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你願意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嗎?” “啊、嗯。
我會一直陪在妳的身旁。
就像是搭上一條大船般,讓妳擁有滿滿的安全感。
”與其說是大船,不如說是一條破船,如果是我,就算不用錢也不要一個像我這樣的哥哥。
因為我根本就是一個不值得信任的傢伙。
“一定喔?哥要一直陪在我的身旁保護我喔。
更不可以突然不告而別,或是突然撒手人寰離開我們喔。
” “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
”幹嘛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人好好的,怎麼可能說死就死的…… 這時我突然意會到。
我現在似乎無法斷言這種事絕對不可能發生在我身上。
這幾天,在我身上接二連三地發生了足以讓我魂歸西天的災厄。
感覺像走突然失溫般。
今天明明是破了歷年來夏天最高溫度的日子,但我卻感到背脊一陣冷顫、動彈不得。
“對不起,我又講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因為父親很早就過世了,所以我對家人可能會突然離我們而去感到非常的恐懼。
” “原、原來是這樣啊。
我可以了解妳的心情。
我、我會永遠陪在妳們姊妹身旁的。
”國為我也曾歷經了與母親的死別,所以對於那種突然遭逢親人去世的痛苦最能感同深受。
……不過話說白來來,下一個會是我嗎? “謝謝。
我最喜歡哥哥了!”結希話一口,雙手便一把抱住了我。
一股從秀髮飄散出的香味撲鼻而來…… 啊啊,女孩子的頭髮為什麼會如此的柔軟而誘人呢? 我的新家族成員雖然彼此相處的時間相當短暫,但不論是結希、未卯還是菜菜,都順理成章地成於我的妹妹。
為了不讓她們再度遭受喪失親人的痛苦,我一定要想辦法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得想辦法排除任何對我有害的障礙。
此時的我,已經無法不把咒語當成一回事。
我一邊囑咐著自己,一邊再度前往父親的書房。
房間里還是到處散亂著大量的資料。
雖然昨天已經整理了一半的進度,不過雜亂的程度還是讓人無法長時間待在這裡。
如果走自己的心理作用也無妨。
除了已經有一連串的噩運發生在我身上之外,另一方面,我之所以會再度進來這個房間,有一半的因素也是為了求一個心安。
就好像是先祖在作祟般,或許是我把那些玻璃瓶隨便丟在一堆雜物里,才會噩運連連吧。
對了,乾脆來做個神壇之類的東西,然後再慎重來供奉,說不定就會否極泰來。
沒錯,就是這樣。
我取出那個被我丟在房間角落的紙箱,並撕下了層層的膠帶。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蓋子。
裡面還是跟昨天一樣,擺放著七個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咦?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一臉驚愕地看著箱子里的玻璃瓶。
玻璃瓶雖然還靜靜地躺在裡頭,但是…… ……感覺瓶內似乎浮現著是股暗黑之氣。
昨天發現時,雖然覺得玻璃瓶有些年代久遠的感覺,但還是非常清澈透明。
或許是因為與外面的空氣接觸,而產生了腐蝕的反應吧。
但是玻璃瓶似乎不是那種會在短時間內產生化學變化的物質。
可是,如果這個文物真是蘇美文明所留下來的我試著從科學的角度來推論產生暗黑之氣的原因。
但是以我那有限的知識,根本就搞不出什麼名堂來,最後決定不再做無謂的掙扎而放棄繼續探求原因的無謂推論。
維然光憑這些反應就妄下定論,的確有些荒謬。
可是,如果這是“咒語”所造成的結果……亦或許,玻璃瓶內的暗黑瘴氣。
正是吸取我壽命的鐵證。
我每一次所遭逢的災難,都使得混濁的程度愈來愈嚴重。
我要冷靜。
雖然我並不將此事當真,但或許把玻璃瓶帶在身旁以求證會比較準確。
如果是最小的瓶子,應該可以放在口袋裡隨身攜帶。
沒錯、沒錯,就當它是求個心安…… 我伸出顫抖的手,再度翻開了擺在裡頭的古文書。
“少女的汁液……”我愈想古書中記載的內容,就愈覺得不可思議。
只要將瓶內裝滿了少女的汁液就可以為自己消災解難。
……少女、而且還得是汁液!到底是什麼汁液呢! 令人感到扼腕的走,我原本就不屬於那種能夠輕易地與女孩子打成一片的類型。
再加上現在正值暑假期間,周遭所能接觸到的女孩子,就只有家裡那三個妹妹而已。
雖然與她們只有名份上的關係,但再怎麼說也是我的妹妹,如果我直接向她們表明因為哥哥有萬不得已的理由,所以必需要收集妳們的汁液,肯定會被她們輕蔑。
更何況,古書上寫著,絕對不可以將有關玻璃瓶的事泄露出去。
可惡!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儘管我絞盡腦汁,仍然一愁莫展無計可施。
我不耐煩地搔著頭走出了書房。
口袋裡,放著一隻玻璃瓶。
……難道,我真的得付諸行動嗎? 到了傍晚,我等到外頭溫度稍降后,便帶著狗狗去散步。
維然我心裡忐忑不安,這一出門說不定會突然遭到大卡車碾斃,或是遭到精神病患的攻擊而命喪街頭。
結果一路下來,居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安全地回到了家裡。
狗狗也始終很乖巧聽話,與昨天的凶暴形成強烈對比,一路上不斷地對我搖著尾巴示好。
我在庭院一邊撫摸著狗狗的頭,一邊取出了出門前放在口袋裡的玻璃瓶。
……暗黑之氣,已經消失了。
維然還沒有完全消失,但是比剛才在書房時的狀態,的確有大幅度的改善。
玻璃瓶再度回復到原有的透明感。
明明沒有刻意去擦拭瓶身,但玻璃瓶的表面卻閃爍著透明的光澤…… “看樣子,可能要把瓶子隨身攜帶才可以吧。
”就在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后,我左右搖著頭。
好像是中了什麼毒似的。
前方的書房彷佛突然整個暗了下來,並蒙上了一層混濁的霧氣。
一定是我太累了。
我急忙地站了起來,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奇怪了,我的背脊明明還感到一陣冰冷。
為什麼還會流汗呢……這應該只是盜汗吧?不,該不會是冷汗吧? 不管是哪一種,我因為莫名的理由而感到驚懼。
卻是不可否認的。
我再度握緊了口袋裡的玻璃瓶,並打開了玄關的大門。
此時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於是我決定先前住浴室,把一身令人不快的冷汗給沖洗乾淨…… 我在玄關處脫下了鞋子,往浴室走了過去。
只要能夠痛快地洗洗冷水澡,或許就有助於讓頭腦冷靜下來也說不定。
就在我打開浴室的門,進入更衣室內準備脫下身上的T恤之際……突然從裡頭傳來了奇怪的聲音。
噗咕噗咕噗咕……噗咕噗咕噗咕…… ……剛才那是什麼聲音啊? 我停下脫衣服的動作,朝著那片貼著不透明玻璃的門內望去。
隔著毛玻璃,只見裡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
糟糕,是誰先進到浴室裡頭? 眼前這名身上穿著粉紅色洋裝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