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他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那段視頻他是從哪裡得到的暫且不提,李秉文這麼做的動機讓林正明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李秉文是誰,是林鈺的丈夫,是他林正明、林副書記的女婿,這一層關係不僅是眾人皆知,更是李秉文無論如何都繞不開的。
把那段視頻曝光出去,對李秉文有好處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無比的顯而易見的,但也正因如此,林正明才從心底里覺得無法理解。
林正明還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的。
李秉文那小子,雖然表面上看著儀錶堂堂,一副模範樣,但骨子裡的懦弱和沒有主見是他一眼就看透的。
林正明並不討厭李秉文的這一面,不如說,這樣的一個李秉文正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才會主動的去找上李秉文。
但現在,事態卻出乎了他的意料,也讓他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己看人的眼光來。
難道……是因為林鈺? 一想到林鈺,自己那個一年都說不上三句話的女兒,林正明就一股沒來由的惡寒。
林鈺越來越像他那死去的妻子了,不,應該說是他自己親手一步一步把自己的女兒變成了這幅模樣。
林正明不是沒有後悔過,但事後的後悔是無濟於事的,半輩子的官宦生涯讓他始終堅信亡羊補牢永遠比防患未然重要這個真理,所以他才早早的讓林鈺搬了出去,這是一石二鳥之策,一方面自己可以繼續在那套老舊的兩居室里保持清廉的姿態,另一方面也遠離了始終如定時炸彈一般的林鈺。
即便是已經做的自認無懈可擊了,林正明還是做出了後續的一手——李秉文,就是他親自挑選,親自送到林鈺身邊的那道“柵欄”,有李秉文在,他才能真正放心林鈺這隻“羊”不會衝出他的羊圈。
但現在,居然是李秉文先出事了嗎? 難道是林鈺指示的?這樣分析的話,昨天他們兩個突然的到訪也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釋了。
可林鈺又為什麼要選在這麼一個時間點來做這種事情呢? 林正明絲毫不懷疑林鈺有這樣做的動機,但他卻懷疑林鈺選擇在這個時候這麼做的理由。
那麼多年了,林鈺一直以來的冷漠讓林正明都覺得習以為常了,那段視頻拍攝的時間很早了,他甚至知道有這麼一段對他極端不利的東西在,為此他不惜利用之前那次掃黃打非的由頭處理掉了一些人。
林鈺如果有報復他的想法的話,為什麼當時不直接曝光出來?那樣的話那段視頻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吧?而且來的路上他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旁敲側擊的問過了,並沒有類似視頻舉報信之類的東西被送到信訪辦和紀檢委這些地方,如果想要扳倒他林正明,直接公開那段視頻絕對是比在他家裡的電視中做手腳更高明的手段,如果不是為了扳倒他,那李秉文或者他和林鈺兩個人這麼做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想不明白,林正明頭一次覺得自己鑽進了死胡同。
算了,先靜觀其變了。
而且李秉文最後那句話,呵呵,“一塊兒上路”? “下下輩子都不放過”?這幾句話作為威脅也太大了,他可不信這種同歸於盡的話會是李秉文自己的真實想法。
儘管林正明並不覺得李秉文在視頻里是惺惺作態的表演,相反,他覺得說出這幾句話的李秉文那獰猙的表情很真實,但越要這樣,他越要靜觀其變。
既然對方沒有一步做絕,那就都是可以商量的,只要等他把是誰指示了李秉文給琢磨出來……“林老闆,您還要水嗎?”突然出現的女人的聲音打斷了林正明的思緒,他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不,應該說是腳邊跪著的女人。
女人依舊是赤裸著的,兩團乳肉顫巍巍的掛在胸口,白皙的皮膚本是絕好美景,卻被一道橫貫了兩乳的鞭痕打破了全部的美感。
這道鞭痕是林正明留下的,而這女人身上,大大小小、新新舊舊幾乎每一道傷痕都是他林正明留下的。
雖然過於遙遠的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但每次看到這個他至今名字都記不真切的女人,他都會想到第一次來這裡、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就是這樣,跪在地上,像條狗一般展示出自己的低下與屈服。
第一次來的他還有些束手束腳,只敢玩點口味不那麼重的把戲,但漸漸地、他失控了,當他把鞭子狠狠的抽在女人的小腹上時,他忍不住噴出了精液,飛濺出來的液體帶走了他失控的慾望,他開始有一絲后怕,但就在那時,他卻看到眼前的女人依舊和狗一樣抖動著,溫熱的尿和淫水卻噴了他一身。
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了:老天又送給他一個絕佳的玩具。
而這個玩具甚至給他帶來了之前那個都沒有的驚喜。
老天,他可是一直對之前的那個雖然算不上漂亮,也算不上年輕,甚至還病懨懨的女人念念不忘的,而那一次的失手甚至讓他痛心了好一陣。
他本沒指望這個女人能和上一個那樣聽話的,而且,他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沒有經驗、不知道輕重的林正明了。
這麼多年來他增長的不只是資歷,還有隨年齡而遞增的謹慎。
一開始,他只是試探性的按照這裡提供的樣板玩了幾次,但一次次的試驗之後,他發現這個女人在被虐方面的上限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那之後,這個只知道喊他“林老闆”,自己也只會用“喂”來稱呼她的女人,就成了他的禁臠。
“林老闆?” 再次發聲詢問的女人讓林正明意識到自己又陷入回憶中了。
他從沙發中站起來,隨手接過女人手中的杯子,但卻沒有往嘴邊放,而是隨意的扔在了一邊。
看著眼前趕忙重新恢復五體投地姿勢的女人,林正明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喂,你一直都在這裡王這種活嗎?” 跪伏在地上的女人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林正明的表情,才開口回答道:“我在這裡已經快四年了……” “四年?”林正明心裡默算了一下,這個時間不算短,居然和他來這裡的時間軌跡基本吻合。
他接著開口問:“除了我這種的,還有沒有反過來的人找你?”“林,林老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反,反過來是?”“我是說,你有沒有去打過別人!”林正明不耐煩的道。
女人被嚇到了,但還是下意識地答道:“沒有。
”“沒有?一次都沒有嗎?” 不甘心的林正明追問著,面對咄咄逼人的林正明,女人猶猶豫豫地說:“一直都是和林老闆這樣喜歡……打,打人的老闆叫我的號,您說的那種,都有別的『服務員』去做了,那樣的『服務員』比我這種多的多,所以我沒打過人。
”“那你就沒有想過去打人嗎?”林正明終於問出了自己最終的問題。
女人看著林正明的眼睛。
她終於不再擺出那副刻意的順從的姿態了,而是以一種更為接近正常人的位置去和林正明進行眼神上的交流。
片刻后,在林正明的注視下,女人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