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禁這種事已經超出了文卿能夠承受的羞恥的極限。
她一個大家閨秀長大的,何曾被人被欺侮得這副模樣,而那人一個女人卻如此粗暴地侵犯她,弄得她如此淫亂。
“壞蛋,你怎麼能這麼對我……”文卿哭得喘不上氣,高潮綿長的餘韻讓她被玩壞的破布娃娃似的癱軟無力,連抬手抹個眼淚都顯吃力,“你答應我要溫柔的……可是你卻……”
哭了半日,才聞那人怔怔吐出三字,“對不起……”
她的話語帶著小心翼翼的顫抖,好似她才是被欺負的那個人。文卿看向她,只見那人雙眸倉皇而迷茫,像突然清醒過來,又像被拉入另一個情緒的旋渦。
文卿不得而知,只是片刻,鶴生回過神來對上她的視線。
二人雙目相交,鶴生清清楚楚將她傷心的模樣看在眼中。
這並不是情慾中誘人的傷心,而是當真被她的粗魯傷了心,每一滴眼淚都教人心碎。
“對不起……”她手足無措地擁住她,緊緊地,將她雲雨後滿是淫靡痕迹的身體懷抱。
一時文卿被她的動作怔了神。那人將臉埋入她的頸窩,雙臂像藤蔓一樣纏著她的腰,緊得似要將她融入這具身體。
“對不起,文卿……”
她的每一聲呼喚都帶著渴望卻又不敢靠近的無助。
她從未如此,在自己面前,她從來都是遊刃有餘的那方。
這份無助讓文卿感到她們之間微妙地靠近,更讓她心軟得一塌糊塗。
說到底她是喜歡這份嫉妒與在意的,只是方式讓她難以消受。
她抬手,想要回以擁抱。然而手剛抓住她的袍子,便感覺擁抱著她的身體驀地一怔。
片刻,鶴生手足無措地掙脫,從她的身上起來。文卿一愣,眼見著她像被什麼緣故嚇到了似的,下了床,踉蹌著往後退。
同上回她優雅的停手不一樣,這次的她看上去是一種褪去一切偽裝的狼藉的真實。
真實到,讓文卿生出一種好似過往的一切皆是偽裝的奇怪想法。
“對不起……”她的話音益發顫抖,披散的長發水草一般遮去了半張臉,讓她看上去狼狽而糜麗。
文卿從未見她有如此失態的時候。
這種失態讓人不安。
然而不吝她多想,那人已經倉皇離開了房間。屋內空蕩蕩只她一人,良晌,才見一個丫鬟進屋裡來伺候。
這裡是那人外面的院子,深秋的天黑得極快,等文卿趕回榮府,正是晚膳的時候。
歷經了那種事,文卿只覺身上哪哪都疼,便懨懨回房休息去,似多走一步都要倒下。
說實話,鶴生自認並不是一個心軟的人,可是……
她知道的,自從上一世看見她的第一眼,她便無可救藥地為之吸引。
可為什麼歷經了這種事,她依然……她太沒用了。
她不應該心軟,更不應該因為她產生那種失控的嫉妒。
廣袖猛將桌案上一應的筆墨紙硯揮卻在地,鶴生撐著案面憤恨嘶喘,隨後便是密密麻麻的摔砸聲。
木屋房子隔音不可能太好,睡了半日,王三小姐被隔壁的動靜吵醒,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心有火氣但不好發作,待平息下來,適才喚丫鬟去看看那y道何故。
待丫鬟找來的時候,書房已經被那人差不多砸了個乾淨,另一位丫鬟則是見怪不怪地兀自收拾屋子,好似這般離天下之大譜的事發生不止一回。
即便她家小姐也同女人做了那種事,卻不曾如她一般淫亂,聽聽姑娘哭的聲兒,真是叫人……
丫鬟漲紅了臉,這時,鶴生施施挑簾出來,“廚房還有一帖葯,你家小姐若是醒了,你便去熱了給她服用。”
丫鬟小心地看她,此時她身上已經不是那件蓮青的道袍,而是灰青的,鬆鬆綰了個半髻,淡白的臉上毫無血色,端的是萬般憔悴的模樣,神色沒有一星半點異樣。半晌,忙收回眼神,低頭應了個是,便倉皇離去。
見人走了,另一位丫鬟適才來到鶴生的面前,鶴生自知她要說什麼,推辭道:“告訴九公主,我今晚沒心情,就不赴約了。”
不用猜,那主子定然又是帶她去煙花之地快活。她與九公主除了臭味相投之外,也是因為九公主她娘同為道友的緣故,想當初她娘還指望她一個坤道能將這祖宗養養性子,想必不會想到她也是這般貨色。
也是托九公主的福,她一個道士,卻比上一世更加放蕩。
只是說來也奇怪,重活一世,今世卻與上一世大有不同之處。
比如上一世,榮卿與宋文卿還沒來得及成親,榮卿便命懸一線。後來為了沖喜,她爹才寫信讓她回來幫忙,為的是用健康的她,把宋家女兒騙進門。然而這一世,他們的婚期卻整整提前了兩年有餘。
鶴生不知道引發這一層變故的原因是什麼,只是如果一切皆有變化的可能,那麼榮家被抄亦存在變數,也正因此,她才將王三小姐救下。
她記得上一世王三小姐與她嫂子雙雙殉情,死在了私奔的路上。這件事鬧滿城風雨,她想試試,如果這次她竭盡全力救下她們,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如果不一樣的話,那麼……
“道長、”丫鬟喚,“道長?”
鶴生回過神來看她,她繼續說:“我家小姐問您,是否真心救她。”
鶴生冷笑,“我不是真心救她,我煎的那些葯都餵了狗了。”
“我家小姐說,您若是真心的,請去見她一面,她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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