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賢太妃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上前牽住柳若芊的手,細細打量一番,由衷誇讚道:“長得這般可人,又是這般乖巧,難怪陛下在本宮面前,對你是一個勁兒地誇。”
小姑娘的兩隻手都被淑賢太妃握在手裡,陸韌古就抬起一隻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聽了淑賢太妃的話,柳若芊笑得眉眼彎彎,嗔了一眼陸韌古。
【自家媳婦好,自己知道就行了唄,還到處去炫耀,怪丟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賣媳婦。】
陸韌古嘴角勾著,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姑娘看。
淑賢太妃的視線在二人中間轉圜幾次,忍不住笑。
【小夫妻也是夠恩愛的。】
一旁的安平公主也忍不住一臉看熱鬧的笑。
【皇兄那眼睛跟粘在了小皇嫂身上一樣,哪裡還有個皇帝的模樣,倒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愣頭小子。
淑賢太妃將手上的一枚翡翠手環脫下來,戴在柳若芊手上:“芊芊,這是先皇后在世時贈予哀家的,如今我交給你,也算是代先皇后這個母後送一份見面禮給你。”
看著那深綠色的翡翠手環,柳若芊不知道該不該收,抬頭看向陸韌古。
陸韌古笑著點頭:“收下吧,就當是母后給的。”
柳若芊這才笑著,對淑賢太妃微微屈膝謝過,端的是文靜乖巧。
淑賢太妃又從安平公主手裡接過一個盒子:“這是一副頭面,是哀家當年未出閣的時候最喜歡的,一直捨不得戴,一轉眼就老了,芊芊年歲正相當,拿去戴著玩吧。”
柳若芊雙手接過,再次屈膝道謝。
眾人落座,安平公主看著柳若芊笑著說:“小嫂子,我知道你不喜那些俗物,也就沒準備什麼,改日我帶你去個好地方玩,保准你喜歡。”
柳若芊笑意盈盈:“謝謝安平。”
見安平公主又要開口,陸韌古給了她一個眼神,冷颼颼,警告意味十足。
安平公主忙閉嘴,看向一旁。
【什麼嘛,就算我平日玩得開了點,也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啊,還怕我把你那小媳婦帶壞了不成。】
安平公主心中不滿地嘀咕,可等柳若芊問起她說的好玩的地方是哪,她卻隨口敷衍過去,沒敢細說。
眾人寒暄幾句,陸韌古當著柳若芊的面,再次把自己的安排鄭重交代一番。
淑賢太妃笑著點頭:“陛下放心出門,有哀家在,斷然不會讓芊芊累著。”
安平公主就直白許多:“皇兄放心,有安平在,保證不會讓小皇嫂被人欺負了去。”
眾人正說著話,全福進來傳話,說是後宮所有的嬪妃都到了。
陸韌古帶著柳若芊坐在上首,受了眾人的跪拜和恭賀。
柳若芊想把手拽回來,可皇帝陛下卻死死攥著不放手,兩人拉扯了一會兒,惹得眾人頻頻側目。
柳若芊拽不過他,又不想搞得好像故意在其他美人面前顯擺她和陛下關係好一樣,只好由著他,但還是扯了皇帝陛下寬大的袖子把二人的手蓋住了。
陸韌古牽著小姑娘的手,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對垂首站在殿內的眾嬪妃訓誡了幾句。
無非是,當眾宣布了柳若芊妃子的位份,她負責管理後宮諸多事宜,淑賢太妃和安平公主從旁協助等等。
最後又特意強調了一遍,他不在,後宮一切都聽從柳妃的安排。
不管眾人心中作何想,但皇帝陛下如此嚴厲的下了口諭,眾人只得齊聲應是。
陸韌古說完,轉頭湊近柳若芊:“柳妃可還有什麼話要說?”
皇帝陛下方才訓話之時,高冷嚴厲,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可如今和柳若芊說話,卻眼帶笑意,語氣溫柔。
皇帝陛下先後截然不同的兩幅面孔,差別如此之大,惹得殿內眾人暗自腹誹。
【陛下如此偏心,只封了她一人為妃,論家室,論學識,我哪裡比不上她!】
【這個柳妃有什麼好,不過一個鄉野間長大的野丫頭罷了。】
【陛下將鳳印交給了她,難道有封她為後的打算?不行,我得給家裡遞個信……】
陸韌古注視著柳若芊,就見小姑娘臉頰紅撲撲的,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
“芊芊?”陸韌古再次問。
柳若芊不喜歡這種虛情假意的場合,可望著皇帝陛下鼓勵的目光,還是裝模作樣端起了妃子的架子,開口說道:“日後,你們只要安安分分的,我、本宮不會為難你們。”
眾人暗地裡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可面上卻都做出一番恭順的姿態:“是,多謝柳妃娘娘教誨。”
柳若芊接著把要說的話說了:“我很忙的,我要見你們的時候,會差人去喊你們。我沒喊,你們就不用日日過來給我請安,來了我也沒空見你們。”
眾人暗地裡又是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可還是只能屈膝應道:“是。”
柳若芊看向陸韌古,摳了摳他的手心小聲說:“陛下,我說完了。”
陸韌古點頭,聽了一會兒眾人的心裡話,見都是一些拈酸吃醋排擠的話,沒什麼大的陰謀,遂讓人都散了。
見帝妃二人自打坐下起,手就膩膩歪歪地勾在一起從來沒分開過,淑賢太妃識趣地帶著安平公主告辭離開,將空間留給二人。
等母女兩個出了門,陸韌古伸手,將小姑娘隔空抱到自己這邊坐了,兩個人擠擠挨挨地擠在一張椅子上坐著,東聊西聊,一頓瞎扯,依依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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