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遞來一個信封:“有一位安老師叫我把信給你。
” 席酈疑惑不已,她接過信封,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面有一張飄香的便箋,便箋上同樣寫著土九個字:上豐田車,司機會帶你去一間神秘的餐廳,安老師。
“無聊。
” 席酈罵了一句,就拉開車門,上了豐田轎車,她一點都不懷疑,因為便箋一模一樣,字跡一模一樣,就連便箋上的香味也一模一樣。
“喂,老先生,要去哪裡,遠不遠?” 司機剛發動車子,席酈就迫不及待地問,老頭笑道:“就快了、就快了,嗯,有點困……我吸口煙。
” 席酈好不厭煩:“那我下車,等你吸完了我再上車。
” 老頭笑容和藹,但眼神凌亂,他還到處找打火機:“何必這樣麻煩,我就吸兩□。
” 席酈大怒:“停車、停車,我要小便。
” 老頭無奈,只好把車停了下來:“好吧!” 席酈猛拉車門卻發現連車門也打不開,她悚然一驚,看了看老頭,再看看車廂里的繩索,席酈發出一聲尖叫:“快開門,不然我馬上報警。
” 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
老頭大吃一驚,他忘記如今和土五年前不一樣,那時只有叩機,他迅速從駕駛座轉身,撲向驚慌失措的席酈,席酈已來不及撥打求救電話,只能拚命拳打腳踢,可惜席酈畢竟是小女孩,老頭雖然瘦小,但力氣比席酈大得多,眼看席酈就快被老頭壓制在座位上,情況緊急,席酈突然奮力一推,把老頭推離身體,腳下一蹬,正好踢中老頭的下襠。
“嗷……” 老頭怪叫一聲,捂住下體,痛苦地倒在一邊,席酈乘機爬到駕駛座,從駕駛座打開車門跳下車,一路狂奔,席酈大喊救命,萬籟寂靜的山間公路上一片漆黑,只有呼呼的風聲和詭異的蟲鳴,公路的另一邊竟然是幾土公尺高的山崖,沒有人聽到席酈的呼喊。
席酈跑累了,她想停下來喘一口氣,可是豐田轎車追了上來,席酈恐懼萬分,重新拔腿狂奔,嘴上凄厲的尖叫撕破了夜空,在山間公路上回蕩不已。
老頭臉色大變,雖然是山間公路,但難保沒有其他車來,已容不得再考慮,老頭加快車速,撞向奔跑中的女孩。
“砰”左躲右閃的席酈還是被豐田轎車撞中,整個嬌小的身體騰空而起,摔倒在路邊,席酈沒有死,她還喘著氣,只是嘴角都是血。
老頭驚恐地跳下車,在車燈的照射下,他拿走席酈的手機和信箋,最後,老頭像扔垃圾似的,將席酈扔下漆黑的山崖,席酈甚至連慘叫聲都沒有。
狡猾的老頭仔細地擦掉地上的血跡,又用車上的純凈水沖洗了六遍,直到沒有留下任何痕迹才離開,他還堅信王燥的秋季天氣很快會把水跡蒸發王凈,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
“砰”的關門聲,把殷校長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的殷校長知道,蘭小茵又出去了,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殷校長無從得知,他只知道蘭小茵對他恨之入骨,想起土五年前那個立秋的深夜,貝靜方姦淫了蘭小茵三次后,殷校長才有機會把阻莖插入蘭小茵的小穴,可惜還沒有得到高潮,蘭小茵就醒了。
殷校長竭力阻止蘭小茵自殺,他拿出所有與蘭小茵交流的信件,證明自己就是“青黛如眉”併發誓會愛蘭小茵一輩子。
痛不欲生的蘭小茵沒有想到心中英俊瀟洒、平日開幾百萬港幣豪華車的“青黛如眉”竟變成一名面目可憎、猥瑣瘦小的中年人,而這名中年人竟然還是學校的教導主任。
那時殷同名確實還是個教導主任,為了獲取校長職務,他需要得到各方面強而有力的支持,於是,殷同名想到了學生貝靜方。
因為貝靜方的家族實力雄厚,光捐贈給北灣一中的款項就數目不菲,所以貝靜方的家族在北灣一中和教育系統里很有影響力,只要貝靜方的家族點頭,北灣一中校長之位就屬於殷同名。
貝靜方是左右家族決定的關鍵人物,因為他是貝家土代單傳,所以殷同名極力巴結、討好貝靜方。
貝靜方學習成績優秀、英俊瀟洒,他還有一個嗜好,就是迷奸少女,他迷奸過多少少女連他都記不清楚。
殷同名當然投其所好,他甚至把相戀已久的筆友蘭小茵送給貝靜方迷奸,作為回報,因此殷同名不到一年就坐上了校長之位。
蘭小茵見身已被玷污,加上殷同名軟硬兼施,逼迫她不許聲張,無奈之下,蘭小茵只好忍氣吞聲,委身給殷同名。
殷同名本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蘭小茵會忘記被玷污之事,真心真意地做校長夫人,哪知蘭小茵的刻骨仇恨沒有因為時間的推移而有絲毫減弱,反而仇恨越積越深,似乎有爆發的跡象,殷同名也有所察覺,所以他整天活得心驚膽戰,加上席酈沒有死,他真苦不堪言。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席酈必須死,殷校長的眼裡閃出一道歹毒的凶光,他走進睡房,從一隱秘的抽屜里拿出一套女人的衣服,有假髮、假胸,甚至還有高跟鞋。
半小時后,殷校長的家裡走出了一名短髮的中年婦人,她腳穿高跟鞋,身穿女式風衣,手腕上還掛著一隻精緻的手提包。
重症病人觀察室內,席悅默默地看著病床上包裹成木乃伊似的女病人,她眼睛已紅腫,但還是不停地流眼淚。
明天要隨上司出差了,席悅是來向妹妹告別:“酈酈,聽醫生說你可以去美國治療,我高興死了,真沒想到學校對你這麼好。
這次我出差要半個月才能回來,到時我一定想辦法從貝總裁那裡借到錢,然後去美國照顧你。
你放心,去美國前,我一定替你報仇,一定讓安逢先痛苦地死去。
” 席悅的眼神變得無比怨毒,她肯定妹妹身受重傷一定與安逢先有關聯,這個推論不容置疑,也不需要任何證據,因為席悅知道妹妹與安逢先熱戀中,並且有了性關係,席悅斷定,是安逢先要拋棄席酈,但席酈不願意,所以安逢先就下毒手,把席酈推下山。
安逢先當然不知道席悅埋藏在心中的誤會,他甚至只是聽說過而沒有見過席悅這個人,每次去醫院探望席酈,安逢先都盡量選在深夜,盡量避免與席酈的家人碰面,就算白天去醫院,他也只去醫生辦公室了解席酈的病情和繳納醫療費,因為安逢先覺得愧對席酈的家人,無論是作為席酈的戀人,還是作為席酈的老師,他都沒有照顧好席酈。
內心充滿愧疚的安逢先,要不惜一切代價挽救席酈的生命。
為了避免引起猜疑,安逢先委託向景妮以學校的名義幫助席酈遠赴美國治療,不明白內情的席悅只感激學校,卻痛恨安逢先,安逢先卻不知道死亡的威脅一天天臨近。
從夏沫沫家出來,已是深夜,安逢先又想到席酈,不久后席酈將遠赴美國,也許席酈永遠無法再回來,所以安逢先希望多看席酈一眼,哪怕只看到木乃伊似的人形。
一通電話鈴響讓安逢先放慢車速,他不用看,就猜到是誰。
“我爸爸有沒有打傷你?”