭對了一次,等待他的是稍微阻擋但隨後應聲碎裂的玻璃,而不是結實到能把他骨頭撞斷的木牆。
落地一個翻滾后看向剛剛被自己撞破的窗戶,艦長赫然發現那些奇怪的殘影幻象都只出現在他的家中,一到了室外周圍的景像就變為正常的模樣。
西琳正透過那扇破窗,眼神相當平靜地看著逃出屋外的艦長,沒有任何一絲憤怒或懊惱的表情則讓艦長莫名感到害怕,而當他跑出屋外那一刻腦海里催促他逃離的低語,瞬間變成要他回去西琳身邊的怒吼咆哮。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艦長沒有因此停下腳步,顯然他就算現在腦子再混亂,也不會乖乖聽從這些莫名其妙的指示。
翻滾到柔軟草地上的艦長隨意找了個方向,接著開始用盡全力的開始奔跑,沒有那種頭昏眼花的影響雖然能讓他跑得不至於東倒西歪,但在腦海中那無數聲跳用不同音頻要他「趕緊回歸她的懷抱」的聲音,卻漸漸地讓他手腳越發沉重。
原本待在室內的西琳不知道何時離開了屋子,她正用著一種固定的速度追趕艦長,當艦長用最快速度進行奔跑時兩人的距離就會保持不變,若是艦長敢放慢任何一秒的速度,他們兩者的距離就會肉眼可見得縮小。
尚未察覺到近乎絕望事實的艦長仍然向前奔跑,不過人類的體力怎樣都追不上律者,更別說艦長的全速賓士對於西琳的飛行而言簡直就像是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