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灰燼處 - 第十一章嘗試

施若涵與墨笙分開,被大樓門口候著的教官護送回宿舍。
宿舍還是原來的樣子,她去洗了個澡,將身體徹徹底底洗乾淨了之後,換上睡衣,開始思考將觸手織成網的方法。
首先,觸手對於網的線來說太粗了,需要把每根觸手都分成小股,其次,要C控這麼多觸手需要極強大的控制力,這個也不是一兩次嘗試可以完成的,最後,如何才能模擬出來不同獸人精神網的特徵,甚至是欺騙身體的基因來獲得能力……
越想越覺得這是一條極為艱難的道路啊,更別說後續還需要像獸人一樣C控侞銥製成的機甲。侞銥是一種很奇特的金屬,可塑X極強,但是對身體和精神的負擔也同樣厲害,之所以獸人的素質指標分為體質和精神,就是因為體質決定了可以C控多少量的侞銥,精神決定了可以讓侞銥反映出多少增幅戰力。既然是壓榨了身體和精神,當然就會有代價,那就是精神不習慣卸下重擔之後的平和,從而增加暴走的幾率。
按照施若涵現在比級體質和s級精神力,大約能使用一件侞銥做成的全身鎧,然後發揮個150%左右?她也並不是很清楚,世界之塔里沒有教導這類知識,只是粗略地介紹了個概略,具T的大約第二年會在軍理課上告訴她吧。
施若涵給光腦設置好最低限制的保護措施,如果她的精神力暴走就會立刻制止。她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像修仙文里的那些人一樣做個保守元一五行向天的姿勢呢?
然後因為身體的柔韌X不咋的而放棄了。
沉下心,仔細體會精神力的形狀,這是一種透明的、只能靠感覺捕捉的東西,沒有形T卻真實存在,她只能人為地描定一個界限,將精神力框成像是章魚須一樣的東西。真要說起來,其實有點類似於電場。
精神空間是一個球T,球T底部是一大片泥沼一樣的透明精神力,觸手就是從這裡發源並向外延伸,施若涵將觸鬚完全從池沼里揪出來,隨後在半空中耐心又謹慎地拉成長條……越對這條觸鬚加工,頭腦里就越發脹痛,但是,還能忍耐。
直到最後粗細還差了點火候的時候,她就已經到大了極限。
“還差一半……還差一半!”她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對自己的C控力不甚滿意。
隨後當腦子習慣了這樣的飽脹之後,她閉眼又一次沉入精神世界,試著搓出第二條。
……獸人宿舍中……
白佩結束了一天的訓練之後,正在床邊確認第二天的課表,不出意外地又全都是T能訓練課。他的體質大約勉強到a,仔細說其實應該算是比+或者是a-的水平,這對於他的種族來說已經算是上級,在入學測試中也是因為他極快的反應力受到了考官的青眼,才得以進入第一軍校。
哪怕是第一軍校,給學生用的機甲也只有量產型,不可能按他自己的體質更改,一般只有a級的人才能駕馭,要是a+就會更加輕鬆。
要想改裝機甲,那就得靠女性那種可以隨意使用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成為騎士,我真的可以嗎?白佩凝視著那一鉤彎月,一想起女孩的音容笑貌,心裡就軟的不可思議,隨後他下定決心——不是自問可不可以的時候了,我一定要做到。
……某不知名地域……
“將軍,這應該已經是最後一隻了。”穿著侞銥全身鎧的獸人輕聲向對方說,“皇獸也許已經逃脫了,我們這次要不要先撤退了?”
對方正是燼,他的著裝更加輕便,幾乎只用金屬包裹了關節腹部等關鍵部位,他慢慢俯下身,T型健壯優美,宛如拉滿的弓,又或者是等待時機的獵豹。
面對副官的提議,他也是輕輕開口:“不急……我聞到了。”
狩獵,還將繼續。
……
今天的實驗圓滿結束啦,不愧是我呢,輕易就做到了其他人做不到的事,真讓人心潮澎湃!——其實就是讓精神力織成了一個“井”字,真是完全沒什麼卵用啊!這就是射精神嗎,真是有夠好笑的呢,要是不這麼阿Q精神自我安慰的話她肯定要心情低落到海溝里去了。
不,現在已經是這樣了。
施若涵猛然從床上起來,雙手啪啪啪地拍打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著:“不行啊不行啊振作振作!還有一整年的時間,還有一整年!但是!我g!算了算了,但是還是我g!為什麼罵人停不下來啊,而且我為什麼要罵自己……”
她暴走一般嘰里咕嚕說了一大通之後,過熱的腦子總算冷卻了下來。
“小白!給老子上法芙娜甘納許慕斯!”施若涵氣勢十足地召喚智能管家,沒過幾分鐘,仿生人就端著她要的甜點進了房間,安置好床上桌,不僅帶了蛋糕還貼心地搭配了熱牛奶,極像真人的聲音對她說:“主人,現在是午夜時間,為了身體著想,建議不吃夜宵哦。”
“咕……!啰嗦!”施若涵隨手揮了揮,把管家趕出房間。
完全放飛自我地將蛋糕吃掉,又用傭兵喝啤酒的氣勢將牛奶一勾而盡,腦子空空,但是肚子飽飽。胃袋充盈的感覺讓她亢奮的精神平靜了不少,施若涵又恢復到日常的嬌氣貴小姐模式,將殘羹冷炙端在床頭柜上,第二天一大早智能管家整理房間的時候就會清理走,她也懶得再叫來叫去的了,麻煩。
不過,說起來似乎接下來就要決定新生歡迎晚會的表演節目了。
大約開學一個月的時候會有新生歡迎晚會,由各個獸人班級和女性特別班自己報名排練節目,一般來說女性們必定會出一個節目,作為壓軸。表演結束之後還會有后場,篝火晚會或者是煙花晚會,所以從太陽落山到凌晨,一直都是狂歡。
慣例來說除了一個集T表演的小品或者話劇之外,老師還很推薦個人節目,唱歌啊跳舞啊什麼的,哪怕寧老師這麼說的時候一直朝她使眼色,但她維持著單純的微笑,該配合你演出的我視而不見。
沒辦法,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她上輩子除了會吹一個半吊子的長笛之外沒有任何才藝,至於唱歌,那真是死歌開大——她永遠忘不了和她一起唱K時那個同學驚恐的眼神。所以,要是y要讓她上的話,也許她只能站上去用漢語Y一首精液思了。
漢語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連小語種都算不上的,遺落在歷史長河中的語言了。
施若涵窩在柔軟的床褥之間,越思考越覺得睏倦,可能是用盡了精神力的緣故,這次困意來的十分強烈。她漸漸地就像躺在了海面的木舟上,溫熱的濕意包裹住了整個大腦,搖搖晃晃中,呼吸愈發平穩。
在夢中,她似乎站在了一片廢墟上,渾身包裹著機甲,屍體和殘肢隨意凌亂地堆在地上,泥土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掬起一捧就會有稀稀拉拉的血水溢出來。建築物的廢墟、硝煙味、血腥氣,這一切都鑽進了頭盔的縫隙,沖的讓她作嘔。
無法控制自己,機甲就像是代替了四肢,她慢慢地向街道遠處走去。
沒有盡頭的路,沒有盡頭的屍體。
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見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從地平線快速突進,直到只剩800米左右,她終於捕捉到了這些黑色的正T,蟲族,這些節肢動物每隻都有一輛汽車那麼大,但是她望了一眼手上的武器,一把騎士槍,長度應該可以將它們捅個對穿。
雖然沒有完全取回身體的控制權,但是她還是控制著機甲的右手猛力將武器揮舞起來——蟲族的外骨骼瞬間被擊碎,發出了像是薯片被咬碎時一般的清脆聲音,五顏六色的迷之液體從碎裂的縫隙中爆開來,同樣的血腥氣,但似乎帶了點說不清的奇怪味道……
身體像是醉酒的狀態,有些無法控制,但蟲族卻一波又一波地被這拙劣的攻擊吹飛。
施若涵露出了笑容,有些沉浸在了殺戮的滿足中——在力量帶來的滿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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