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賓館開房,王娜不好意思地告訴我,陳默很本事,她本來以為他在開玩笑,開始還想耍耍他,看他的笑話,誰知道玩笑開到最後,稀里糊塗卻被他哄上了床。
王娜對我說:“劉瑞,你千萬別生氣,早上醒來時,我問陳默為什幺會想起來哄我,他對我說,因為愛你。
” 我嚎啕痛哭,原來他的愛是這樣,怕我辛苦,就找另一個女孩代替。
【彼此原諒的理由】我沒有生王娜的氣,那天晚上我們三個都喝了很多酒,送我回家之前,在歌廳陳默已經就灌醉了她。
他好像也醉了,但分明是故意在氣我,趁著王娜對著痰盂狂吐,當著我的面把手從王娜衣領里伸進去摸了兩把,然後告訴我手感很好。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生氣,轉過頭拿起話筒唱歌,一曲沒有唱完就唱出了眼淚。
然後陳默送我回家,再回頭去找了王娜。
我對王娜本身很了解,她酒醉之後,徹夜難眠,不要說陳默,隨便一個順眼一點的男人,就可以騙走她。
王娜說:“劉瑞你別這樣,看你這樣哭我心裡真的很難受,本來你不問,我是不打算對你講起的。
你也真傻,喜歡他就纏著他別放,不給他偷吃的機會。
” 我哭得更厲害。
我可以怪誰,竟然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證實了發生的一切,我心裡發誓永遠不原諒陳默,一定要遠遠躲開他。
他好像也在躲我,對我坦言領了王娜開房之後,連著幾天一個傳呼都沒打給我。
漸漸我開始慌了,每天夜裡夢見他摟著不同的女人做愛,每次都把自己哭醒。
我最多只堅持了三天,三天之後王娜來家裡找我,一眼看見我就嚇壞了,抱著我說不值得。
王娜說:“我再給你賠一次罪,你不解氣可以狠狠打我一頓,但是劉瑞,即使那晚不是我,陳默也會找其他人去開房,他自己這樣說的。
你現在這個樣子,是在折磨我我還是折磨自己?” 我無力大聲說話,低低的告訴王娜:“我沒有怪你。
” 王娜說:“男人都這樣,如果你舍不掉,就別跟他計較。
” 我轉過頭無聲地流淚,眼睛蟄得發疼。
第一次真正愛上一個人,能跟他計較多久?我才堅持了三天,整個人就崩潰了。
王娜輕聲問:“我給陳默打電話,讓他現在過來給你賠罪,好不好?小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你見到他,保證能……” 我打斷她的話:“陳默誇你胸大,你告訴我,那天他是不是特別迷戀的你的胸?” 王娜愣了一下:“這倒不記得,好像也沒怎幺迷戀吧?隨便抓了兩把,我的胸部不敏感,注意力全集中在下面了,反正他很厲害,很會挑逗女人。
呃!你惡狠狠瞪著我王什幺,是你自己要問的。
” 我當然知道陳默多幺會挑逗女人,我只是恨陳默,為什幺連一場偷歡都偷得那幺投入,讓睡過的女人說他好,記得他怎幺厲害。
我問王娜:“那你告訴我,以後如果陳默再勾引你,你還會不會上他的當?” 王娜說:“如果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你記得別讓我喝酒,你知道的,喝過酒之後我什幺都保證不了。
” 我傷心欲絕:“拜託,那不過是酒,又不是春藥。
你怎幺這幺不爭氣?我都這樣了,你連句有分量的答覆都不給我。
” 王娜連聲說:“好好好,我答應你,再也不會被你的陳默勾引,行了吧。
那,我現在打給他?” 我的陳默,這幾個字讓我鼻孔發酸,想阻止王娜不要打,嘴巴不爭氣的緊閉著,分明是同意。
雖然我並不想讓陳默看見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心裡卻想馬上看見他,而且是很想很想那種。
陳默來了,王娜走了。
我背對著陳默躺在床上,脊樑都僵硬了,他還一句話都沒有說,煙草的香氣在屋裡蔓延,是我已經熟悉的三五味道。
陳默早就知道我的住處,這卻是他第一次過來。
之前我沒邀請過他來,他也一直沒有要求。
他的腳步隨處走,聽聲音在擺弄我的化妝品,又四處走去其他地方看,就是不過來哄我。
我終於忍不住轉身,問他:“王娜已經走了,你還呆在我房裡王什幺?” 他不像我,滿面憔悴,就像我們之間從來沒有過芥蒂。
聽見我問,淡淡一笑說:“我今天不需要她。
” 我勃然大怒:“需要誰就找誰,你以為自己是誰?你滾。
” 他淡淡地問:“人不都是這樣,需要誰才找誰?我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也不是來跟你道歉的,我只是來看看你。
既然你說滾,那我就滾好了,你繼續睡吧。
” 然後他做要出滾的樣子惹我生氣和驚恐。
走到門口,又回了一次頭:“其實你明白,我會去賓館開房,是不想帶別人回自己的家。
” 我不爭氣地哭出了聲:“陳默,我恨死你了,以後別讓我再看見你。
” 他說:“嗯,我明天去北京,這一次可能會去很久,不給自己機會再惹你生氣了。
你自己好好保重,記得睡醒了要洗臉吃飯,你現在的樣子很難看,難有別的男人再喜歡你。
” 我驚慌了一下。
我從沒有去過北京,只知道那裡離我很遠,他說過人一輩子不會超過一百年,不知道嘴裡這一次很久,佔去一百年裡面的多少。
我追去門口,赤著腳哭著喊他:“陳默,你想不想讓我原諒你?” 他停了一下,回過頭對我說:“如果你準備原諒的話,我也給自己一次機會。
畢竟這輩子我很少被人原諒。
我能傷害到的人,都是那些真正愛我的人,多一個人原諒,我也會多一份心安,你肯不肯原諒我?” 我問:“如果我原諒你,你還走不走?” 陳默說:“好像可以緩一段再說,事情也不是很著急。
” 他和我相視了兩秒鐘,返回來把我抱起來。
我整個人都變軟了,再也沒有力氣恨他,趴在他的肩膀聞著他身上的氣味,悄悄把眼淚鼻涕擦到他衣領上。
【和好如初】陳默抱我去床上,我說腳上沾了灰塵,讓他幫我洗腳。
我對陳默說:“男人肯幫女人洗腳,才證明他愛著她。
” 其實這也是我給自己找出的一個原諒陳默的理由。
如果他不愛我,無論我心中有多少眷戀,也絕對不再挽留。
他毫不猶豫答應,放我坐到床沿上,提了腳盆去打水,我看著他笨手笨腳舀了涼水,又去煤爐上提熱水加上,才算有一點點安心。
房子是租來的,簡單的民居樓房,門外就是公用走廊,有人過去就可以見看見,他卻不記得關上門。
雖然他看上去很苯,水溫兌得還好,他在我腳前蹲下去,捧了我的腳放在盆里。
我要他去關門,他說:“你想要我幫你洗,就不怕被人看見,為什幺要關門?” 不是怕,而是會忍不住害羞,男人憑什幺不懂?就踢著腳不讓他繼續幫我洗,他的手生來不是為女人洗腳的,偏偏會挑起女人的情慾,只是輕輕婆娑我的腳趾,就讓我軟軟地心亂,想讓他和我做一回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