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我已能掌握一部分蟲族的力量!”在瞬間變大的議論聲中她繼續說,“我離開月天星之後,無時無刻不目睹底層人民的血淚,雖然身處高處,但我依舊覺得這樣只靠壓迫維繫的社會沒有未來!所以!我想使用蟲族和反叛軍的力量推翻帝國,實現真正的和平!”
“也許你們會說是蟲族主導了一切,若是沒有蟲族,你們本就有和平。但不如想一想執法者,星球長,那些貴族,王侯!你們難道覺得沒了蟲族他們就會放過你們嗎?!不會的!這也是脫離險境后我沒回去復命的原因!
“他們只會更加驕奢淫逸,更加橫徵暴斂!我可以向大家說一件事,其實王室就已經在研究如何誕生女性了,如果他們是為了你們也能喝到舒緩液,那為什麼不研發替代品,為什麼不允許仿生人?!
“是的。除了我們自己,壓迫者從來不會關心我們。所以,我現在召集了大家,是為了共同拼搏出我們的未來!”
終於要進入正題了,她長出一口氣:“我需要一隊親衛,但,我的能力不足、物資不充裕也是事實。所以,我會讓你們一直陷入無意識狀態為我所用,但我能保證,當你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理想天國;若是你死亡,那我的下場也只有死亡一種。”
一直交頭接耳的獸人們沉默了,已經有相當一部分在思考此時魚死網破還有沒有活路,前半生的經歷告訴他們輕易相信上位者只有死,或者生不如死。
“不過,這是完全自由的。不願意加入親衛的人可以繼續留在這裡,雖然每日和高級蟲族為伴,但飲食和睡眠可以得到保證。最後的結果是三種,蟲族發狂,被殺;帝國方獲得完全勝利,你們也作為蟲族被清掃;或者,看見了我創造的未來。”
她手心向上,數枚漆黑的頭盔浮現出來:“願意加入我的人,上前來吧。”
令人驚訝的是,有兩個人幾乎沒有遲疑地出列,原因是“夢裡死要舒服多了”。
過了一陣子討論,又有五六個年輕人加入了隊列,原因是“在蟲族入侵時親人反而被帝國軍所害”。
也許是難得重拾了一點做大事的志向,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加入了進來。
又等了些許時間,最終留下的是十五人。
她一個個地為他們帶上黑色頭盔,在完全包覆頭部的同時,金屬迅速流動至全身,形成一套緊身輕薄外骨骼裝甲,等全部人都變成沒有意識的傀儡、分身後,她輕輕嘆息。
“對不起。”
我不是那麼高尚的救世主。也不是因為憐憫決定拯救你們。更不是那麼大義的人。
剩下的人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他們迫不及待想要享受籠中鳥那般安穩的日子,像是得到了施若涵的首肯,已經有幾人看奈貝的目光都顯得居高臨下。
等那女的走了后沒人敢動他們了,高級蟲族?打雜的工具人罷了!
到時候回去好好炫耀一下,他們能讓高級蟲族端水,能頓頓吃自然食品!
“結束了啊。”施若涵意念一動,十五個身高體形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列隊離開,步幅都一模一樣,她伸了個懶腰,把剛才壓著的威勢放出來,“奈貝,處理他們吧。”
“等等!等等等等一下啊!處理?要殺死我們?!”
“誒?我只說過保證飲食和睡眠吧?沒說過不讓蟲族攻擊你們來著?”她靠在王座上,“而且,我會嫉妒那些什麼都不付出就能獲得一切的人。”
話音剛落,奈貝的身影幾乎只是一閃就回到了王的身邊,肉體被切開的速度過快,有人下意識想獸化抵抗,但肢體由於被完全切開,每個部分變化的速度並不一樣,場面顯得尤為獵奇。血肉掉了一地,但很快就有水晶般擬態的蟲族從天花板上爬下來清理(吃掉)。
施若涵撓了撓奈貝的下巴,他乖巧地伏在她膝蓋上,露出享受著的笑容。
“王,奈貝有一點不明白。”他小聲開口,得到許可后才繼續問,“王可以直接控制他們的吧?那些不願意的人也可以,很直接,變成像我一樣的……嗯……”
“像奈貝一樣忠誠的下屬?”
“嗯!忠誠的!那麼為什麼呢?”
“對你來說有點複雜。我雖然有能力做這件事,但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心甘情願。”她又想了一下,“比如都是吃東西,肉能吃,能量塊能吃,都能補充能量,但可以選擇的話還是更想吃肉吧,哪怕比能量塊要麻煩一點。”
雖然她用洞察知道這十五人里也有摸魚的,但用著還是舒心點。
他也許並不明白,但怕王嫌棄他不夠聰明,奈貝就避開了王的視線,繼續蹭蹭她的手。
其實施若涵也有一點點泄氣,自己的演講水平果然不太高,真正厲害的演講大師可以靠三五句話調動氣氛,這麼長時間說動一大半人估計也不成問題。
“算了,奈貝,你和奧茲兩個是蟲族裡實力最強的吧?”
“是的!奧茲是侍衛!我是看門人!是上代說的!”
施若涵掐手算了算日子,雲散渺移交反抗軍和情報傳達的時間,還有地理位置的選取:“這樣吧。一周后,你和奧茲兩個人組隊侵略櫟木星。”
“這一次帝國軍不會來,只有反抗軍能登場。”
櫟木星是法弗納懸臂最中心的星球,距離已經被掏成空殼的約德爾星不遠,法弗納懸臂的侵略也正火熱,戰線后移很正常。一切都顯得合情合理。
等奈貝也離開房間后,施若涵坐在王座上發獃。
櫟木星,好像有幾個專供皇室的採集場來著,不過我對木質傢具……算了。
計劃必須得推進,她比起找到成神后的錨點,不如說已經有些接受了煙花般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