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郎怒道:“呸!你兩個少一唱一和了!哼,打不過人家,便偷襲暗算,算什麼英雄好漢?”李逍遙笑道:“是,小人不是英雄好漢,小人刁蠻無禮,是個母老虎、是個狗熊混蛋。
不過說起來人生在世,還是少做惡事為妙,省得將來找不到……嘻嘻,找不到稱心如意的夫婿。
”作了個揖,拉著趙靈兒出了柳林。
那女郎兀自在身後叫道:“小賊,快夾起尾巴滾遠些罷。
最好別撞在姑娘手裡……”趙靈兒邊走邊問:“逍遙哥,咱們便不理她了么?”李逍遙嘻嘻一笑,道:“且坐一坐,待嚇得她夠了,再回去放了她。
”趙靈兒猶自有些擔心。
李逍遙笑道:“你瞧著,我包管她不出一泡屎的工夫,便要大叫饒命……”話音未落,林內猛地響起一聲尖叫,果然便是那女郎。
李逍遙大為得意,兩人快步返回。
那女郎一見二人,立時兩眼望天,口裡哼起小曲,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
李逍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問道:“怎麼?你怕了?你若是當真怕了,我就放了你。
”那女郎鼻子里“哼”地一聲,冷笑道:“笑話!姑娘豈能向你這呆瓜小賊屈膝求饒?憑你那兩手功夫,敢不敢放開姑娘,咱們明刀真槍地鬥上一斗?”李逍遙哈哈大笑,連聲道:“不敢,不敢,萬萬不敢。
你老人家既有雅興,就在這裡慢慢消遣罷,我可要進城去了。
”轉身穿林而出。
趙靈兒道:“逍遙哥,我們這回……當真不管她了?”李逍遙氣哼哼地道:“你沒聽見人家說了?要我們滾得遠些。
我看還是別自討沒趣了。
”走了幾步,發覺趙靈兒並未跟上,轉頭一看,見她咬著嘴唇呆立在原地。
李逍遙曉得她心思,笑嘻嘻返回,拉著她手道:“好靈兒,我可不是存心害她。
你剛才也見了,那丫頭凶得厲害,她越是凶,我就偏要犟給她看,哼,瞧瞧到頭來哪個吃虧?”趙靈兒柔聲道:“逍遙哥,她縱然再有不是,可……可也不能丟在這兒不理罷?你不願見她,便在這裡等,我回去向她道個歉,放了她走,好不好?”李逍遙原本也沒打算丟下那女郎,只是想起她兇橫的模樣,心下便不覺有氣。
當下微一遲疑,一屁股坐在道旁,取出水袋來喝了幾口,道:“唔,好渴。
等喝飽了水,我就去放開她。
你別急,先坐下。
”趙靈兒知他不願痛痛快快放了那女郎,這才有意拖延,抿嘴一笑,倚著他坐了,笑道:“也真是奇了。
你兩個先前又不認得,怎的一見面就要吵嘴?”李逍遙道:“這還用說?我瞧她定是我前世的冤家!也不曉得……”一語未畢,忽聽柳林之中又傳來一聲尖叫。
李逍遙哈哈大笑,道:“你瞧,這不是又來了?”趙靈兒“騰”地站起身來,疑道:“不對,這回……只怕是真的有事。
”李逍遙撇撇嘴,道:“真是麻煩。
”只得跟著站起。
二人再度返回,遠遠的便見那女郎身邊果然多了兩名漢子。
那女郎雙手猶自懸縛在頭頂,只是身上繩索已去。
那兩名漢子身上帶刀,均是三十齣頭年紀,一個生得麵皮焦黃,一個頭頂光禿禿的,寸草不生,卻是個禿子。
趙靈兒見二人一前一後,將那女郎腰腿把持住了,正滿臉淫笑地動手動腳,心中大急,便待出聲制止。
李逍遙一扯她衣袖,示意她閃到樹后,低聲道:“別忙動手,先看看情形再說。
”那女郎滿臉通紅,憤然叫道:“你……你們兩個混蛋,還不住手!”她適才給這二人一通毛手毛腳,心中羞憤欲死。
若在平日,還不是一劍一個,立時結果了狗命?無奈此刻穴道給那呆瓜小賊點了,空有一腔怒氣,只好動動嘴罷了。
那禿頭聞言笑道:“住手?好說,好說。
”向那黃臉漢子道:“喂,劉兄,這美貌小娘子教你住手,你肯是不肯?”黃臉漢子一臉惶恐之色,連聲道:“是,是,是。
”突然臉色一變,哈哈大笑道:“那麼我先替她脫了這身多餘的衣衫,彭兄,想必她也不會不肯罷?”說著話,一把撩起那女郎的后襟,三下兩下便將她褲子褪至腳踝。
那女郎厲聲叫罵,黃臉漢子充耳不聞,伸手到她兩腿間摸弄了一通,跟著抽手回來,湊到鼻子下一嗅,搖頭晃腦地贊道:“咦,好香,好香。
”那禿頭應聲大笑。
李逍遙遠遠見了,心中一動,暗道:“這刁蠻丫頭著實可厭,可是兩條大腿生得又白又嫩,倒美得緊哩。
”那女郎“呸”地一口,狠狠吐在黃臉漢子面上。
那禿頭叫道:“啊喲,劉兄,我總說你這人太不懂溫存,人家嬌滴滴的一位小娘子,你親也不親一口,便想霸王硬上弓,人家自然不樂……你說是不是哪?小娘子?”那女郎見他一張醜臉湊近了來,眼中凜凜的儘是淫光,只嚇得忙不迭閉上了眼,不敢同他對視。
黃臉漢子笑嘻嘻伸出食指,將面上的口水盡數勾入嘴中,咋舌數聲,而後一口咽下,連連贊道:“好香,好香。
嘻嘻,上下兩張嘴,口水一般香。
”對那禿頭道:“彭兄,你瞧她這對肉饅頭是不是挺大?待我來摸上一摸。
”那禿頭搶先一步,伸手探入那女郎懷中,且摸且笑道:“嗯,饅頭多大不太好說,不過勝在夠挺夠實。
不錯,不錯,委實不錯。
”那女郎連連叫罵,兩眼幾欲噴出火來。
黃臉漢子笑道:“彭兄,我瞧這丫頭是匹烈馬,只怕難馴得緊呢。
”那禿頭給女郎罵得心頭火起,道:“他媽的,你管她烈牛還是烈馬?這樣標緻的牝馬老子還是頭一回碰到,你不敢騎,便換我來!”一把搡開黃臉漢子,捧起那女郎的臉,湊嘴去吻。
那女郎聞到他鼻孔里熱烘烘的氣息,不由毛髮直豎,死死咬住了牙關,哪肯張口? 那禿頭吻了吻香軟的雙唇,不禁慾火大熾,伸手在她下頜用力一捏。
那女郎痛極,“啊”地一聲輕呼,牙關立松。
那禿頭大喜,奮力將舌頭一頂而入,觸到她綿軟的香舌,但覺神魂皆醉。
正欲大肆吞吐,猛然間舌上劇痛,“哇”地一聲怪叫,雙手將那女郎一推,躍起老高。
這場景不單李逍遙二人大感意外,就連黃臉漢子也是莫名其妙。
只見那禿頭雙手掩面,口中“胡胡”亂叫,頃刻間鮮血染紅了衣衫。
黃臉漢子驚道:“彭……彭兄,你怎麼樣……”向前踏上一步,卻不敢靠近。
那禿頭伸手向那女郎一通亂指,臉上肌肉連連抽動,卻說不出話。
那女郎“噗”地吐出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在地上滾了兩滾,落在黃臉漢子腳旁。
趙靈兒定睛一看,卻是半截舌頭,不覺“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原來那女郎性子當真剛烈無比,被禿頭強行探舌入口,身子雖動彈不得,嘴卻無礙,竟奮力將他舌頭咬下了半截! 李逍遙心中一陣怦怦亂跳,曉得藏身不住,牽著趙靈兒閃出樹來。
黃臉漢子又是一驚,待看清來人不過是兩個少年男女,心神方定,喝道:“你……你這小王八蛋是誰?鬼鬼祟祟的想嚇死人么?”李逍遙見他出口便傷人,心中有氣,笑道:“我這小王八蛋是過路的,適才看見兩個老王八蛋扮豬八戒,想要調戲嫦娥姐姐,誰知卻給嫦娥姐姐閹掉了豬鞭,嘻嘻,哈哈,你說是不是挺有趣哪那禿頭舌頭雖斷,耳力卻佳,見這小子竟敢指人為豬,這還了得?”登時怒不可遏,不待同伴回言,搶先踏上一步,罵道:“小雜種,你活得不耐煩了么?”他血污滿臉,面目扭曲,樣子獰惡萬分,本當足夠唬人,只是此時說話的傢伙少了半截,平日里信手拈來的兩句粗話,卻吼得稀里胡塗,不成樣子,聽來殊乏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