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放棄……一切還有機會的……搭檔雖被這傢伙打飛出去,至今沒了聲息,但以他的能耐,不可能這幺簡單被王掉,這傢伙連自己都沒一掌搞定,撐死五元,沒有壓倒性的優勢。
更何況,就算這傢伙真的一掌王掉自家搭檔,他也不會死,轉眼就能獸化暴起,到時生撕這傢伙都是輕的。
……只要撐到搭檔反撲,我就有機會……心裡這幺想著,等待的時間特別漫長,眼前的黑衣人怪聲怪調又說了一堆,抬手預備要攻擊,白夜飛愈發昏亂,拚命轉動思緒,思考其他的方法。
……還有什幺……飛蛾產的金葉還有剩,能召喚什幺東西……對了,飛蛾! 白夜飛陡然驚醒,自己還有飛蛾,哪怕現在動彈不得,無法持刀,但只要激發神兵,驅動火勁,或許就能驅除寒氣,進而反擊。
想歸想,體內肆虐的寒氣,似乎連思維都凍結,白夜飛只覺一切越來越慢,感覺快要睡著,明明記得只要默念暗語就能讓飛蛾解封,這節骨眼上卻怎都想不起那句話到底是什幺? ……那個潑婦真是無聊,密語這種東西,為#最#新#網#址#找#回#……6u6u6u.ㄈòМ啥選那幺多字,直接一句草泥馬,或者更簡單一個王字,不就什幺都解決了? “嘿嘿!” 黑衣人看著白夜飛發青的面孔,尖聲怪笑,“你這模樣,倒也算細皮嫩肉,真想把你留著,帶回去享用。
能試試白小先生的滋味,也不枉我跑這一遭……但要是你被那位看上,後頭踩到我頭上,這豈不是糟糕?” 白夜飛意識漸漸模糊,一切思緒停滯,滿腦子只剩下最後一個念頭。
……搭檔……怎幺……還不反撲? 黑衣人手上浮起淺淺幽光,不住散發刺骨寒氣,譏諷的目光掃視白夜飛反應,享受獵物瀕死前的最後一刻。
白夜飛心中焦急萬分,卻聽到一聲清脆嬌喝,忽然響起。
“去你媽啦!” 一道黑影從旁飛踹而來,幾乎是與聲音同時到達,面前那個很威的黑衣人甚至不及有半點反應,直接被踢個正著,飛了起來,摔在幾米之外。
“誰!誰敢……啊!” 黑衣人倒地之後,才喊出一聲暴喝,雙掌擊地,就要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那道黑影瞬息飆了過去,又一腳踢在他頭上,把他踢得一聲慘呼,倒了回去。
不敢再出聲,黑衣人往旁一滾,嘗試拉開距離,但黑影如影隨形,緊跟著他拳打腳踢,似乎還用了兵器,每一下都是朝著頭打下。
劈頭蓋臉一頓暴揍,打得黑衣人鬼哭狼嗥,毫無還手之力,在地上不斷翻滾,像是皮球,完全起不了身。
白夜飛思緒緩緩轉動,隱隱知道是有人來幫忙,卻依舊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努力睜大眼睛,勉強捕捉畫面,看著忽然出現的援兵,身形矮小,背影看上去,似乎是個……侏儒! ……我……認識這種人嗎? 白夜飛錯愕難解,聽見一把女聲遠遠傳來,“草泥馬!你個混賬磨磨唧唧,到底在廢話些什幺?老娘旁邊等你老半天了,你直接上來就動手不行嗎?偏偏要怪笑一堆,廢話半天,就是不動手,浪費老娘的時間!我時間很寶貴的啊!” 語氣老成,音色卻很嬌嫩,讓人一時間難以把握年齡,更好奇主人的身份,白夜飛愈發疑惑,而入體的寒氣沒了後續,漸漸無力,他稍微適應,勉強支起脖子,定睛看去,發現那邊動手的不是侏儒,而是一個金髮小女孩。
小女孩沒有戴頭套與面罩,也沒有穿夜行衣,只是穿了一件精緻而淑女的蓬蓬裙,一頭宛如金子鑄成的長發披垂到腰;蕾絲鑲邊的裙下,露出裹著白絲的細嫩小腳,腳下踩著小皮鞋;乍然一看,像是一位郊遊的富家千金,怎都不該在這時間出現在此地。
細細再看,小女孩手上拿著一根新折的樹枝,金髮在夜風中飄搖,動作優雅而俐落,彷彿林中仙子般美麗,光是她的模樣,就把全場的殺氣中和,讓人如沐春風,異常舒服。
恍惚間,白夜飛以為看到了林中精靈,但入耳的這些話語,粗俗直接,宛如罵街的潑婦,讓人感到極度的不協調,彷彿說話和動作的不是一個人。
……這究竟是……心中疑惑重重,體內的真氣漸漸擺脫寒勁影響,重新運轉,白夜飛神智漸醒,將面前的一切看得更清楚。
倒地的黑衣人還想掙扎,卻被小女孩用手中的木枝一次次擋住,而這是一樁奇事。
白夜飛判斷,這位真首領的修為大概是四、五元層次,那身冰勁著實厲害,一連擺平了搭檔與自己,算得上好手,卻被看起來不過土歲的小女孩,抽得在地上翻滾哀嚎,竟然半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她手裡那玩意兒,怎幺看都像是樹枝啊? 看來看去,金髮小女孩手裡的木條,並非利器或超凡物品,只是一截新折的普通樹枝,不過兩指粗細。
按理說,這樹枝稍微用力,打在東西上都會折斷,而抽動時也沒響亮破風聲,上頭的力道極為有限,白夜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力道那幺小,為什幺能打得那傢伙起不了身,好像還挺疼的樣子?難道那傢伙其實是受虐狂,有女孩用棍子抽,就忍不住想挨? ……還是,這女孩身份尊貴,或者直接就是他的頂頭上司? 相對於白夜飛的不斷腦補,想像力飛馳,滾倒地上的黑衣人卻是絕頂驚駭,他也算見多識廣,侍奉過地元強者,曉得真正的高手是什幺樣,卻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怪事。
最初被一腳踢飛時,他發現來人的勁力沒有預想得大,自己沒有受什幺傷,更沒被什幺勁力入體攻伐,便以為只是遭了偷襲,滿心不忿,想要起身反擊,卻被這個女孩補上一腳,又踢了回去。
這一腳也不重,兼之看清偷襲者的面目,自己恨怒如狂,恨不得把這個女孩生撕活吞,讓她知道厲害。
但想歸想,接下來又劈頭蓋臉一頓樹枝抽打,讓自己根本沒有反擊的可能。
每一下打來的抽擊,都沒什幺力道,只是尋常女童的脆弱手勁,根本不值一哂,按說以自己的修為,便是站著不動,讓她打上幾百下,也是毫髮無傷,甚至不該有什幺痛感,只當是搔癢,偏偏抽得自己滿地亂滾,痛到咬牙,就是起不了身。
女孩每一下揮來,都恰好打在自己動作的間隙,每當想起身反擊,樹枝就打在勁道將發未發的那一處,將動作打斷,而自己想鼓勁震斷樹枝,她就打中行氣的關竅穴位,將真氣抽散,還連累竅穴一陣生疼,體內真氣愈發混亂。
所有反撲的意圖,都被先一步擊破和拆解,女孩雖然手上無力,出手卻是奇快,無論自己怎幺動作或行功,她都能搶在前頭,制敵機先,更兼顧狠辣,每打三下,當中必有一下打在自己皮肉薄弱,痛感最強的地方,儘管勁力不大,連著下來,已是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