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芊目光看向窗外:“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回家的時候,我大嫂在看這樣的話本子,我瞅了幾眼,今兒想起來了。”
陸韌古:“芊芊,明日阿古哥哥就走了,要好一陣子才能回來,你可有什麼心裡話同我說?”
“沒有啊!”小姑娘瞪著眼睛否認。
【阿古哥哥,夫妻之間門本該坦坦蕩蕩,芊芊真的不想瞞著你的。】
【可那麼多話本子里都一再地說,人妖殊途!人妖殊途!妖精和人在一起,但凡被拆穿了,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小人蔘精本不善這些彎彎繞繞,也有一種向陸韌古坦白一切的衝動,可她這心裡頭,難免還是顧慮重重,讓她無法開口。
陸韌古原本想再走之前,能夠聽到小姑娘和他敞開心扉,奈何她對他還是沒有全然信任。
心有遺憾,卻也無奈,陸韌古輕輕嘆了口氣,將人抱在懷裡,沉默地看著窗外。
藏了秘密,柳若芊心有愧疚,坐了一會兒,轉過身,伸手摟住陸韌古的脖子,將他的頭勾下來,主動親了上去。
陸韌古心頭一跳,由著小姑娘在那抱著他腦袋,笨拙地啃著他的嘴,牙齒撞得他嘴唇生疼。
【好像皇帝陛下很喜歡親嘴,那我就賞臉親他一回吧。上次他親我的時候,是這樣啃的嗎?怎麼感覺不對呢!】
陸韌古忍了一會兒,伸手兜住小姑娘後腦勺,反客為主……
也不知親了多久,最後兩個人躺在了榻上。
小人蔘精面頰緋紅,呼吸不穩,差點背過氣去。不是被親的,而是被狗陛下按在懷裡壓的。
聽到小姑娘在心裡不滿地罵人,陸韌古這才戀戀不捨地把人放開。
一鬆手,小姑娘就手腳並用爬遠了。再不爬走,她怕她今天得被狗陛下那雙大手活活箍死。
看著小姑娘紅著臉縮在榻角,手裡不知從哪抄起個雞毛撣子,一雙濕漉漉的小鹿眼睛滿是戒備地看著他,陸韌古直接仰面朝天躺在榻上,笑得眼淚都飛了出來。
見他跟個大傻子似的笑個不停,柳若芊扔了雞毛撣子,撲過去就是一頓捶。
鬧了一會兒,兩人手牽著手,頭靠著頭,靜靜地躺在榻上,曬著太陽,望著窗前秋光。
窗外艷陽高照,秋色正濃,屋內溫馨安寧,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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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晌回了宮,柳若芊急匆匆趕回醉花宮,去拿她給皇帝陛下準備的生辰禮物,也算是送行禮物。
可還沒等出門,全福就來了,等醉花宮所有人跪好,他宣讀了皇帝陛下的聖旨。
聖旨上說了一大堆柳若芊的好話,最後封柳若芊為妃,並令她以全後宮位份最高的嬪妃身份,掌管後宮事宜。
醉花宮裡一片歡天喜地,可柳若芊卻有些不願意。
她接過聖旨就跑去長寧宮找陸韌古,一進門就把聖旨往他面前一放:“阿古哥哥,我不要做什麼妃子,我也不要管理後宮。”
見小姑娘嘟著嘴不高興,陸韌古沖後頭跟著跑出汗的全福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
全福擦著額頭的汗,戰戰兢兢退了出去,把門關好,心裡忍不住腹誹。
這柳貴、柳妃也是,這古往今來哪有妃子獲了晉封還氣鼓鼓跑來退貨的。這可真是,讓人一言難盡。
更一言難盡的是陛下,他居然不生氣,還一臉的笑!看不懂啊,看不懂。
殿內,一言難盡的皇帝陛下正牽著柳若芊的手,將她拉到自己懷裡,耐心十足:“說給朕聽聽,為何不願?”
柳若芊也不客氣,直接往他腿上一坐,氣哼哼:“你那些美人很煩的,我不想搭理她們,我只想管我自己的事。”
【先前讓我當那個破貴人,那些美人就來找我麻煩。要是我當了這什麼破妃,那她們還不要天天煩死我。我不幹,我還要經常回家呢。狗陛下的美人自己管去,我才不要管。】
早就料到小姑娘不願意管事,可沒想到她會生那些美人的氣,從小姑娘的話里擠出來那麼一些醋意,皇帝陛下龍心大悅,哈哈大笑出聲。
他抱著氣鼓鼓的小人蔘精笑道:“無妨,你只管做你的柳妃,其他的事,朕已經安排好了。”
“做柳妃,那有什麼好處?”柳若芊問。
陸韌古悶笑著答,直擊重點:“月銀翻了數倍。”
小姑娘眼睛亮了一些。
陸韌古從桌上拿過一個小錦盒,放在柳若芊手裡:“做了柳妃,掌管後宮,這鳳印就歸你。”
柳若芊顛了顛錦盒,不大,但有點重,她好奇問:“這什麼破鳳印有什麼用?”
破腦袋,破貴人,破妃子,如今又是破鳳印,怎麼什麼東西到了小姑娘嘴裡都是破的。
陸韌古忍俊不禁,知道說多了她也懶得聽,只撿她在意的說:“有了這個鳳印,你就可以隨意出入皇宮,也可以將你爹娘接進宮來。”
“有了這個,這些我都能自己做主?”柳若芊眼睛又瞪大了些。
“自然。”陸韌古點頭。
小姑娘這才稀罕吧嚓地把裝鳳印的錦盒抱在懷裡,眼睛彎彎的:“那感情好,那我就收下了。”
見小姑娘方才提起後宮那些美人,怕她生氣,陸韌古如實交底:“後宮那些人,暫且留著,等朕回來,第一時間門會將她們送出宮去。”
後宮那些女人,打發出去簡單,只是他若當真這麼做了,等他一走,前朝那些羅里吧嗦的老東西定然要把矛頭指向芊芊。
明著暗著的,又不知道會生出多少算計。
雖說他已經留下半數金狼衛看護著她,可他一走,小姑娘定然要經常出宮回家,他就怕萬一哪裡有疏漏,顧不到,他又不在京城,鞭長莫及。
還不如先留著那些女人,后位懸空,她們和她們的家族都還心存妄想,也不敢太過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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