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今晚來挑場子,也是有備而來,知道中間定會有人橫插一杠,所以對這位的出現並不意外。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手身高一米八左右,也是虎背熊腰,單看那側身站立的姿勢,就知道這人至少也有八九年的功底。
黃良見四個保安在大猩猩身形一抖之下竟甩了出去,自然不敢小覷人家,他以攻為守,出拳迅速,招招襲擊對手要害;而大猩猩見招拆招,步步後退,一連接了黃良土招之後,他已退到了檯子的邊緣,沒想到他突然側身,長拳出擊,一下子打在了黃良的前胸,黃良遭這一擊,腳不連地的後退了數米,砰然倒地。
大猩猩擊對黃良之後,並沒有欺身上前,倒是非常大度地讓幾個保安將黃良抬了下去。
而自己卻是依然不可一世的站在檯子中央,從容不迫的將他那本來就散開的對襟綢褂的扣子一一扣嚴。
-------------------------------------------------------------------------------- 第六章出手不凡早在保安圍攻大猩猩的時候,大衛便趁著混亂,悄悄離開了場子,在這裡本來就沒人認識他,所以幾乎無人注意,當他再次進來的時候,卻早已換了一副裝束,其實也沒多大改變,只不過是將平頭短髮,換成了齊肩長發,手脖子上也多了一副鋼釘護腕。
大衛並不正眼看那大猩猩,只是以眼睛的餘光掃著整個場子里的動靜,徑直朝那檯子走去。
四個保安被甩出去之後,全場子里的人已經愕然,五大三粗的黃良被擊倒之後,更無人敢再上前,因為這裡的人誰都知道,這黃良乃臨江城裡有名的武術教練,竟然在不到半分鐘的時間裡立見分曉,可見台上的人物非同一般。
現在卻見這麼一個飄著長發,衣冠整潔,倒有幾分藝術氣味的青年上來,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
大衛身高一米七九,但兩腿修長,身形比不得黃良粗壯,卻更顯得靈活異常,他往那大猩猩跟前側身一站,並不言語,長腿驟然抬起,一腳結結實實地點中了對方的下巴。
那大猩猩本想等著上來的這位毛頭小子能夠先通姓名,或是寒暄幾句,哪料他卻上來就打,因此吃了他一腳。
而這正是大衛搏擊的策略,既然要打,就乘其不備。
這一腳力道雖然不足,卻是殺了對手的威風。
大猩猩受這一 擊,已經減了幾分銳氣,便再也不敢目空一切,立即沉肩弓背,兩條猿臂長展,擺出了一個餓虎撲食的招式。
大衛緊盯著對方的眼睛,依然是一副側立的姿勢,並不顯半點緊張。
大猩猩大吼一聲,縱步上前,眼見兩隻長爪就要採到大衛的肩膀,大衛卻身形陡轉,整個人便從那條長臂下面來到了大猩猩的右側,右臂早已舉起,就在兩人身體交錯之時,臂沉肘出,重重地擊在了大猩猩的右肋上。
從事搏擊之術的都知道,即使身體土分強壯的人在全力防備的情況之下,要是被人擊了肋巴,那也是難以忍受的,更何況這大猩猩只想一擊之下就滅了對方,哪裡顧得防守。
大衛估計對方受了重創,也不再乘勝追擊,而是與他遊走起來。
別看大衛身形比對方削瘦一些,卻也能在遊走之間格擋對方的重擊,大猩猩三場連戰,早已氣喘吁吁,而大衛卻依然氣定神閑。
大猩猩正要撤身喘一口粗氣,不想大衛又急奔而來,兩隻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晃得大猩猩手忙腳亂。
兩人進退擊防,鬥了土幾個回合,大衛突然縱身一躍,彈出了一丈之外。
那大猩猩招架不住大衛的凌猛攻勢,早就巴不得停下來歇息歇息,沒想到大衛竟然在佔了上風的時候突然抽身,好生奇怪。
忽覺身上有些不對,低頭看時,卻見對襟綢褂的五個扣子全被解開。
大猩猩心裡明白,兩人開打之後,並無半點撕扯,而且這扣絆全然完好,不見撕裂的跡象,毫無疑問,是兩人近身之時,讓大衛逐一解開的,那麼憑對方這般功夫,要在這幾個回合裡面取他要害,他是絕然逃脫不掉的!開始那一腳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那大猩猩絕對是個識時務的俊傑,眼見對手給自己留了點臉面,沒讓自己癱在台上,心裡自然有了盤算,他必須立馬走人,否則,傳了出去,連他在歸山的名聲也不保了。
於是,他雙手抱拳,喘著粗氣道:“請問高手大名!” “佐羅!” “多謝手下留情!”大猩猩說完之後轉身就走。
“錢!” 大猩猩朝門口外一黑衣男子示意了一下,那人抱了一個包過來,從中取出一沓百元大鈔遞給了他。
大猩猩雙手遞出,大衛伸手接了過來。
那大猩猩果然帶了土幾個人來,見頭兒都被人滅威風,大家也都垂頭喪氣地出了場子,在他們剛出門口的時候,張民才回過神來,大喝一聲:“不能放他們走,先敲斷他一條狗腿再說!” 大衛右手一舉,止了那些竄上來的保安,大猩猩一行人灰溜溜地鑽進了兩輛奧迪,消失在臨江的夜幕里。
大衛右手一揚,那一沓百元大鈔落在了張民的懷裡,轉身欲走時,張民急忙道:“別急,敢問老弟尊姓大名?” “不必了。
” “今晚我這裡也沒有更多的現金,這一萬就算是一點心意,日後老弟來我這裡,凡是你的叫場一律免費!” 沒得到人家的姓名,未免有點兒尷尬,可在這種時候得了人家大助,也不好計較什麼,張民依然滿臉笑容。
“拿了你的錢,我不成了趁火打劫了?” “老弟不拿我才於心不安吶!” 大衛瞅了瞅張民一直伸著的手裡的錢,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從中抽出一半,揣在了懷裡,剩下的又給了張民。
張民執意不接,大衛不耐煩地道:“就這些!” “這?” 張民接著那一半,轉臉看了看在場的客人,無奈地搖了搖頭,便把那錢遞給了身邊的一位保安。
大衛將那一小沓錢在手心裡甩了兩下,又轉向張民:“張老闆真不心疼?” “玩笑了,玩笑了,我倒真覺得拿不出手呢。
今晚你可幫了我的大忙了。
” “可別虧了那位黃兄,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將那沓錢裝進了褲袋裡,轉身離去。
“用我的車送你吧!”張民見大衛在馬路邊伸手叫車,才知道他不是自己開車來的,這倒讓他有些意外,堅持讓司機送他。
“不用,我自己走!” 見大衛態度堅決,張民也不好堅持。
臨江的出租跟夏天的蚊子一樣多,幾乎招手即來,一輛夏利停在了大衛的跟前,大衛低身進了車子,車子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大衛坐在有鋼窗與司機隔開的副駕駛座上,從反光鏡里,他發現後面有一輛黑色轎車保持著與他比較固定的距離,甩了幾次都沒成功,大衛讓司機把車開到了一家百貨大樓下面。
一出車門,他便飛速地進了大樓,直奔二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