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小騙子,你說怕我,昨晚你知道了怎麼不發作,難道我對你不好,害過你嗎?!我要聽真話,阮梨?”
小姑娘揪著自己校服上的拉鏈,“我沒什麼好說的,聞時。”
阮梨站起身,完全不敢看他。
因為好些天沒住過,屋子床上被蒙了層薄透的淺色布罩,女孩兒將布掀開,聞時自后擁住她。
男生身上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席捲而來。
他校服洗衣液的味道,跟她一樣。他的洗髮水、沐浴露,她也都在用著。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早已如此親密。
不單單是身體上的。
“告訴我,你在害怕什麼,嗯?”
聞時哪裡像個十七歲的少年,這樣冷靜自持站在她身後,循循善誘地蠱惑著她。
他想起一個多月前阮梨的那句“不敢喜歡”。
聞時當時想不通,又被歡愉沖昏了頭腦,覺得她還是小,沒有多想,只要阮梨內心喜歡便好。
他突然意識到,小姑娘近來發獃的時候似乎多了些。
阮梨嘴唇動了動,瞧見被反扣在桌面上的合影,神色驟黯,她輕聲對聞時道:“聞時,我有點兒累,想睡了,有事兒明天再說吧,你今天先回去好不好。”
阮梨選擇逃避,退了步。
女孩兒歪著頭怏怏的。
不大像她,聞時還是喜歡她平時橫衝直撞,沒心沒肺跟他耍嘴皮子的模樣。
他勾起她的下巴,低頭看她,女孩兒眼皮子半耷拉著,細密的睫毛輕顫,面容上倦色明顯,唯獨瞧不出半絲畏懼的跡象。
男生好歹安心了些,他的嗓音有些嘶啞,溫柔地掠過耳畔,“好,那你先睡,我先回去了。”
話剛落,倒是阮梨呆了瞬,她沒想到聞時突然這麼好說話。
她以為他又會像先前那般,乾脆直接壓著她在床上肏,他看著常忍讓她,其實挺固執的。
聞時,你賤兮兮的
聞時讓阮梨給拉入黑名單。
小姑娘其實一直沒有給聞時備註,她記著那一連串的數字呢。
聞時連聽了兩天“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方才回過神來,問同學借了電話撥過去。
阮梨一待聞時開口,“聞時,有什麼事,你等我考完藝考再說好不好?”
她倒是會,一天壓著一天,不給他個准信,借口還氣壯理直。
指不定就想著時間再久些,他的心思也就淡了。
如今重新分了班,兩個人教室隔得有些遠,阮梨有意避著聞時,聞時也不能真就下課往她教室跑。
太招搖了總歸影響不大好。
聞時幾天下來,都沒怎麼跟她說過話。
女孩兒倒是心狠。
聞時早早就在她房子樓下等著,阮梨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聞時仰頭看她,小姑娘總能把規規矩矩的校服穿出點不一樣的味道。
校服上衣開敞著,裡面穿了件貼身的背心,裹著嬌俏的奶,纖細的腰,褲子又讓她把褲管卷至腳踝上。
“聞時。”
聞時盯著露出的那小段肌膚沒吭聲,眸色漸深,喉頭不由地滾動幾下。
不過男生很快反應過來,當那點迤邐的心思散去,他又擰著眉輕斥道:“怎麼不穿襪子,外面早上冷著,也不怕著涼了。”
這語氣,跟個老媽子沒兩樣。
女孩兒光腳套著白色板鞋,北方冷空氣襲來,京市剛進入初秋已有寒意,尤其早晚更是。
聞時話剛落,就作勢彎下腰,阮梨被他堵在樓梯,溫熱的指腹觸上腳踝,女孩兒渾身僵住,由著男生將她褲管擼下,又替她拉整好上衣,“走吧。”
就跟兩人什麼間隙都沒有過似,一直都是小姑娘單方面不理會他。
阮梨站在樓梯口,小姑娘低頭看自己嚴嚴實實遮住鞋面的校服褲子,臉上表情很奇怪。
她囁嚅半天道:“聞時,你不會真有什麼變態的癖好吧,蘿莉養成?幼女控?”
話能叫人嘔血都沒地兒訴苦去。
聞時駐步,扭頭看向她,不由失笑開口:“你覺得自己像幼女?不都說比我大兩個月,能當我姐姐了?渾身上下除了那兒,哪裡像?”
他說的什麼,兩人都懂。
“呸!不要臉。”小姑娘瞪他,從他身邊跑過。
聞時覺得自己真有點兒走火入魔的趨勢,被她瞪了這麼一下,心裡反倒舒坦許多。
聞時盯著小姑娘的背影愣了陣,下瞬幾步抬腳跟上她,從書包里掏出本筆記及一疊試卷給她,“給你整理好的知識點,你回去多做做類似的題。”
阮梨伸手欲接過,懸在半空躊躇半天又縮回去。
“怎麼?不說等你考完談談,難不成就是誆我的,把我拉黑了不算,連這個都想撇清?”聞時直接往她書包里塞。
阮梨盯住他貼著自己的白色運動鞋,不知怎麼想的,一腳踩上去輾了幾個來回,“聞時,我覺得你有點賤兮兮的。”
她更是,一會兒當婊子,一會兒又要立貞潔牌坊。
聞時手一頓,“嗯。”
阮梨:“……”
阮梨租的房子離學校近,聞時不緩不慢地跟在她後頭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