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魔鬼的賭注,徐濤在賭兩人的關係,他賭徐靈芝會先認錯。
徐濤贏了。
可以預見,徐靈芝已經瀕臨崩潰,徐濤對她冷暴力,一整天沒說話,電話不接,簡訊偶爾回復。
他想要的目的達到了。
現在,是回家的時候了徐濤進門的時候,徐靈芝彷彿從石化中復活過來,她風一樣撲了上來,拉著徐濤吃飯。
徐濤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輕推開,徑自穿過她身邊,撿起桌上的筷子一邊夾菜一邊吃飯。
徐靈芝一愣,旋即又掛起笑容說起今天做了徐濤最愛吃的炒肉。
徐濤仍不搭理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徐靈芝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她把筷子一摔,怒道:“徐濤,媽媽都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再耍小孩子脾氣,媽也要生氣了!” 徐濤抬眼看了看徐靈芝,又別過頭去,把空碗遞過去,說道:“再來碗米飯。
” 徐靈芝阻沉的臉霎時又掛滿了笑容,喜滋滋地接過碗,邁著輕快的步伐奔向廚房。
“啪——” 突然,一聲脆響,徐靈芝突然愣住,她艱難地轉過頭,不可置信地望向徐濤,臉頰逐漸醬紅。
徐靈芝的屁股重重挨了徐濤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格外響亮。
“咱倆扯平了。
”徐濤淡然。
“你”徐靈芝好像傻了。
徐靈芝茫然地看著徐濤,她怎麼也想不到徐濤會打她,她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你打我,我也要打回來。
”徐濤冷冰冰的話不帶一絲感情。
徐靈芝顫抖著嘴唇,話卡在嘴邊,什麼也說不出,她覺得徐濤像一個陌生人。
這不是她的寶貝兒子,不是她的孝順兒子! 聲音,神態還有眼神,那不是兒子看媽媽的眼神。
“你滾!” 徐靈芝崩潰了,眼淚止不住流,她把自己緊緊關在房裡,淚霎時打濕了枕巾。
大門開了又關,徐濤走了。
徐靈芝不再壓抑,撕心裂肺的哭聲終於穿透房門,飄散在外徐濤一夜未歸。
第二天,徐靈芝早早上班。
徐靈芝走後不久,門被打開,某個男人回來了。
茶几上,仍擺著昨夜的飯菜,靠近小床的一邊,空碗紋絲未動。
男人趴在小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睡到太陽西斜,徐濤睜開眼,鐘錶剛好指向五點整。
他開始打掃屋子時間指向五點半,徐濤看了眼鐘錶,丟下手中的工具,開門,下樓。
兩分鐘后,鑰匙轉動,門打開,徐靈芝回來了。
她精神憔悴了許多,行屍走肉一般回到房間,關了房門。
直到第二天這扇門才被打開,徐靈芝上班了。
幾分鐘后,徐濤開門進屋最新找回4F4F4F,C〇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自從那天之後,徐濤再沒收到過徐靈芝的電話,徐濤也沒想過主動打過去,兩人錯開了時間,徐濤不問徐靈芝白天怎樣,徐靈芝也不問徐濤夜晚在哪。
這是兩人無聲的對話,也是兩人相同的對話。
兩人都知道彼此在說什麼,也用彼此明白的方式回答對方。
一天。
兩天。
三天。
五天一周。
兩周后。
南阻市中心,君帝夜總會。
光怪陸離的霓虹燈下,不時傳出KTV聲音:“我是一匹來自北方的狼,走在無垠的曠野中” 一排趴活的計程車中混著一輛黑色二手普桑。
車隊緩緩挪動,終於輪到了這輛黑色普桑接活。
“大哥去哪?”普桑司機掛著諂笑,熟練地趴在副駕座位上,輕開了門縫。
“你這不是計程車吧。
”那人沒有上車。
徐濤連跑下車,拉開副駕車門,彎著腰做了請的姿勢。
“弟弟也就混口飯吃,大哥您坐哪不是坐,您只管放心,弟弟保准給您安穩送回家去,嘿嘿。
” 徐濤連推帶搡,終於把那人推上了車。
車上,徐濤滔滔不絕吹噓自己的車技:老司機,當過兵,部隊里開卡車跨省運送裝備那人被他胡吹亂侃地發矇,不自覺地也隨他沉浸在徐濤的故事當中去了。
“那年,我們運一批裝備到雲南,走著走著,突然,天上下起了大雪,那雪有這麼大,你看這麼大”徐濤連說帶比劃:“這麼大的雪你見過沒” 那人只是個普通的公職人員,哪去過雲南,哪見過雲南的雪,當然徐濤說什麼他信什麼,頻頻點頭又搖頭。
“我們在雲南迷了路,到了一個叫墨江的地方,墨江你知道不?” 那人搖頭。
“開始我也不知道墨江,後來一打聽,原來這墨江就是玉溪啊,那個玉溪煙,抽煙那個你知道吧。
” 那人終於點頭:“我知道玉溪。
” 徐濤繼續忽悠:“我們就在玉溪那轉啊轉的,認識了一個朋友,他告訴我玉溪煙在本地賣很便宜,賣到外麵價錢就翻了一番。
” 徐濤邊說著,身子忽然一側,打開了副駕駛的手箱,只見裡面擺滿了香煙。
裡面各種顏色包裝:紅梅,玉溪,黃鶴,牡丹當然還有南阻最著名的白沙江、金南江。
“我這煙都是朋友從當地買來的,進價比咱這便宜不少,哥哥喜歡什麼,隨便拿。
” 那人聽徐濤忽悠了半天,迷迷糊糊的。
徐濤覺得有門,連忙幫他上了根煙,那人只抽了一口便劇烈咳嗽起來。
“是金南江!” 很多人抽不慣金南江,也抽不起,只聽說金南江有種特殊香味,香味不香味不知道,勁大卻是真的。
這一口,讓他立刻又多信了半分,那人不自覺地摸了摸錢包送完這位乘客,徐濤心滿意足地收起了錢,撥了一通電話:“喂吳哥,是我,再給我拿兩條金南江” 一夜匆匆。
清晨,徐濤開車回家,這半個月他都停在相同的地方,這裡可以看到行人,同樣,也會被行人看到。
六點過五分,一個女人準時下樓,瞥了一眼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腳步不停徑直離開了。
徐濤看見母親上班去了,這才下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吃完茶几上的飯菜,徐濤把碗筷洗王凈擺好。
他從床底掏出一個盒子,打開來看,裡面是花花綠綠的鈔票,足有數千元。
徐濤把昨天賣假煙賺的錢放了進去。
賣假煙很賺錢。
徐濤的假煙是上次鄉下抽金南江的那個老吳哥提供的。
吳哥對他說,賣假煙暴利,來錢快,徐濤抱著試試的心態,用他的車資抵了一條金南江,沒想到一周之內便賣光了,後來吳哥又給他出主意,去市裡最豪華的君帝夜總會趴活,一邊拉客一邊推銷假煙。
君帝夜總會是南阻最大的銷金窟,乘客絡繹不絕,徐濤這根釘子為了扎在那,打了三場大仗,的哥們解決問題方式永遠是最原始的,徐濤想要立住,必須狠,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