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遊戲改編精品集 - 第494節

紅衣少女興頭正濃,哪肯就此放過?幾步趕上來拍拍她肩膀,粗聲粗氣地道:“姑娘慢走。
李逍遙行俠仗義,路過此地,有什麼仇家要我替你料理么?那個……一條人命五文錢,三條命算你十文錢好啦,便宜得緊。
”藍衣少女聽她模仿自己心上人的痴言瘋語,倒真有七、八分相似,不過最後這“五文錢一命”云云,卻顯然是臨時杜撰的。
忍不住羞惱之外,又覺好笑,“啪”地輕打了她一記,罵道:“你這瘋丫頭!留心給爹聽見。
”紅衣少女笑道:“我又沒跟人家鬼混,為什麼要怕爹聽見?”藍衣少女氣道:“你說誰鬼混?我教爹狠狠打上你一頓,瞧你怕是不怕!”她一時聲音提得高了,老漢在後隱隱聽見。
這老漢姓丁,盍村都喚他做丁老爹,妻子早亡,只得兩個女兒相依為命。
他知這兩女向來情同一身,小女兒秀蘭活潑頑皮,胸無城府,最愛跟姐姐搗亂;大女兒香蘭性情柔順,貞靜賢淑,便是同自家人說個話也要臉紅。
是以二人鬥嘴,每每以秀蘭得勝而告終。
做父母的人,少有不疼兒女的。
但兒女一多,不免厚薄有別,大抵老實忠厚的一方,受的憐愛更多些。
此乃天下至理,便皇帝家也不例外。
當下笑眯眯地打趣道:“吵什麼?秀蘭,你又調皮了罷?香蘭,你給爹說說,爹打她替你出氣。
”那姐姐丁香蘭尚未答話,妹妹丁秀蘭早叫起屈來:“好啊,爹,你又偏心! 怎麼是我調皮!”壓低聲音道:“喂,你再不替我說話,我就把甚麼都講出來啦。
”丁香蘭道:“爹自要打你,關我什麼事?”嘴上雖如此說,心下卻甚是忐忑,放慢腳步,豎起了耳朵,聽她說些什麼。
丁秀蘭抽出背後竹棍,一下一下打著身旁的細竹,笑道:“好啊,就算你不肯幫忙求情,山人也自有妙計……嗯,爹要打我時,我就給他講笑話。
他聽得好笑,保准不打我啦。
嘻嘻,你說這法子成不成?”側過臉來盯著丁香蘭。
丁香蘭臉上微紅,屏著氣不語。
只聽丁秀蘭道:“這笑話可是親眼瞧來、親耳聽來的,不是胡編,我說給你聽聽……前晚上我喝多了水,肚子漲得好難受,半夜爬起來小解,模模糊糊聽見後園裡面有聲音。
我溜出去一看,是兩隻狗子!黑地里只見它們一前一後,又拱又刨地,熱鬧得緊,不知在做什麼淘氣的事。
阿姐你知道,本來我是最討厭狗子的,連咱們阿黃跟旁的狗打架,我都懶得理會,誰又耐煩管它們?可是又擔心:它們這樣亂扒,倘若扒壞了我種的雞冠花可就糟啦。
我只好走過去瞧瞧,一邊走就一邊想,這兩個狗東西真要毀了我的花,哼,就割下了它的尾巴,種到地里去……” “我悄悄繞到北邊籬笆那裡,離得老遠……嘖嘖,便瞧見那公狗子好厲害! 把母狗子死死壓在身下,弄得正歡。
我以為兩隻狗在吵架,可是再一瞧,原來不是的!它……它下面有一條硬東西,又長又粗,好像咱們吃的蘿蔔一樣,直直地插在母狗子那……那個地方,一抽一抽地,弄得不可開交。
嘻嘻,阿姐,原來這兩個人……啊喲不對,是兩隻狗,躲在那裡做醜事呢。
我瞧了一會兒,聽見那母狗子汪汪地叫了兩聲,倒也奇了,不知怎麼,我卻聽得懂的。
只聽她說:哎喲,你輕些嘛,人家那裡好痛呢。
那公狗子聽了,便說:汪汪汪,你再忍一下,就快射出來啦。
母狗子又汪汪兩聲,說:你不曉得,人家這樣撅著,好累呢。
公狗子氣極了,啪地一聲,在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說道:汪汪汪,他媽的,你怎的這樣麻煩?你當俺兩個膝蓋跪在這兒,就好舒服么?”講到這裡,再也憋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丁香蘭不等說完,便知她是拐著彎兒的罵自己,一張臉臊得通紅。
前天夜裡,自己同逍遙哥在後院私會,本以為沒人察覺,誰知從頭至尾都給這妮子看了去,這……這可真羞人死啦。
她此刻只恨沒有一處地縫,能教自己躲了進去。
丁秀蘭忍住了笑,說道:“阿姐,你怎的臉紅啦?難道不好笑么?我可還未講完哩。
”丁香蘭道:“還……還講什麼,誰愛聽你的瘋話?”丁秀蘭道:“怎麼叫瘋話?都是實話。
你不愛聽,我自己說給自己聽…… 後來啊,好不容易,那公狗子才把它的髒東西都射盡啦。
母狗子又埋怨它射得太多,弄髒了自己的……嘻嘻,弄髒了自己的漂亮毛皮。
公狗子便哄母狗子說:我明兒一整天都要干件大事,怕不能來見你。
可是後天要送你一件有趣的東西呢。
……阿姐,你想這狗子能有什麼好東西送的?我瞧不是臭魚爛蝦便是肉骨頭。
” “母狗子就嬌滴滴地問:你要送我什麼好東西呢?什麼東西也比不過你對我好……嘻嘻,她真不害臊!……公狗子說:先不告訴你,後天晌午我還翻牆進來,你在這裡等著……嘻嘻,阿姐,我們家的牆這樣高,這狗子也翻得過的,真是厲害。
今兒便是他們約的日子啦,我心裡好奇得緊,咱們最好晌午前能趕回去,瞧瞧公狗子到底送什麼給母狗子。
你說好不好?”丁香蘭又是害臊又是好笑,再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中砍刀比了比,作勢便要捉她。
丁秀蘭咯咯一笑,逃了開去。
丁老漢隱約聽到兩人嘀嘀咕咕,說什麼“狗子”、“送東西”的話,心下有些起疑。
他一向聽聞大女兒同本村有名的無賴小子李逍遙走得甚近,似乎頗有些意思。
那小子自幼頑劣無比,滿肚花花腸子,慣會惹是生非、調皮搗蛋,沒做過一樣正經事,將女兒嫁給他,那是萬萬不能的。
況且即便二人沒有私情,眼見女兒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漂亮,跟個壞小子整天湊在一起,又能有什麼便宜了?自己正該仔細盤問盤問,免得女兒將來吃虧。
想到這裡,揚聲叫道:“香蘭,秀蘭。
”二女遠遠答應一聲。
丁老漢笑眯眯道:“你們兩個丫頭,瞞著爹商量甚麼事?快跟爹說說。
”丁香蘭慌道:“哪……哪有什麼了?都是秀蘭又在調皮。
”丁秀蘭一把將竹棍甩出老遠,急道:“怎的又是我在調皮了?好,我今後要做個乖女兒啦。
乖女兒要聽爹的話,我這就老老實實把前晚上的事,跟爹說一說。
”以手攏音,沖丁老漢喊道:“爹——你聽著——我跟你說:前天夜…… 啊,有個小……我家裡……他們……”她存心搗鬼,故意將話語說得斷斷續續,聲音也是含糊不清。
丁老漢豎起耳朵聽了幾句,皺眉道:“這丫頭,盡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爹怎麼一句也聽不懂?”丁香蘭氣得丟下砍刀、繩索,張開手向丁秀蘭撲去。
兩個人從小便嬉鬧慣了的,丁秀蘭怎會輕易給她捉到呢?先見她柳眉一豎,便已預加提防;待她兩臂一張,急忙一哈腰,反向前沖,泥鰍一般自從她腋下鑽了出去,拍手笑道:“啊喲,沒捉到!”丁香蘭喝道:“瞧我捉不捉得到!”反手一撈,指尖似已觸到丁秀蘭的衣角,當即五指疾收,一把死死抓住,笑道:“哈,看你……咦?”笑聲未絕,驚覺抓中之物輕飄飄地,絕不是大活人的樣子,一看之下,卻是亂糟糟的一團麻繩。
原來丁秀蘭身法固然靈活,手段也著實狡猾,先前從丁香蘭腋下竄出之際,早將帶的麻繩取出,待見她反手來撈,順手塞在她手裡,使了個“金蟬脫殼”之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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