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半晌,來福也是哼聲漸粗,又不時突然發出一兩聲大叫,張著手,似欲阻止丁香蘭動作。
丁香蘭見他陰莖已漲至極限,便不再用口吞吐,單手握住根部,一陣拚命捋動。
數十下過後,只聽來福“啊”地一聲,滿面通紅,下身連連抽搐,那龜頭孔隙中“撲撲撲”地噴出七八股精液,射向半空。
丁香蘭抿嘴一笑,側頭閃開,一灘精液盡數落在他肥大的肚皮之上。
這場鏊兵持續了約摸一頓飯工夫,才告罷手。
李逍遙瞧得血脈賁張,慾火大熾,見來福胸口急促起伏,喘息道:“小……小騷貨,可……可給你弄死啦。
”丁香蘭摸著他肚子輕捶一下,罵了聲“討厭”,又趴在他耳邊輕輕數語。
來福連連點頭,淫笑道:“那還用說?待會兒便教你瞧瞧我行是不行。
”向四下里張了一張,道:“……那個,咱們是不是換個地方?”丁香蘭低聲道:“嗯,去我房裡。
”這句話也是聲如蚊蚋,幾不可聞。
李逍遙面如死灰,心道:“丁香蘭外表老實巴交,誰知骨子裡這般風騷,大伙兒從前可都瞧錯啦。
老子先前……先前還想她嫁過門來,好好待她,誰知……誰知羅剎鬼婆不是夢,這騷貨才他媽是個大大的噩夢!”心下沮喪,再沒心思看下去,輕輕溜到牆根,只覺兩條腿軟得厲害,半靠半倚在牆邊,獃獃坐著。
過了半晌,突然從懷中摸出那木頭娃娃,狠狠擲在地下,一腳踩得粉碎。
李大娘所說的魚市,便在村西北三、四裡外的白家集。
白家集相距西山村雖不甚遠,卻遠較西山村熱鬧得多,道路兩旁店鋪雲集,酒肆林立,來來往往儘是做買做賣的鄉人。
李逍遙昏昏沉沉走了許久,才發覺已走出集市好遠,當下苦笑著搖搖頭。
回到相熟的鋪子里轉了轉,見各樣海產乾貨倒是林林總總,應有盡有,惟那幾隻平日慣放鮮魚活蝦的大木盆里,卻空空的水珠也不見一點。
李逍遙心中納悶,那鋪子里換了位新夥計,倒不認得他,走過來殷勤招呼。
李逍遙問了幾句買蝦的話,那夥計回道:“這兩日海上風大,討海的漁戶們都歇了傢伙,新鮮魚蝦斷貨好幾日啦。
小號的乾魚、鹹魚也挺不錯,你老瞧瞧?”李逍遙仰頭望望,也不見有多大風,心裡猜想是他這裡沒貨,故意哄自己,轉身離開。
那夥計知他欲往別家去看,跟在後面叫道:“你老要用海貨,便是小號罷。
倘是只買活魚活蝦,也不用費那個勁啦,任是誰家也決計沒得。
”叫了幾聲,不見他迴轉,這才悻悻作罷。
李逍遙又轉了幾家,果然家家都是如此,方有幾分信了。
他心下沒好氣,暗想:“一早起來才屁大的工夫,怎麼事事不順?那砍頭的狗苗子和牛鼻子欺負老子也就罷了,香蘭和人勾搭,給老子作成一頂大大的綠帽兒,不是存心逼老子抹脖子、上吊?現下老天爺也來搗亂!他媽的這不是又少了幾文錢進項?怪不得牛鼻子說俺滿臉晦氣,難道當真烏雲蓋頂、霉運當頭?” 他原想在買蝦的錢里剋扣幾文,偏偏此時斷貨,眼見送上門的外快卻賺不到手,自然心有不甘。
無奈正欲回村,忽然轉念一想,不如多走幾步,去碼頭上瞧瞧。
若是運氣好,碰巧有回來的漁船也未可知。
主意打定,拔腿便行。
走了一頓飯工夫,離碼頭漸近,果然那風勢大起來,颳得衣衫獵獵作響,雖值暮春,身上也微有寒意。
遠遠望去,海面上一派青蒙蒙的,浪頭如小山般一座座推將過來,撞到岸邊礁石之上,化作白沫無數,轉眼四散。
碼頭港灣里星羅棋布,泊滿了大大小小的漁船,隨著浪頭一起一伏,時而又給狂風吹得亂轉。
李逍遙尋了半晌,瞧不見一個漁戶,曉得買蝦無望,只得怏怏而去。
一路心下盤算上午的事情,抄近路穿過一片樹林,忽聽前面有人大聲叱罵,雖然相隔甚遠,也聽出那聲音清脆高亢,似乎是兩個年輕女子。
李逍遙心下詫異:“這小路雖較大路省時,可一路上儘是亂石、大樹,難走得緊。
老子路過幾十次了,從未遇見過什麼人,更別說女人啦。
怎會有娘們兒吵架?這倒新鮮了!”向前緊走幾步,耳聽得錚錚數響隨風傳來,卻是兵刃相交之聲。
李逍遙停步凝神,等了片刻,又是錚錚數聲,跟著響起兩、三聲清叱。
李逍遙又驚又喜:“原來有人在動刀子拚命!這……這可真想不到。
”要知浙江鄉下民風淳樸,他一生之中,便是村漢毆鬥也頗難一見,更別說真正的武林紛爭、性命相搏了。
今天適逢其會,實為千載難遇之事,這熱鬧自然非看不可,驚喜之餘,也不由佩服自己:“老子放著大路不走而走小路,實是深有遠見之舉。
”一喜之下,頓時將丁香蘭忘得乾乾淨淨。
當下躡手躡腳摸上前去,聽出打鬥之聲已近,便躲在一株大樹之後向外張看。
見幾丈外一派刀光閃爍,三條人影你來我往,激斗正酣。
西首之人是位年約四十歲的漢子,穿一件紫綢直裰,背上負著個藍布包袱,手中卻無兵器。
東面兩個年輕女子各使一柄彎刀,合力攻向那漢子。
那漢子雙手負在身後,臉上笑嘻嘻地,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不住左右縱躍,只偶爾伸右臂拍出一兩掌。
那二女一高一矮,均是一襲白衣,頭上包著白布,頸子上銀光閃閃,套滿了項圈。
手裡的彎刀又細又長,便似月牙形狀,舞動時白光森森,甚是耀眼,偶爾相碰,發出一兩聲脆響。
李逍遙心念一動:“這兩個娘們兒怪模怪樣,莫非也是苗子?他媽的,老子今天諸事不順,九成是臭苗子鬧的。
這仇怎能不報?”他深恨丁香蘭,不覺遷怒旁人,看了一會兒,又恨恨想道:“他媽的,最好這人將兩個臭苗女殺了,反正留著也是犯賤!” 那漢子功力似遠較二女渾厚,偶一出手,掌風便震得彎刀嗡然作響,雖是以一敵二,猶自大佔上風。
二女使開彎刀猛砍疾削,看似攻勢凌厲,卻始終傷不到對方,反不時被敵招逼得狼狽後退。
李逍遙沒甚閱歷,也瞧不大出門道,只隱隱覺出三人武功雖有高下之別,招數卻均甚怪異,不似中原武林門派的路子。
二女合力猛攻半晌,始終未能佔到絲毫便宜,攻勢漸緩。
左首那高女向同伴嘰里咕嚕叫了幾句,李逍遙也聽不大明白,忽然見她向前一縱,彎刀揮出,如旋風般攔腰橫斬過去。
那漢子一式“鐵板橋”,仰身避開。
右首矮女一聲輕叱,跟著身形疾向右轉,速度奇快,彎刀自下而上,斜斜挑向對方左肋。
那漢子尚不及閃躲,高女彎刀一轉,也唰地回削過來。
這幾下招法狠辣之極,配合得頗為默契,似乎由第一式起,便已算好了對手的應對之策,三記刀招連環劈來,只在瞬息之間,那漢子頓時被兩片光幕團團裹住。
李逍遙看得心驚,心說那娘們口音古怪,多半便是苗子。
這人若是不支,老子要不要出手相救?還未打定主意,卻見那漢子猛地一個側身,左手如揮蒲扇,只聽錚錚兩聲,火花四濺,雙刀同時彈出數尺。
李逍遙驚得合不攏嘴,心道:“這傢伙以手格刃,難道已練得刀槍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