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這次的回復很正常,看來之前只是程序設置出錯了罷了。
她將殘羹冷炙交給智能管家,對方走前點燃了電子熏香,拉上窗帘,並且開啟了隔音設備,施若涵簡單洗漱完畢之後就窩進了準備妥當的被窩,在意識的搖晃中進入了夢鄉。
……草原與微風。
施若涵有些迷茫地站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徐徐吹來的風夾雜著牛羊的氣息,將細嫩的碧草吹得沙沙作響。而她,毫無知覺地站著。
這裡是,曾經旅遊過的,中國的一個城市。
這些信息毫無徵兆地灌入了腦子。
她環視周圍,沒有任何人,沒有任何東西,草地與藍天連成了一片,蒼茫又寂寥。
但是,很快的,一個瘦弱蒼白的孩子從遠處逆風走來,就在閉眼睜眼的瞬間,他來到了面前。皮膚雪白,瘦到能看出腹肌的輪廓,而他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好像是暗紅色的。
這個孩子只到女孩的穴口,他一下子抱緊了施若涵,嘴裡斷斷續續地述說:“你、好久、我們、好想你。”單純的擁抱,他的身體發冷,肌肉僵硬。
施若涵像是透過了紗網在看他,身體像與神經斷開了連接,無法做成任何動作。
男孩抬頭,帶著迷戀與懷念地看著她:“還有、大家,都想、一起。”
她應該表現出什麼表情?
漸漸的,各種各樣的男孩慢慢走到了她的身邊,同樣脆弱的樣子,同樣光裸著身子,也同樣是暗紅的眼睛,這些男孩們湊過來,或是抓住了她的裙擺,或是目露哀求。
詭異,不合常理,他們到底是誰?沒有印象,再思考也不會有答案。
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男人,嗓音輕柔地說:“他們是你的朋友。”
一瞬間,她又理解了,這些男孩是她的朋友。
但,為什麼?
施若涵默然站立,吹拂過草原的風好像帶了一些熟悉的味道,像是隔著厚厚的橡膠墊在戳刺,想要喚醒她的意識和記憶,但還差一點。
她僵硬地控制著目光環視,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暗紅的眼睛和漆黑的頭頂密密麻麻地重疊在身邊——他們是……是……
是血的味道、是蟲族的模樣……
她理解了。世界瞬間清晰,她努力回想起之前獲得了狼之力的感覺,慢慢的,過量的力量又來到了她的身上,只要簡單的釋放,就是數量的暴力。
男孩們變成了碎片被吹飛、衝擊波從她的腳下層層回蕩、世界靜止了、極度的安靜。
……
男子瞬間睜眼,漆黑的眼中彷彿有旋渦在咆哮,他閉了閉眼,再次張開的時候已經變得平靜。宿舍中,他起身,輕的彷彿豹子,隨手將身上臉上的汗水擦了擦,又躺了回去。
“這下只能硬來了么,時間不多了。……或者,我真的可以對她y來嗎?她好像……不……只是有點感覺而已。以我的能力來說,是不可能失敗的,也不允許失敗。”
他默默地心裡思考著,這對他來說極為罕見,或者說,還是他從第一個任務來說的第一次。以他的能力來說,要不是有錨點的存在,可以直接毀滅整個世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為任務思考這麼多了。
緩緩地閉上了眼,寂靜無聲的夜中,他假裝入睡著。
……
夢總是會在清晨消散,施若涵洗漱過後,夢裡的事情已經消逝無蹤了。但她總覺得有些變扭地難受,好像是自己的感官更加敏銳了,又像是能感覺到特殊的氣息,與往常不同的早晨讓她有些心不在焉。
“一周之後就是新生歡迎會了,現在詳細地為大家說一遍流程。”寧老師給學生的光腦發過去一份文件,“前面是獸人的演出,節目單已經附在末尾了,我們的節目是最後登場,希望大家不要緊張,現場安保措施已經密不透風。節目結束后是徹夜的篝火晚會,如果沒有獸人陪伴的話希望能早點回到宿舍,但是有機會的話,可以參加,禮服下課後來這邊申請。”
施若涵努力忽視這種奇怪的感覺,開始思考自己該怎麼辦,說不想去篝火晚會是假的,但她應該挑誰……之前和燼已經做過了,不想一次給他太多甜頭,墨笙的話,現在還是有點不喜歡他,所以只能挑白佩了吧。
“下課後會帶大家去禮堂進行綵排,過兩天也會安排一次……”
今天應該怎麼虛度時間比較好,繼續訓練精神力?還是說先去黑市看看呢。上次從墨笙那裡知道了藍色熒光的藥丸和青綠色液體一起使用可以替代避孕藥,既然學校都可以配備說明不是什麼稀有的東西,黑市應該還可以買得到,不過要是有更好的辦法就好了。
“由於教學安排的改變,舒緩劑的製作被提早到了後天,希望同學們好好預習……”
其實和白佩通個氣也可以……咦?舒緩劑課程被提前了?
她稍微凝聚起一點注意力,發現寧老師似乎真的開始上相關的預習課了,不由得挺直身子認真了起來。好耶,正愁沒東西可以賣呢,這簡直是瞌睡了送枕頭!
但是,腦海中一個詞突然竄過,讓她不由得突然打了個寒顫。
女性也要參加的實戰演練,就在這一年結束的時候開始。
所以這些更實用的知識才會提前教給我們?施若涵不著痕迹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金鸞,對方聽得認真到嚴肅,這個認知讓她的心愈發沉重了。
回去搜一下實戰演練的資料吧,如果再有時間就去黑市逛一逛。
課程早早地結束,施若涵有些食不知味地完成了綵排,由於在宿舍里、腦海中預演了太多遍,就算是下意識都可以完成自己的戲份。
下午,回到宿舍的時間還很早,她再次翻了一遍舒緩劑的做法,越想越覺得其實自己已經可以首先嘗試一下了,說起來其實很簡單,雖然描述的十分晦澀,但她的腦瓜已經想好了完美的比喻——其實就像便秘的時候用力擠出便便然後夾斷!
使用超臨界逼環氧苯並惡唑溶液做基底,努力把精神力凝結成粗粗的一條后拉出腦子,在充分浸潤溶液之後切斷,之後迅速地伸出觸手將斷掉的精神力平鋪開,如果不夠快的話溶劑與它發生反應就會變得極不均勻,包覆在內的精神力也會消散。
簡稱,速度的活!
最後再進行預處理處理,將溶質去除,就完成了原液,這一步之後的溶劑十分穩定,可以進行粗暴的稀釋了。那如果進入黑市的話,除了藍色熒光藥丸、青綠色液體,還要加上這個溶液,那問題又來了,啟動資金該怎麼辦,轉頭問那些獸人要也太乞丐了。
帶有女性荷爾蒙的一切,應該都能賣個好價錢吧,不說原味內衣毛髮這樣的東西,就算是尿和屎應該也有惡趣味的人願意吃的。
我難道已經壞掉了嗎。施若涵突然想象了一下,自己坐在馬桶圈上結果下面有個獸人張著嘴等的樣子,旁邊還傳來“下一個到我了”的聲音……嘔,真下飯。
不過再想想,如果我留下任何氣息,不就可能留給人家基因信息了么,對人身安全不太好啊,再或者是用過的馬克杯?
算了,還是得之後再說。
她一邊雜七雜八地思考著,一邊繼續嘗試將精神力凝結成線,這次少了圖紙的引導,速度和效率實在是比不上上一次,但基本功還是得慢慢積累才行。她不在意地多線程操作中,突然想起來在上一輩子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一邊看著無聊的電視劇,一邊緩慢地織圍巾,父母在客廳內完全沒有聲音,她腦子裡是考試的痛苦,手上是無意義的針線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