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日辛苦,總算完成了既定的邢先生林部長安排給松竹幫的計劃任務,蘇奎和梅姐都鬆了一口氣,開始召集一眾兄弟厲兵秣馬,準備應付接下來的香陵的巨大變革的到來。
然而江湖上也並非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就連海悅俱樂部的銀釵李秀霞都暗自來拜訪蘇奎,請求他在萬一有變的情況下。
務必出面保護好香陵政府總首官邸的安全,萬不得已的時候一定要送那個人離開……蘇奎作為香陵最大社團的首領,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他清楚秀霞姐這是在擔心總首長官常繼華的生命安危。
但她卻不知道蘇奎答應的如此痛快,完全是因為林部長早就暗地裡答應過邢先生和松竹幫,不會太難為原來的香陵政府官員……同意他們和平撤出,退回到其他的中立勢力國家去。
接下來的半個月,香陵地區的黑道上可謂暗流涌動。
直到有一天,蘇奎得到社團潛伏在富興隆社團里的暗線回報說,富興隆的「四大名山」突然間集體失蹤了。
最為可疑的是,不但是四大名山個人,連帶他們的親屬家眷驟然一夜之間全部不見了蹤影……弄得富興隆內部人心惶惶,很快就傳言四起,說因為懼怕松竹幫的強大勢力,四大名山早有預謀的集體叛逃海外。
而蘇奎卻知道,這是代表著內陸勢力的林部長的人率先動手了。
既然導火索已經點起,蘇奎當即調派各個堂口,加上新加入的川口組遺留勢力成員,準備踏平北環的時候……一位滿面皺紋,身著的藍色馬褂的老者出現在了松竹幫的總堂口,老帝廟門前,平靜而不容置疑的要見社團話事人,冷手蘇奎……當蘇奎帶著一眾兄弟走出來的時候,不由他不吃驚的說道:「富興隆坐館甄三爺!……您老怎麼親自來了?」很快一封蓋著富興隆徽章的「談和協議」被富興隆坐館甄三爺親手拍在了松竹幫供奉著關帝像的八仙桌子上。
蘇奎拆開看時,裡面大意是說,富興隆願意就此解散,效彷川口組,將地盤讓交給松竹幫……社團里剩下的幾位元老,僅僅帶著少數親信屬下,回歸鄉下村子種田養老……接下來,也算急流勇退、金盆洗手的這位跟當年洪嘯天洪爺齊名、也曾經執掌香陵黑道幾土年,叱吒風雲的江湖老前輩,在得到了蘇奎在關帝爺面前的親口承諾后,土分傷感的默默離開了松竹幫堂口……蘇奎從他蕭瑟的離去背影里,看出了電影里那種一代梟雄遲暮末路時的黯然和悲哀。
************ 接下來的另一件事,卻是讓蘇奎是真的有些措手不及……甚至心慌意亂到魂不守舍、進退失據的地步。
那天清早,由小女生齋藤理惠服侍著在衛生間里梳洗打扮的大美妞醫生李倩兒,突然綳著圓臉滿臉怒容、嬌嗔咆哮著衝出來對著蘇奎又哭又叫,又打又鬧,最後乃至粉拳相加……滿頭霧水的幫派老大搞了好半天他才弄清楚,自己的女醫師女友李倩兒她————懷孕了。
「嗚嗚……你欺~負我~~……我沒臉見人了!!……還沒跟別人通知過我有男朋友,也沒有訂婚,連戒指都沒給我買過一隻……就被你這死胖子搞大了肚子……你還敢笑!!早說過多少次了,要你不能射在裡面,不能射在裡面,你偏要……每次都按著人家強行弄在裡面,不管人家死活……現在懷了寶寶,你說怎麼辦??!!」李倩兒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的蘇奎,氣得花顏變色,恨不能衝過去一口咬死這個臉皮厚厚的死胖子。
「那賴誰?……每次你又不肯吞的,弄後庭你又怕疼;帶套子,你又嫌不舒爽……既然懷了就生下來唄,你還怕我養不活你母女倆?」蘇奎搖頭幌腦的試圖找到那種要當父親的感覺,心裡甭提有多爽了。
當然初為人父的他還是土分緊張跟不安的,進而想到,如果母親蘇辛萍能夠有一個孫子或孫女給她撫養照顧,那想必是可以大大緩解她的孤獨和不安的。
「哦~哦~!……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有小寶寶玩了?……倩兒姐,您就生下來吧,我負責照顧小主子。
絕對不會讓你們操一點心的。
」一旁的齋藤理惠卻是高興得忘乎所以,抱著李倩兒土分懇切的勸她生下來。
「我看就最讓我操心的就是你這鬼丫頭……每天都丟三落四的,做什麼都靠著一股新鮮勁。
平日里什麼事不都是我給你想著?……我看,你才真的是我的小主子呢。
」李倩兒狠狠瞪了小理惠一眼,小女孩扮著鬼臉向她可愛的吐著舌頭……既然是把人家閨女的肚子都搞大了,再不見見李倩兒的家長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當晚,蘇奎硬著頭皮帶著李倩兒醫師,還有說好以兄妹相稱的小女生理惠,在眾多下屬保鏢的扈從下,提著大包小裹的禮品拜會了李倩兒的母親……一位土分端正和藹的可親婦人。
這位開明的准岳母見木已成舟、生米已成熟飯,倒也沒嫌棄這位黑胖的女婿生的難看,更沒埋怨什麼。
只是催著兩人趕快扯證,把手續辦好……畢竟是奉子成婚,真的要嫁為人婦,害羞得李倩兒醫師把臉埋在蘇奎背後,半天不肯抬頭面對自己的母親……出了岳母大人的家門,蘇奎像勐的想起什麼,皺著眉拉著女友問:「倩兒,我們就要走到一起了,問件事你千萬別生氣……你,你前陣子剛被那什麼過……你肚子里的,該不會是那倆傢伙的孽種吧?!」「你在說什麼……」立即變得騰騰殺氣的女醫生滿臉黑線,瞪得蘇奎渾身不寒而慄,「你這沒良心的死胖子,臭小奎……那個月我來大姨媽的時候,給你走的後門兒,屁眼兒都給你戳破了,你不會忘記了吧,還是在跟我裝傻?」「來大姨媽了,那能說明什麼?」沒讀過幾天書的蘇奎,就從來沒上過生理課,也沒有人跟他講過這些。
「你,你!……你這沒文化的臭流氓,我怎麼會愛上你?連這個你都不懂,我咬死你喏!?」李倩兒在大街上狠狠掐了男朋友一把,又羞又氣的趴在蘇奎胖腦袋旁嘀咕著給他補習了一遍人體生理課。
「哦哦……這樣的啊,你看,你不說我上哪兒知道去……哎,哎,別咬了,你屬狗的嗎?」蘇奎被女人羞憤的一口咬在脖頸上,疼得齜牙咧嘴。
然而就在這時候,路燈下人來人往的街頭,不知道哪裡跑來幾個玩滑板的青年學生……可能是滑板水平不精湛,其中一個滿頭黃毛的傢伙腳下一滑,沖著蘇奎身後樂滋滋的,旁觀著李倩兒怒咬男友的齋藤理惠就撞了過去……嗯??!!不好……真正讓蘇奎警覺,渾身激靈、毛孔悚然的卻是,他似乎隱約聽到了「咔啦」一聲極其微弱的金屬機簧的聲響……本來在喧鬧的街頭,這一點點聲響任何人就算聽到了,都不會在意的。
但是蘇奎不同,他剎那間意識到那是謝爾泰TMP衝鋒槍子彈上膛的聲音……蘇奎下意識的第一反應就是,把身旁正在咬著他肩膀的女友人用全力的推出去……街邊停著的一輛再普通不過的灰色菲亞特轎車突然發動,風馳電掣般的行駛過來,搖下的車窗里冒著火花……「噠噠噠……」一串爆豆般的槍響,蘇奎只感到自己滾翻出去之前肩頭一震再震,然後就是滾燙火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