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應:“那是新派去醉花宮的小太監親耳聽到的,絕不會有假,說是當時其他美人的臉都氣得變了色。”
想象一下小姑娘說這句話時那得意地小模樣,陸韌古忍不住哈哈大笑出聲:“說得好。”
見龍顏大悅,全福又小心補充道:“陛下,雖然眾位美人離開的時候臉色都很難看,但據說,柳貴人好像也不大高興。”
【這些個美人也是,幫不上陛下什麼忙,還要去招惹柳貴人。惹得柳貴人不高興,回頭保不齊又要跟陛下鬧彆扭,這可不是給陛下添堵呢嘛。】
陸韌古收斂了笑意:“是朕疏忽了,柳貴人不喜後宮爭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全福應:“誰說不是呢。”
陸韌古冷聲吩咐道:“你去傳朕口諭,今日到了醉花宮的所有人全都罰俸一月,禁足一月,令她們全部閉門思過。日後未經柳貴人允許,不得去醉花宮打擾。”
“是。”全福應道,轉身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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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挨個宮殿傳陛下口諭的時候,柳若芊正趕往長寧宮,準備去陪皇帝陛下吃飯。
一進殿門,她就屈膝施禮:“臣妾給皇帝陛下請安。”
里裡外外的人看著呢,該有的規矩還是要有的,免得回頭那些美人什麼的又要找茬挑她毛病。
“芊芊來了,快起來。”陸韌古見到小姑娘,忍不住眉目舒展:“稍等片刻,朕把這個摺子批完就來。”
柳若芊一看到陸韌古,就想到他的那些美人們,心情很是有些不爽。
她哼了一聲,也沒應,直接走到龍椅那,擠了擠,挨著皇帝陛下坐了下去。
【沒事找那麼多美人幹什麼,找了也就找了,自己還不將人管好,跑來找我的茬。】
【哼,下次她們要是再來,我可不想理你個狗陛下了!】
聽著小姑娘不滿的嘀嘀咕咕,陸韌古將最後一筆寫完,摺子放下,這才伸手握住小姑娘的手:“今日之事,朕知道了。”
“哦。”柳若芊低著頭,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
【知道有什麼用,她們臨走的時候還說改日還來呢,早知道她們要經常來煩我,這個破貴人我還不如不當。】
陸韌古悶笑一聲,摩挲著小姑娘細嫩的手指:“放心,日後她們不會再去打擾你。”
【嗯?怎麼狗陛下好像能看穿我心裡想什麼似的。】
柳若芊抬頭,驚訝的看著陸韌古:“當真?”
陸韌古點頭:“當真,朕已經罰了今日所有去過你宮裡的人,勒令她們全部禁足。”
【那還差不多。】
柳若芊心裡高興了,面上就多了笑容,眼睛彎了起來。
陸韌古又說:“芊芊,你不必理會後宮那些女人。等日後朕辦完幾件大事,會將她們全部送出宮去。”
“啊?為什麼?”柳若芊有些驚訝。
【當皇帝的,不都是三宮六院妃嬪無數的嘛。】
陸韌古看著小姑娘的眼睛,眉梢帶著笑意:“因為朕,只喜歡你一個。”
柳若芊瞪大了眼睛:“……”
【娘哎,我在醉花宮吹的牛,這麼快就傳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
當時是那些美人說她爹娘的壞話,她才故意這麼說,氣她們的。
皇帝陛下可從來沒說過什麼喜歡她的話,更沒說過只喜歡她一個,全是她吹的牛。
只是沒想到,這牛這麼快就傳到了皇帝陛下的耳朵里。
柳若芊心虛不已,嘿嘿笑了兩聲,也不敢接茬。
當然,皇帝陛下說的話,她也不敢當真。
【狗陛下又在忽悠人呢,這天底下哪有皇帝只喜歡一個妃子的。】
【看吧,狗陛下在笑呢,肯定是在笑話我吹牛了,哼!】
小姑娘不肯信,陸韌古也不解釋。
有些事情,說了不算,要做出來才作數。
他笑了笑,也不再說,牽著小姑娘的手起來,喊人擺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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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芊在宮裡陪著皇帝陛下吃飯的時候,柳相府正院廳內,氣壓卻是低得離譜。
屋內所有下人都被趕了出去,只剩下柳丞相,柳夫人,還有柳大公子柳思林。
院外的僕從也全都被趕出去老遠,門口由柳南和柳北帶人看守。
柳思林臉色難看,聲音滿是壓抑的怒意:“父親,這天下,說到底不過是陸家的天下,誰坐那個位置又如何。只要能護得住大晉安穩,能讓大晉百姓安居樂業,便算得上是個好皇帝。兒子不理解,您為何要和陛下對著干?”
柳丞相拍桌怒斥:“你個無知小兒,不要以為多讀了幾卷數,多走了幾里路,就有資格來教訓老夫。”
柳思林閉了下眼,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柳丞相面前:“父親,您看看,兒子如今已經十九歲,即將弱冠,早就不是您口中的無知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