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韌古鄭重點頭:“能娶到芊芊,是朕幾世修來的福氣。”
柳若芊接著嘚瑟:“當年我在杏山村的時候,我可是村裡頭的一枝花,整個杏山村的嬸娘都誇我美呢。”
陸韌古悶笑出聲:“芊芊何止是杏山村一枝花,說是大晉一枝花都不為過。”
柳若芊想了想,一本正經點頭:“那你非要這麼說,那也不是不行。”
陸韌古哈哈大笑,牽著小姑娘的手往外走:“走,朕帶我們大晉一枝花出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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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韌古穿著一身月白色常服,出殿門的時候,從全福手裡接過一副銀色面具隨手戴上。
這樣一來,那張俊美無雙的面容就多了許多神秘感,尤其是從稜角分明的下巴看上去,越發勾得小人蔘精看得目瞪口呆,都快走不動道了。
【阿古哥哥可真好看呀!】
被小人蔘精那毫不掩飾的目光直勾勾盯著,陸韌古覺得他似乎聽到了小姑娘吸溜口水的聲音。
他忍著笑,從全福手裡又接過一頂白沙製成的帷帽,直接扣在了柳若芊頭頂上。
這個舉動立刻招致了小姑娘的不滿,伸手就想掀掉:“哎呀,大熱天的,我不戴這玩意兒。”
陸韌古抓住小姑娘的手阻止:“聽話,戴著。”
【可是這樣我看不到美人了呀!】打小喜歡一切美色的小人蔘精不大情願。
可再不情願也沒辦法,人已經被皇帝陛下牽著走遠了。
很快,柳若芊就知道了皇帝陛下為什麼要戴面具,還要給她戴帷帽了。
出了長寧宮,走了一段路,陸韌古單手抱著小姑娘翻身上馬,將她穩穩放在身前。
聽著身後那些金狼衛也齊刷刷上馬的聲音,柳若芊開始興奮起來,靠在陸韌古懷裡,抓著他兜在自己腰間門的手臂上:“阿古哥哥,我們是要出宮去嗎?”
陸韌古雙腿一夾馬腹,打馬前行:“先前說隔一陣子就帶你出城去爬山,這陣子忙,沒抽出空來,今日便帶你出去走走。”
“嘿嘿,那感情好。”柳若芊激動地彎腰摸了摸黑色高頭大馬脖子上那飄逸的鬃發:“小黑,你快些跑呀。”
陸韌古悶笑出聲:“它叫黑風。”
一旁的鄒乞也笑著說:“柳貴人,這黑風只聽陛下一人的……”
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見那匹通體黝黑高大健壯的駿馬抬蹄就奔了出去。
黑風跟了陸韌古好些年,是當年他馴服的野馬,只聽他一個人的,這還是頭一次他沒有下令,它就跑了出去。
“當真奇了!”被黑風踢過無數次的鄒乞等人驚得目瞪口呆,不僅在心底里佩服這位柳美人當真有些本事。
陸韌古也很意外,一手拽住韁繩,一手將咯咯咯笑個不停的小姑娘緊緊抱住。
“鄒大人竟瞎說,阿古哥哥你看,小黑也聽我的呢。”柳若芊得意地說。
風吹起帷帽上的薄紗拂在陸韌古的面具上,臉頰上,拂得他心頭微癢。
他笑著道:“芊芊厲害。”
柳若芊掀開帷帽回頭看了一眼,見鄒乞等人在後頭奮力追趕,她轉回頭又摸了摸黑風的鬃毛:“小黑,你加油,別讓鄒大人他們追上。”
黑風像聽懂了一般,蹄下加快速度,像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再次惹得小姑娘笑個不停。
“頑皮。”陸韌古笑著將人抱牢,無奈嘆道。
出了皇宮,陸韌古勒住韁繩放慢了速度,等到鄒乞等人追上,這才撿了一條僻靜的路走。
打馬小跑著出了城門,再次加快速度,到了一處山清水秀的皇家別院外停了下來。
被陸韌古抱著下了馬,柳若芊急不可耐地掀開帷帽,往陸韌古手裡一塞,驚訝地哇出聲。
這處皇家別院建在山腳之下,別院後頭,群山蒼翠,樹木繁茂。
眾人步行進了別院,陸韌古將黑風交給鄒乞,帶著柳若芊進了屋子。
侍奉的人奉上茶水和點心,兩人稍作歇息,柳若芊就拽著陸韌古出門去爬山。
平時看著嬌弱的小姑娘,一到山中就精力充沛得異於常人,這一點,早在萬陀山上的時候,陸韌古就已經見識過。
這次他就沒想著要抱她,由著她一個人在前頭蹦蹦躂躂地走。
山中的蝴蝶和鳥兒不停地圍著小姑娘飛,旁邊草叢裡還時不時地蹦出一隻野兔,野雞之類的,全都往小姑娘腳邊躥。
“哎呀,你們不要煩我呀,我沒法走了!”
小姑娘揮著胳膊趕完落在她腦袋上的喜鵲,又抬腳去趕抱著松子擋住她路的小松鼠,嘴裡不停地嘮嘮叨叨。
見小姑娘爬個山忙得不行,跟在後頭的陸韌古忍不住笑。
聽著那有些幸災樂禍的笑聲,柳若芊轉身叉著腰瞪人:“你還笑,我都走不了路了。”
陸韌古話也不多說,上前兩步,微微俯身,單手抱住小姑娘的兩條腿,將她抱起來:“這樣可好?”
也不知是久經沙場的皇帝陛下身上的煞氣太重,還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威嚴太重,他一過來,圍著小姑娘的那些蝴蝶和鳥兒登時飛遠,她腳邊那些小動物也都嗖地一下躥回了草叢。
小松鼠抱著的松子都掉在了地上,回頭瞅了一眼,似乎是想撿,可皇帝陛下一抬腳,嚇得小松鼠尖叫一聲,蹭蹭蹭爬上了樹。
看著這一幕,柳若芊坐在陸韌古的胳膊上,扶著他的肩膀笑得花枝亂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